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分神的這麽一會兒,我再看向路邊的這輛車的時候,卻看見從裏麵出來了一個人,雖然車子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又落在了地上,但是這個人卻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從車子裏麵出來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大礙。


    我當時離得最近,看的真真切切,當時車裏的確是沒有任何人的,我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


    場麵頓時變得有些異常了起來,被撞的這個車上的人看起來卻沒事,反而是撞車的這個人看著快不行了,甚至已經站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全身都是血。


    這個男人走出來之後卻並沒有去查看坐在地上這個人的傷勢,而是走到人群邊上一一觀察著這裏的人,我感覺有些異樣的感覺,本能地讓自己往後站了一些,隱藏在一個打著傘的女人身後,當這個人走過去的時候我看清楚了他的臉,大約四十左右的樣子,就是一般男人的長相和樣子,也談不上有什麽特別。


    再之後交警就來了,我在邊上一直沒有走,我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他又是怎麽出來的,但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打消了想要去查看車子的打算,思索再三,我給樊隊去了電話。


    樊隊的電話接通後我大致和他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我和他說:“我就是覺得這個事故有些蹊蹺,我明明看見被撞的這輛車裏是空的,可是之後卻有一個人從裏麵出了來,而且看起來這個人還有些不大對勁。”


    樊隊聽了也沒有遲疑,問了我具體的位置,而這個時候我並沒有走出來很遠,也就是兩個路口的位置,樊隊很快就帶著人到了,但我卻已經將自己藏了起來,沒有和樊隊他們會麵,樊隊應該是沒有看見我,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看著他給我打的電話,他問我說:“何陽,你在哪裏?”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警惕這個男人,我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我。”


    樊隊聽了就明白了,隻是和我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之後他就過去和交警交涉,之後我看見現場又來了人,應該是樊隊聯係的,說了一些之後,樊隊他們就一起接手了這個事故現場,再之後救護車來了,拖車也來了,一隊人和傷者去了醫院,一隊人帶著那個人回了局裏。


    我就遠遠地看著,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裏在忌憚什麽,但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能車裏樊隊不好給我電話,給我發了一個信息,讓我先回公寓,處理完這裏他來公寓找我。


    之後我就直接回公寓去了。


    回去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在關上門的時候又看見了這個麵容模糊的男人,他好像真實存在一樣站在公寓裏麵,他和我說:“何陽,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嗎?”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問:“什麽決心?”


    他說:“離開這裏的決心,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感覺更加疑惑,我問他:“你要我去哪裏?”


    就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猛地聽見了那個熟悉的敲門聲,這既真實又有些不真實的聲音把我拉回到了現實中,眼前的人已經徹底消失了,而這個聲音卻又變成了好像並不存在的聲音。


    我於是走到門後從貓眼往外麵看了看,外麵空空如也,的確是沒有任何人。


    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感覺有些難以描述自己現在的狀態,我自己在心裏想,難道真的是我的精神障礙又發生了,才產生了幻聽和幻視?


    可是如果我的精神障礙真的這麽嚴重的話,為什麽我出院的時候醫生並沒有給我帶藥出來,甚至連吃藥的醫囑也沒有?


    我感覺有些煩躁,甚至有些不安起來,好像記憶裏有什麽東西想要迸出來,可是又被什麽東西牢牢地擋住了,完全無法冒出來一點。


    大約是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樊隊才來了。


    看到樊隊這麽晚才來,我問樊隊:“現在才處理完嗎?”


    樊隊的神情不大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陰沉,他卻問我說:“白天的時候你隻見了這個人一麵,為什麽就這麽怕他看見你?”


    我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就是一種本能一樣。”


    樊隊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的神情裏看出什麽不一樣的東西來,我問樊隊:“怎麽了,這個人有哪裏不對勁嗎?”


    樊隊說:“在車禍中他的確是毫發無傷,身上連絲毫的傷口也沒有,如果真的按照現場那輛車的翻滾狀態,他不可能是這樣,你看到的情形我是相信的。”


    我問:“那弄清楚他是從哪裏來的了嗎,為什麽會從車裏爬出來?”


    樊隊說:“他說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在車裏,甚至他叫什麽都記不起來,看起來好像精神也不太正常,說的話也不連貫。”


    我想著莫不是這個人是後來車子撞到路邊之後他又鑽進去的吧?


    樊隊說:“我們聯係了白城精神病院,已經確定他是收治在白城精神病院的患者,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會走丟了到了車禍現場。”


    白城精神病院?


    我對這個人也沒有任何印象,我問:“那現在呢?”


    樊隊說:“為了穩妥期間,我們沒有讓醫生帶他回去,而是暫時把他收治在了拘留室裏。”


    一個精神病患者?


    樊隊又問我:“你對他這麽忌諱,是不是以前你們在醫院裏見過?”


    我卻並不這樣覺得,我搖頭說:“應該是沒有,因為我對他的樣貌並不熟悉,覺得他不大對勁是看到他從車裏爬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了,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


    樊隊問我:“之後你也什麽都沒又想起來嗎,哪怕隻是非常模糊的場景或者畫麵?”


    我搖頭說:“沒有。”


    樊隊就沒有繼續問了,而是說:“那你想不想近距離見下他,在審訊室的觀察室裏?”


    我知道樊隊的意思,於是回答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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