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下男孩的屍體,要怎麽處理。


    現場的腳印很淩亂,除了我和張子昂的腳印之外,還有男孩和老婦人的,另外還有其他人的腳印,暫時無法分辨有幾個人。


    而且現在最關鍵的是,這個老婦人去哪裏了,為什麽死亡的會是這個男孩,還是以這樣殘忍和詭異的一種方式。


    甚至男孩的屍體就像是一種什麽儀式一樣,除了他全身的皮都被剝掉了之外,他的脖子上、手臂上和腳上都纏著紅色的毛線,然後這些毛線又匯聚成繩子一樣的東西把他吊在三個泥塑的跟前,看起來就十分詭異。


    而且現場全是血跡,卻又不像是第一案發的現場,更像是拋屍在這裏等。


    又是拋屍,和譚贇屍體的發現一模一樣,難道是同一個凶手。


    我能想回到的就是那個人,也就是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但是直覺又告訴我似乎並不是。


    我於是看向了張子昂,我問:“你覺得這個凶手是之前我們一直追查的凶手嗎?”


    張子昂搖頭說:“作案手法有些不大像。”


    說完張子昂走近了屍體一些說:“此前我們經曆的案件雖然也都是凶案,但沒有這麽詭異和奇怪,要真說有些反常的,隻有西苑路二百四十六號的那個屍體,因為他的脖子被工具砍斷了一半,還有被拖行的痕跡,除此之外,其他的屍體好像是另一種手法的產物。”


    我說:“還有法醫張南和馮霞的兒子。”


    張子昂說:“他那個案件我感覺又是一個類別的,雖然和整個案子有關,但好像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是一個路子的。”


    我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問他:“難道你認為不止有一個凶手,而是有很多個凶手在行凶?”


    張子昂用沉默代替了默認,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然後張子昂忽然問我:“何陽,你以前見過類似的現場活著屍體沒有的?”


    我看了一眼張子昂,不知道他是怎麽意思,我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於是我搖頭說:“沒有,所有匪夷所思的凶案都是加入了調查隊之後才見過的。”


    張子昂說著又把視線聚集在了後麵的三個泥塑上,隻見他靠近了泥塑,然後用手摸了摸泥塑的身子,似乎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看見張子昂的這個舉動,我問他:“你在看什麽?”


    我也走近了,打算伸手去摸這泥塑,誰知道張子昂忽然喊住了我說:“不要碰!”


    我手僵在了半空中,看著他問:“怎麽了?”


    張子昂卻看著我說:“這泥塑裏有什麽東西。”


    說完張子昂看向我繼續說:“這泥塑似乎是用來養蟲卵的!”


    蟲卵?


    還不等我繼續想下去,張子昂忽然說:“就是眼目大葉紋蛾的蛾卵,現在我知道譚贇身體上的蛾卵是怎麽來的了!”


    我聽見張子昂這麽說,難怪這三個泥塑從我看見開始就一直覺得怪怪的,原來詭異的不單單是它們的樣子,還有它們所藏著的秘密。


    張子昂說:“很顯然海村不是眼目大葉紋蛾的棲息地,但是有人在這裏養育它的蟲卵。”


    關於這個毒娥的線索,除了我們在西苑路二百四十六號對麵發現的棺材裏的出現過,就是在海村了,而我這時候終於問出來了心中一直都疑問:“這個蛾子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被用來殺人。”


    張子昂似乎是有什麽秘密一直瞞著我不說,他隻是說:“凶手可能是想利用這種蛾子的毒性來做什麽事,顯然殺人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既然已經有了養育蟲卵的手段,那麽用屍體繁育蟲卵也不是目的。”


    我依舊不解,我問:“可是這種蛾子究竟有什麽用,為什麽要養育它?”


    張子昂沒有回答我的這個疑問,他隻是拉著我往後退開了一步,他說:“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男孩的身上可能很早就染上蟲卵了,很有可能這就是付海偉家宅子裏鬧鬼的秘密,就是但凡去過他家房子裏的人,都會沾染上這種蟲卵。”


    我心裏驚了一下,我說:“那麽我們……”


    張子昂說:“我們應該沒事,如果我們也沾染了這種蛾子的蟲卵,那麽早就到了蟲卵在身體裏孵化的時間了。”


    說到這裏,張子昂說:“凶手殺死男孩的目的,很可能是因為他到了蟲卵孵化的時候,那麽這麽說,譚贇的死也可能是因為這樣。”


    我感覺我還是沒有跟上張子昂的思路,我說:“可是這個男孩進去付海偉家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他也是自那之後才變得癡傻的,而你也說這種蛾子的孵化期是七到十四天,蟲卵不可能在他的身體裏這麽久了才發作。”


    張子昂沉吟著說:“那麽有沒有可能,在最近,他又去過了付海偉家,而……”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子昂忽然看著我,然後隻見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他說:“難道是和你到這裏有關,包括蟲卵孵化也是和你有關?”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從沒有見過這種蛾子,怎麽可能和它有關。


    可是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腦海裏忽然閃現過了一個詭異的畫麵,但是轉瞬即逝,我隻感覺整個人好似愣了一下,而這個時候張子昂說:“你說你當時在付青的屍體上聞到了一種屍香?”


    我點點頭說:“是的。”


    張子昂說:“隻有你能聞到,而我們都聞不到,如果付青的死也和這種毒娥有關呢?”


    我好似已經知道張子昂要說什麽了,我有些震驚,但是腦袋裏又感覺亂糟糟的,我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都把我搞糊塗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張子昂才說:“據我所知道的信息,這種蛾子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之所以被發現是從一具屍體的身上。”


    我愣了一下:“一具屍體?一具什麽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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