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六?”


    “哈哈哈!”


    “楚兄,當真風趣……”


    柳沐白走到了楚辭麵前,嘴角微微上揚,不經意間,又在陳喬木的心口上捅了一刀。


    就在此時,金榜之上,光芒閃爍,第一首詩緩緩顯現。


    《秋禪》


    金風輕拂稻粱低,秋色禪音兩不疑。


    坐看霜楓紅似火,心隨法喜入菩提。


    此詩一出,祥瑞之光乍現,金色的光芒如同璀璨的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佛光隱隱,似有無數的金蓮在空氣中盛開,散發著祥和的氣息。


    眾人仿佛置身於一片淨土,全部沉迷於那意境之中。


    心中似有佛音禪唱,如潺潺流水,又似洪鍾大呂,韻味無邊,滌蕩著靈魂。


    詩名:《秋蟬》,詩作者:大釋渡賢。詩成異象,為祥瑞詩篇。


    西南大釋國,法喜寺內,鍾聲悠悠回蕩在古老的寺院中。


    一群僧人,身披金黃色的袈裟,神色莊重,口誦佛號。


    那低沉而雄渾的聲音,仿佛與金榜傳來的聖音相互呼應。


    渡賢,正是法喜寺的俗家弟子,他自幼聰慧,在佛法與文道上都有著極高的天賦,文佛雙修。


    “渡賢?渡能?”楚辭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不會是師兄弟吧!渡能那個臭和尚,哪天碰到他,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緊接著,金榜再次閃耀,第二首詩顯現。


    《悲秋》


    秋山慘淡葉飄蓬,古道荒涼暮色濃。


    羈客天涯家萬裏,悲風卷地斷歸鴻。


    聖音起,異象生,一股濃重的悲意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


    天空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層陰霾,秋風瑟瑟,似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愁。


    眾人剛從那禪韻的寧靜中走出,又被這悲秋之意深深籠罩,眼中滿是悲意,感歎之音此起彼伏。


    詩名:《悲秋》,詩作者:南華古國李杜。


    南華古國,大街小巷到處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百姓們歡呼雀躍,皆因這首詩的作者是他們敬愛的三皇子。


    那喜慶的氛圍,與這悲秋之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辭聞言,就是一怔,心中暗道:“李杜?不會這麽巧吧!”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兒時上學的記憶。


    “這南華古國和西南大釋國,果然底蘊深厚,科考期間居然能各出一首祥瑞詩,也不知我大虞國能否出首祥瑞詩呀!”


    “我看難,時間太短,考子的精力應當放到聖言注和策論之上。”


    “誰說不是呢?”


    “……”


    金榜之上,聖光收斂,七彩霞光,緩緩消散,結束了,就隻有兩首祥瑞詩篇。


    不過,也夠了。兩首祥瑞詩篇也讓眾人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言思齊微微一笑:“嗬嗬,楚兄,難不成祥瑞狂魔,今次也失手了?”


    聽聞此言,陳喬木也站了起來,走到楚辭麵前,就要開始嘲諷。


    驀地,九彩之光彌漫。


    驚聖鍾顯化而出,“咚咚咚!”三聲鍾鳴響起,金榜之上,一首詩,緩緩浮現,聖音滾滾而出。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詩名:《鶴舞高秋》,詩作者:大虞楚辭。驚聖鍾三響,為不朽聖詩。


    陳喬木雙唇微張,話已至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圓睜著雙眼,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怔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為他停留。


    言思齊亦緊緊盯著金榜上的那首詩,原本準備好的言語,此刻也都咽回了腹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自古逢秋悲寂寥,悲哉!秋之氣也。’絕妙,寥寥數語道破秋之情感基調。古之文人寫秋多從‘悲’入手,蘊含時光飛逝、生命短暫、羈旅思鄉之愁。”


    “此句甚妙!嗬嗬!”


    “‘我言秋日勝春朝’七字如平地驚雷,反駁悲秋情緒。可見作者豁達樂觀,超脫世俗,獨具慧眼,令人耳目一新。”


    “嗬嗬,這位仁兄,這第三句又做何解?”


    “‘晴空,鶴,排雲上’勾勒出強衝擊力意象。‘晴空’破悲秋陰霾,‘鶴’是祥瑞、高雅自由象征,‘排雲上’顯作者遠大抱負。”


    “關鍵之處,便是這第四句,詩情隨鶴而飛,直上雲霄,所描繪之畫麵,所表達之情感,層層遞進,步步升華。”


    “秋日晴空,仙鶴淩雲,碧霄之上,讓人無盡遐想。不愧為不朽聖詩呀!”


    “……”


    陳王府中,眾人望著金榜之上。


    陳王口中喃喃:“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好詩,好詩呀!”


    鍾離魅,琬兒,阮心,淩霜,院中眾人也是目瞪口呆,吃驚不已。


    雲台仙門,茱萸峰頂。蘇若兮也是怔在原地,“又是一首不朽?這祥瑞狂魔恐怕要改成不朽狂魔了。”


    七國各地,但凡看到此詩之人,無不為之讚歎。


    恰在此時,驚聖鍾又是三響,空氣之中,淡淡香味飄出。


    金榜之上,一首新詞顯現: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平和的聖音,再次傳出:詞之一道,再開新牌。


    詞牌名:鷓鴣天,詞名:桂花。驚聖鍾三響,為不朽聖詞。


    陳喬木看著眼前的楚辭,不覺間往後退了一步。他的心態要崩了,口中喃喃自語。


    “楚辭,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就是個魔鬼……”


    言思齊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楚辭麵前,深深一禮:“楚兄果然大才!”


    “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為什麽?為什麽能用如此簡單的文字,寫出如此美妙的句子?”


    “哎呀!此詞一出,天下還有何人敢寫桂花?”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桂花之美,應是如此,也當是如此,雖不引人注目,卻將香氣留存人間。”


    “‘情疏跡遠’寫出桂花習性上遠離繁華喧囂,也暗示著一種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高雅品性。”


    “這楚辭究竟是何許人也?”


    “……”


    此詞一出,宛如平地驚雷,震動七國,傳至每一個角落。各國文人雅士、市井百姓,皆為這絕妙之詞所震撼,無一不為之讚歎。


    歸徳古城,青山書院,文山腳下。


    楚辭似有所不滿,輕聲感歎:“這麽好的詩詞,驚聖鍾隻響了三下,隻是收了些點讚數,要是多響幾下,再弄兩件文寶就好了!”


    話至此處,楚辭拿出了聖道契約,開口道:“諸位,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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