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感應了一下白象天散發出的器勢,指著她哈哈大笑道:“白象天,你果然隻是個裝大尾巴狼的騙子,明明隻是練息境巔峰,偏要裝出虛空境的樣子,你丟不丟人?”


    白象天大怒道:“老娘是怕嚇著你,特意留了一手不露出來,別不識好歹!”


    落木一臉不屑道:“我隻識出歹,卻沒看出好來。你沒那個本事,就別怪我眼神不好。”


    白象天道:“信不信老娘露出底氣,亮瞎你的眼?”


    落木搖頭,更加不屑道:“不信!”


    白象天受不了落木挑釁的眼神,暴跳起來,擺脫人族之軀的束縛,身子幽浮在空中,露出翼族之軀,伸手拔出骨刀,一股虛空境的噐息在骨刀周邊滾滾流動。


    她在空中,持著骨刀冷冷指著落木,傲然道:“這下,你可信了嗎?”


    “我原來有些不確信,現在信了。”落木點了點頭道:“原來我隻是懷疑,現在我已經十分確信,你現在還能活著,隻是因為你被轉化成翼族了。白象天,好好的人你不當,偏要做個鬼一樣的翼族。就憑你這副鬼樣子,也還有臉在我麵前炫耀?”


    白象天一愣,收回骨刀和原形,徐徐落回到地上,盯著落木道:“小子,你詐我!”


    落木笑了笑道:“可不能這麽說,是你自己急不可耐地露出原形的。”


    “原來你可能還有活路,但現在你已經見過我的翼族真身,隻有死!”白象天冷笑一聲道:“你又出不去,就算我露了形,你又能如何?”


    落木道:“你就這麽確定我出不了你的樊籠?”


    “我知道你是禦息師,但無法與練息師融息的禦息師,與尋常練息師有區別嗎?”白象天道:“你也不過是個區區練息境初階,這件噐息樊籠壓製你綽綽有餘,你翻不出天!”


    落木道:“既如此,你為何把我困在樊籠之中,你已經進階虛空境,何不放開樊籠,與我堂堂一戰?難道你破境虛空之後,膽子反而變小了嗎?”


    “落木,你又想誆我放你出來。”白象天格格笑道:“小屁孩,你激我也沒用,我既已將你困在裏麵,為何還要與你一戰?乖,你給老娘老實待著,老娘沒閑工夫陪你鬧。”


    她邊說著邊往外走,給落木留下一個得意忘形的背影,背影裏往後揮了揮手:“落木,你已落入我網中。待我抓捕到雲小韻,送她過來陪你一起上路。別掙紮了,這已經是我對你們最後的仁慈!”


    不知為何,明明自己已經是虛空境,但對僅僅練息境初階的落木總會不由自主地心存忌憚。即使已將落木誘困在牢籠之中,她依舊莫名地還是會緊張不已。


    這難道是去過月牙鎮的後遺症?


    直到出了牢房,白象天才放鬆下來。


    她走出牢房的時候,龔暃已經在上麵等候。


    看著白象天一臉愉快的表情,龔暃道:“恭喜幫主不費力氣就捕殺了小賊。”


    白象天道:“誰說我殺了那小賊?”


    龔暃臉色微變,道:“都被騙進了地牢,還能被那小賊逃了不成?”


    白象天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對他太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一點信心?”


    龔暃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坎坷不安道:“幫主......”


    白象天道:“我已經將他困在樊籠之中,他逃不了!”


    龔暃有些不解:“幫主,你既已困住他,為何不乘機殺了,免生後患?”


    白象天擺了擺手,歎氣一聲道:“非我不想,是此時還不敢。”


    龔暃更加不解道:“他已經是幫主籠中困獸,還有何不敢的?”


    白象天看了龔暃一眼道:“龔暃啊,你是沒走出過愚室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大,更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可怕。林千畝去過的月牙鎮,也就是那小子的家鄉,那裏雖然隻是一個小鎮,但我在鎮裏的時候每日過得戰戰兢兢,你可知為何?”


    龔暃自然不知,他搖了搖頭,順著白象天的話問道:“這是為何?”


    白象天道:“那是因為若我稍有不慎,露出馬腳,分分鍾就會像隻螞蟻一樣,被人捏死在那裏!”


    龔暃一驚道:“幫主那時雖然還未進階虛空境,但怎麽說也已經是練息境巔峰,如何會如此狼狽?”


    白象天道:“你是沒去過月牙鎮,怎麽會知道那裏的可怕。在愚室村裏,練息境巔峰已經是巔峰,但在月牙鎮,那就隻是一隻可憐的螻蟻。”


    龔暃道:“一個塞外小鎮,竟會有如此恐怖?”


    “竟會有如此恐怖?”白象天道:“你別看它隻是一個塞外小鎮,我告訴你,就這麽一個小鎮,連泱泱夜月都奈何不了它。你知道我們下麵現在關著的是個什麽人嗎?”


    龔暃又搖了搖頭道:“不知!”


    “不知!”白象天道:“你自然不知。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他可是月牙鎮裏的小魔頭,別看他不過是個境階低微的練息境初階,但在月牙鎮裏頭,誰都不敢招惹他。”


    龔暃啊了一聲道:“這就是個小祖宗啊,這種人物,我們白虎幫如何招惹得起,幫主怎麽還把他給抓了起來。”


    白象天臉色陰沉下來道:“抓了他,當然是要殺了他。”


    龔暃一驚,心道,你剛才還說不敢,這會怎麽又說要殺了,他臉色大變道:“幫主,抓了也就算了,怎麽還要殺了。”


    白象天瞥了他一樣道:“瞧你這點出息。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了他。待我把那個被我從月牙鎮騙出來的小丫頭雲小韻一並抓了,再殺不遲。”


    龔暃恍然大悟道:“還是幫主高明啊,把那個雲小韻抓了,月牙鎮那邊得不到人報信,自然不知他倆折在我們手裏。隻要把這二人一並殺掉,那就可保萬無一失。”


    白象天點頭道:“所以,萬不可讓雲小韻逃脫回去報信,她要是逃回月牙鎮,對我們無異於一場災難。”


    龔暃皺起眉頭,滿臉憂慮道:“已經把愚室村翻了一遍,也沒找她出來,這個雲小韻該不會已經逃出愚室村了?”


    “不能!”白象天擺了擺手道:“我與雲小韻相處多日,知道她的秉性脾氣,隻要落木還在愚室村,她是斷然不會棄他不顧,自己逃出愚室村去的。這也是我對那落木那個小賊抓而不殺的另外一個原因。”


    龔暃皺起眉頭道:“卻也不知她會藏身何處?”


    “你別忘了愚室村是誰的地盤,在咱們的地盤上,就不信找不到她。”白象天道:“你安排人手到村子裏去,將陸輝的頭像懸掛各處,通報重金懸賞知其近兩日行蹤者。我就不信他能憑空出現,又會憑空消失!至於雲小韻的畫像僅限白虎幫內部留存,不可外泄,免得讓她先得消息,再找起來就更難了。”


    龔暃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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