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局裏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卻感覺原本熟悉的局裏現在異常陌生,這種感覺也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會議的人不多,也就六七個人,算是一個小型的碰頭會,鍾隊和樊隊說了一些他這邊負責的案件的進展,我聽著涉及很多,基本上從中巴車的 十八屍案到馮霞的自殺案都有涉及,但是涉及的也不多,基本上比我們掌握的線索少很多。


    在說完這些的時候,鍾隊忽然提起了一樁失蹤案,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就提起來了,我看了一眼樊隊,樊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變化,隻是我覺得好像太突然了,和之前說的這些案件都沒有啥關係,突然就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鍾隊說這個案子的目的是什麽,於是看向他,鍾隊說了案件的大致經過,是說有人來報案說他家兒子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音訊。


    樊隊聽了問了一句:“到現在這個人失蹤多久了?”


    鍾隊說:“已經超過七十二個小時了。”


    樊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沉默了片刻說:“鍾隊一會兒你讓人把這個卷宗給何陽一份,我們帶回去看看。”


    之後會議就算結束了,鍾隊讓隊裏的人給了我一份,樊隊決口不提那個來自首的人的事,就帶著我離開了,到了車裏的時候我問他這個案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怎麽鍾隊和他好像都很上心的樣子。


    樊隊聽了和我說:“是我對三十歲以內的失蹤案都很在意,所以我和鍾隊特別提過但凡有這樣的案子都告訴我。”


    我一聽來了興趣,這難道又是新的案子,樊隊就沒有繼續說了,而是和我說:“何陽,你和張子昂現在可是寸功未進啊,譚贇的案子還沒弄明白,又弄出來了一個蛾屍案,所以譚贇這個案件的突破口你們打算怎麽做?”


    樊隊這麽一問我還真的沒有一點思路,因為我和張子昂的確卡在了譚贇的凶殺案上,目前沒有任何的推進。


    樊隊見我不說話,他說:“所以你現在的心思還是太寬泛了,得把心收一收了,你現在關心的,在意的東西太多了,反而讓你忘記了自己真正要做的事。”


    樊隊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批評,我就不敢再說話了。


    回到辦公區之後,樊隊拿走了那個失蹤案的案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做正事去吧。”


    張子昂不在辦公區,我打了電話給他,卻沒人接,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於是就去了停屍房查看了譚贇的屍體,同時也看了他的屍檢報告。


    現在我們對譚贇的死一致都認為是被滅口,被滅口的原因是他是中巴車的司機,還有就是他帶走了一具屍體到家裏。


    那麽殺他的人是誰呢,是幕後真正的凶手?


    但是我總覺得這兩個推論好像來認定譚贇的死因有些太牽強了,或者說有些證據不足的感覺,那麽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或者說會不會我們遺漏了什麽?


    而且譚贇的這個死法,可以說是有些慘烈的,他的整個頭幾乎都被砍下來了,就隻脖後頸的一塊皮連著,而且還被拖行了很長的一段距離,為什麽凶手要這樣做,如果是滅口把它殺了就行,為什麽要用這麽慘烈的方式。


    還有在他家發現的第十八具屍體,好像是他把屍體用行李箱帶回了家,這是說得通的,但是我們再一次去他家再一次發現的屍體呢,這又是誰放在那裏的,如果第一次發現的屍體本身就不是他放的呢?


    所以譚贇的死看起來好像答案很簡單,仔細去想裏麵的細節,都經不起推敲,甚至根本無法確定他為什麽會死,我感覺,殺人滅口這個說法的確是太牽強了一些。


    而且更說不通的是,為什麽他作為司機在淩晨把車開到了紅綠燈口,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佩戴了一個攝像頭留在原地,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在他家發現的我家裏甚至是我在沉睡的視頻,和他有什麽關係,是不是他拍的,如果是那麽他是什麽時候進入到我的房間裏的?


    我仔細想著這些不同尋常的細節,甚至是有些反常的細節,最後腦海裏竟然冒出來了一個名字——邱仙華。


    譚贇和我唯一的聯係,就是邱仙華,那麽他是不是衝著我來的,因為當初邱仙華本來要帶走的人是我,可是後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變成了他,他是否是因為知道了這個真相,而對我進行報複?


    好像要弄清楚邱仙華當年的事才行。


    我想了想於是去找了王哲軒,王哲軒不在,趙炎卻是在的,我於是問了趙炎他們這次去調邱仙華的案卷的情況,趙炎看見我來問這件事,和我說:“樊隊特別交代過,要是你來問邱仙華案子的事,讓我不能和你說。”


    聽見趙炎這樣回答,我愣了一下,我問趙炎:“樊隊有說原因嗎?”


    趙炎搖了搖頭,我更加奇怪起來,難道邱仙華的案卷裏另有玄機,樊隊是怕我從裏麵找到什麽東西不成?


    那麽樊隊有什麽東西在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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