吱呀吱呀!


    木椅搖晃的聲音無規律的響起,在木椅上癱坐著一位青年,青年身材微胖,麵容略顯憔悴,此刻雖然麵色平靜,但毫無規律的木椅搖晃聲顯示了他真正的內心。


    叮!


    手機提示音響起,司途立刻看去,可看著看著,就不再關注,轉而默默盯著天花板,眉頭緊皺,滿麵愁容。


    足足一個時辰後,司途才起身:“早晚都要說的,躲也躲不過!”


    離開房間,離開家門,走在田間小路上,略帶暖意的風吹在身上,吹散一些心中的憂愁。


    司途的家在一處農村中,三麵皆是田地,隻有一個方向緊臨小鎮。


    現在是春季,又到了一年播種的季節,可以看到田地內有著一道道辛勤的身影在忙碌。


    不多時,司途來到一處田地旁,看著前方忙碌的身影,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衫,卻阻止不了他繼續揮動手臂。


    “爸!”


    司途大喊一聲。


    那個忙碌的人是他的父親,從小生活在農村裏,沒怎麽上過學,所以一生都在與田地打交道。地裏的莊稼就是他的命,隻要不是極端惡劣的天氣,他都會待在田地裏,不停的勞作。


    而也正是他沒日沒夜的勞作,才能把司途和他的姐姐供著上起大學。


    司大福聽到自家兒子的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幹啥?”


    司途一步步走近,看著父親那幹瘦的身影,蠟黃的臉龐,額頭上還在冒著汗水,鼻頭忍不住一酸,如鯁在喉,到嘴的話沒有立刻說出。


    “有屁快放!”


    司大福受不了自己兒子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說話都不利索,將來怎麽去大城市打拚?


    他是個粗人,沒怎麽上過學,所以隻能一輩子待在農村中,作為父親,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和他一樣。


    所以他拚命種田賺錢,就是為了讓司途和他姐姐能有所成就,走出農村,去大城市發展。


    “爸,我落榜了!”


    司途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說出了這句噩耗。


    “啥?”


    司大福聽不懂落榜什麽意思。


    “就是...我沒考上!”


    司途低著頭再解釋一遍,說的通俗易懂。


    “沒考上?”


    司大福呆愣了幾秒,當看到兒子臉上失落的表情後,隻是點點頭,並沒說什麽。


    接著繼續揮動手中鋤頭,一遍又一遍的刨著土地。


    看著父親日漸佝僂的背,那是曾經扛起整個家庭的脊梁,隨著母親被惡疾纏身,整個家庭的壓力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生活的重任壓的曾經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彎下腰來,再也沒有挺起來過。


    司途心中堵得慌,隻怪自己不爭氣,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父子之間誰也沒說話,許久之後,司途眼眶微紅,沙啞開口:“對不起!”


    司大福放下手中農具,重重拍了拍司途肩膀:“有啥對不對得起的,咱現在也是上過大學的人,怎麽也比你爹我強,不必和你姐一樣,找個差不多的工作就行”


    司途的姐姐很早就大學畢業,在大城市內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行了,想那麽多做啥?我又沒怪你!”


    司大福不會安慰人,說了這一句話後,扛著鋤頭離開了。


    司途默默注視父親離去的背影,發現他走著走著就從口袋中拿出香煙,點了一根,邊走邊吐著煙圈。


    司途沉默,父親已經好久沒有抽煙了,隻有在最發愁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根。


    看來自己沒考上對他的影響很大!


    “唉!”


    司途歎息,接著朝反方向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一處山坡的山頂,春天的季節,山頂上新長出一些翠綠的嫩芽。


    站在這裏,極目遠眺,可以俯瞰村子的全貌,一覽無餘。


    這裏是他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有著特殊的感情,每當他心情不好時,就會一個人來到這裏,默默的看著村子。


    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很想大吼出來,在這裏隻有他一個表演者,天和地是兩位觀眾。


    “啊啊啊!!!”


    說幹就幹,司途立刻放聲大喊,情緒劇烈波動,似乎要將心中的憂愁全都釋放出去。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左手手腕上戴著的木製手串上,其中一個木珠閃爍著幽光。


    大喊了足足四五分鍾,司途這才停下,接著雙手抱頭的躺在山頂上,看著天上雲彩飄動,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哎呦!”


    突然有一個東西硌手,司途一看,發現是左手上的那串手串。


    將其取下,拿在手中,這才好受許多。


    司途摸著木製手串,看著天空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咦?”


    司途輕咦,拿起手中的手串,發現其中的一顆木珠不一樣。


    上麵刻著一隻眼睛,一隻三個瞳孔的眼睛!


    其中一個瞳孔著色較深,另外兩個則著色淺些。


    “不知是誰家的熊孩子頑皮,在上麵刻的吧!”


