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揣測我的來曆——”


    羽人聲音嘶啞破碎,如此說道。


    隨著火焰點燃那些四散紛飛的凋零白羽,將它們在半空中化為灰燼。


    那些在空中散發著紅光,將洞穴的上方遮蔽的火種讓此刻的地宮亮如白晝。


    朱厚熜方才注意到,眼前的羽人的雙眼比想象中的更加巨大一些。


    這更加驗證了麵前之物雖然名義上被稱作羽人。


    但與那些整日在土裏刨食的凡人而言,還是相差太遠。


    至少,人類的眼睛可不會發出滲人綠光。


    羽人說著,將手中的長戟微微向著朱厚熜的方向指去。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刹那間湧上朱厚熜的心頭。


    他當機立斷放棄了對那曹氏鬼神的禁製。


    趁機抽身向後,躲開那虛空中莫名的一擊。


    但——


    朱厚熜注視著自己剛剛所處的位置。


    什麽也沒有發生。


    眼前的羽人見剛剛的一擊並沒有得手。


    臉上卻並沒有顯露多少驚訝的表情。


    或許祂對於朱厚熜能夠躲開自己的攻擊實際上並無多少意外。


    在趙家祖宅交手時,羽人便已經意識到的果然同那渡海而來的水仙所陳述的那樣。


    麵前的明廷天子,絕不能當做一般的,固守皇城的守成之君看待。


    “你做了什麽——”


    朱厚熜重新回到了他剛剛的位置上。


    腳下的土石突然崩裂開來。


    朱厚熜捏起其中的一粒灰塵,放在手中細細打量。


    然而幾乎是朱厚熜的目光掃過去的瞬間。


    這本就渺小的灰塵再一次散作了數百更加渺小的塵埃飄落。


    “貪婪的人類!長生之門必不會向你敞開!”


    那羽人見一擊不中,看著朱厚熜的眼神愈發的冰冷。


    祂將手中長戟向上一指。


    刹那間,狂浪怒濤便向著朱厚熜湧來。


    而首當其衝擋在那羽人麵前的曹氏鬼神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


    先是祂手中的巨斧,然後是上半身,在那曹氏鬼神臨死前朝著那羽人不甘斬落的巨斧呼嘯之中。


    驟然化為灰粉散去。


    這放在外界已經足稱強大的鬼神垂死一搏卻沒有給那羽人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勢。


    這一次,那種莫名的危機感在朱厚熜心中更為劇烈的炸起。


    “這是——”


    朱厚熜知道此刻躲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肉身本能的感到了戰栗,哪怕朱厚熜已經將周身氣血盡數調動。


    而靈力附著各個主要器官,以此來防備那些來自虛空之中的詭異攻擊。


    但卻依然無法阻止虛空中那股詭異的力量對肉體的侵蝕。


    周身的氣血瞬間虧損大半。


    而護住內髒的靈力也一時近乎枯竭。


    腹中是如火燒冰鑿一般的痛感。


    內髒部分被攪碎,剩下的部分也如剛剛的石塊一樣變得脆弱不堪。


    假如再遭受任何外力打擊,便會化作碾粉碎裂。


    就連剛剛百戰依然強健跳動的心髒,此刻都已經變得虛弱了起來,心髒的跳動也變得微弱而無力。


    這一刻,朱厚熜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受到死亡在自己周身遊走。


    感受著四肢傳來的麻木和來自靈魂上的痛苦。


    朱厚熜在心中默默長歎。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凡人每時每刻都要經曆的事情嗎?


    自己何其幸運,能夠憑借術法和地位自保。


    就算是比之開國君主曆經百戰,於群雄中崛起,奪取天下。


    自己以兄終弟及之事承接大統。


    哪怕是東征波濤之民,南平各路土司山蠻。


    在朝野豪傑的協助下,也足以稱得上順之又順。


    今日,自己終於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本來應有的危險。


    這提醒朱厚熜日後要愈發的小心行事。


    對於這個國家的未來,種種決策更應該三思而後行。


    “羽人——”


    伴隨著朱厚熜的話語。


    朱厚熜的雙眸泛起了陣陣金光,直視著那個正被鳳鳥糾纏的先秦遺種。


    羽人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看著仍有氣息的朱厚熜,祂的神情中露出了幾分驚奇。


    自己先天所擁有的權能加上自己手中的這柄祭器。


    對於這些短生種們堪稱是無物不克。


    除了曆史上少數的幾個強大到自己根本無法近身的人類之外。


    其它的任何地上人神對於自己都是忌憚有加。


    根本不敢上前親自同自己交手。


    而兩人一旦交手,隻要羽人能夠成功施展禁術。


    如果那些地上人神不及時退走的話,等待著他們的便隻有死路一條。


    本來羽人對於朱厚熜敢於同自己交手便已經大感意外。


    而接下自己一擊不死,更是讓祂頓覺驚奇,甚至有些驚悚。


    畢竟——


    按理說,麵前的明廷天子正麵受了那一擊,哪怕是有十條命都該死了。


    為什麽——


    羽人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朱厚熜清楚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


    這羽人確實如傳說中所言,似有掌控生死之能。


    剛剛那一擊,確實是削了自己足有上千年的壽命。


    朱厚熜感受著體內那重新開始湧動,修補著自身傷勢的靈氣,想到。


    “日月五星,北鬥七元,合明天帝,敕下太玄,擲火萬裏,威振九天!”


    但他口中頌咒不停。


    伴隨著焦明從秦王劍中奔出,隨著咒語的加持,其周身的威勢更盛了幾分。


    秦王劍果然同漢帝的配劍有些許關係。


    至少在禦使焦明這樣的妖獸的方麵,確實與傳說中所言的分毫不差。


    縱然焦明才剛剛被鎮壓到了秦王劍中不到半個時辰。


    但是此刻朱厚熜卻已經能將其運用的如指臂使。


    而這焦明也沒有絲毫抵抗的情緒在其中,很自然的便接受了朱厚熜命令,朝著眼前的羽人撲去。


    望著那此刻正在鳳鳥和焦明的夾擊下一時無法顧及自己的羽人。


    朱厚熜在陽神出竅之前,看了一眼不遠處正一個個搖醒身旁的俞大猷等人的張法維。


    而張法維也立刻會意。


    從懷中掏出了那個被工部挑選了上好的金絲楠木精心製作,上刻有“靈霄上清統雷元陽妙一飛玄真君”的牌位。


    將之放在自己的眼前。


    躬身拜倒在地,以躬請仙官神將的禮節,虔誠的唱道。


    “龍虎山第四十七代弟子張法維,恭請靈霄上清統雷元陽妙一飛玄真君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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