    司途猜測,接著又看著那個三眼瞳孔發起呆。


    沒過多久,吹在身上的暖風變的有些寒冷,接著越來越寒冷,同時天上的雲彩不見蹤跡,轉而是無邊無際的烏雲。


    而且這烏雲正在瘋了似的朝司途所在的山頂聚來。


    發呆的司途被這一幕驚醒,感受到如刀子般吹在身上的寒風,頓時打了個哆嗦。


    抬頭看到天上漆黑如墨的烏雲,臉色發綠“這是老天要懲罰我嗎?”


    沒想到自己笨一些也有罪,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要降下雷霆劈他!


    “還是趕緊回去吧!”


    打了個冷顫,這裏的溫度驟降,越來越冷,司途起身往回走,不然待會兒下起大雨就麻煩了,回家少不了一頓臭罵。


    結果司途沒走幾步,天上的烏雲聚攏速度陡然加快,冷風吹的更加急促。


    發現這一幕後,司途立刻加快步伐,嘴裏說著:“鬼天氣!”


    隨著他越走越快,烏雲幾乎被人操控一般,迅速揉捏在一起,中心處有光芒孕育,似乎不久就要降下雷霆。


    寒風更加刺骨,山頂處仿佛回到了最嚴寒的冬季,穿著單薄的司途被凍的瑟瑟發抖,呼出的熱氣都瞬間冰凍。


    “這也太反常了吧?”


    司途臉色不好看,不等雷劈下來,他就要被凍死了。


    一邊摩擦身體產生更多的熱量,一邊加快步伐下山。


    轟隆隆!


    烏雲相碰撞的巨響傳來,猶如天宮崩塌,震耳欲聾。


    中心處的光芒越來越亮,隨時可以降下閃電。


    司途好奇,邊走邊抬頭向天上看去,這次的天氣實在太反常了,他都忍不住想要拍下來,他可是離這裏最近的,比那些實時記者都敬業。


    不等他拿出手機拍照,抬頭看去,這一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閃電降了下來,刺目的電光晃眼,司途下意識的抬起雙手阻擋。


    待到他再次睜眼時,刺目的亮光依然存在,他隻好微眯著眼,艱難的打量周圍的狀況。


    隻見一條如龍般粗壯的閃電正停在自己的雙手上,而手中的一物正閃爍著幽光。


    “這是...那顆木珠?”


    司途震驚,是這顆木珠保護了自己,要不然自己就被閃電劈成渣了。


    下一刻,那粗壯的閃電就慢慢地消失,如同被吸收了能量一般,被那顆木珠上的三眼瞳孔吸收。


    在吸收了閃電的能力後,那隻著色較深的瞳孔閃爍起淡淡幽光,


    “轟隆隆!”


    又是一道閃電降臨,直直的朝他劈了下來,司途再次抬起那顆拿著木珠手串的手,以此來抵擋。


    果然,他依舊沒事,那顆眼瞳替他抵擋下來,將閃電吸收。


    而司途的舉動似乎惹怒了烏雲,其內聲音大作,巨響如鳴,震的天地間一切聲音都靜止了。


    接著烏雲接連降下數道閃電,每道都有著巨龍身軀那麽粗壯。


    司途根本反應不過來,隻是呆呆的舉起手串,隻能以此來保命。


    別說,還真好用,不管有多少道閃電,手串總是能抵禦,且將閃電吸收。


    閃電足足劈了半個小時,這才由於能量不足,散了開來。


    而那個瞳孔因為吸收了全部閃電能量,內部的幽光更加濃鬱。


    而這座山頂四周村落內的村民,看到烏雲散去,皆喜出望外,這次的天氣太過反應,烏雲陣陣,雷鳴滾滾,結果隻是接連降下閃電,一滴雨都沒下。


    不過好在烏雲散去,天空恢複晴朗。


    看到這裏的司途如獲新生,癱坐在地上,劫後餘生的感覺是那麽的舒適。


    他正準備起身離去,結果從那散發幽光的瞳孔內射出一道漆黑光線,光線打在空氣上,隻見天空瞬間如鏡子般破裂。


    裂縫越來越大,露出內部那如星空般的景象。


    “空間裂縫?”


    司途震驚,他總是看小說,這種情況就和小說中描繪出來的一模一樣。


    他還沒緩過來,一陣強大的吸力就從空間裂縫內傳來,吸扯著他的身體朝裂縫內走去。


    “艸了,今天的不幸之事怎麽接二連三的?”


    司途怒罵,原本落榜就已經讓他很難受了,結果還要遭雷劈,劈完還不夠,還要被拉入空間裂縫。


    他一個凡人,進入其中就是十死無生!


    雖然震驚如此科幻的事情竟會發生在他身上,但他還是要奮力掙紮,他可不想流落其他地方。


    他以凡人之力和奇異力量對抗,結果顯而易見,他不敵,還是被一點點拉入空間裂縫內。


    這片山頂上一個人都沒有,縱使他求救,也沒有會聽到。


    當他完全進入空間裂縫後,這片天地的吸力才停止,接著破開的天空慢慢恢複正常,一切歸於平淡,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之事一樣。


    被拉入空間裂縫後,司途就被一股奇異之力湧入身體,徹底失去意識,在這茫茫無盡的空間裂縫內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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