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騎自行車,沒穿花裙子,而是換了一條麻料的甩褲,配了一件邱母給做的帶小白領的格子衫。


    也得虧她沒有光顧著漂亮,竟然趕上了英雄救美的經典場景。


    楊思思專程算的日子,從東湖公社趕過來,為的就是碰瓷上邱大河。


    誰知正主沒出手,叫一個比她還漂亮的姑娘給救下了。


    邱玉玲老遠就瞅見二道梁那兒有幾個男男女女拉拉扯扯,她原本不欲插手,但卻看見了另一個方向的邱大河。


    以她二哥的職業尿性,那是必定會出手的呀,本來就在養傷的身體,如何經得住折騰。


    所以,她直接把自行車從兩方拉扯的手上撞了過去,結果沒挨到呢,男的那邊就放開了。


    “特麽的,眼瞎啊你,往哪兒騎呢?”拉人的男人,被騎自行車的虎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鬆開手,還不忘罵罵咧咧。


    邱大河也走到了跟前,剛剛哭哭啼啼的女人像是瞬間看見了大救星一般,就要往邱大河身後躲。


    邱玉玲胳膊一伸,把人撈住,“去哪兒呢,他這會兒還沒我靠譜呢。”


    楊思思掙紮著,還是想往邱大河那邊去躲。


    邱玉玲覺得奇怪,有的躲就不錯了,咋還挑人呢,更何況,這年頭男女大防,自己更安全好吧。


    她這頭沒思量完呢,另一波糾纏的人就朝她遞話了,“姑娘我們勸你別多管閑事,這娘們不是好人,收了我們趙家的彩禮,卻翻臉不認賬......”


    “啊?家事啊?”邱玉玲拽著姑娘的手一鬆,一股子巧勁兒,又把人朝那幾人那邊送了過去。


    還不忘挪到邱大河前頭,擋住不叫他被波及,“二哥,你咋這個點兒在這兒呢?”


    邱大河雖是到了好一會兒了,可還沒輪上說話呢。


    邱玉玲問了,他才找著空隙插話,“每天下午我都帶著毛驢出來吃草呢,也順便鬆鬆筋骨,鍛煉一下。”


    那就是路線太固定了唄,叫有心人惦記了,“哦,那咱回吧。”


    楊思思這才聽明白,剛剛亂出頭的這丫頭管邱大河叫哥呢,可她的記憶裏找不到這號子人,她隻記得邱家三兄弟,隻有老二最出息,在部隊上當了大官兒。


    娶了自己的“好姐妹”,那蠢貨跟著去享了大福氣的。


    而自己,她憤恨的盯著眼前糾纏的男人,她賠進去了一輩子,已經夠夠的了,老天爺叫她重活一回,必定不是叫她來再遭一次罪來的。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楊思思的袖子,“楊思思,我把話撂這兒,你家拿了我二百塊的彩禮錢呢,錢花完了,你可說不願意了,晚了,這事我還就不鬆手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有理。”


    “趙賓你放開我,那錢一不是我收的,二不是我花的,我們家也不止我一個女兒,要嫁叫錢麗嫁去,正好那錢也都是她媽收下的。”她一定要擺脫這個魔鬼,想起他每每喝完酒,猩紅的眼睛,對自己拳打腳踢的模樣,自己就膽寒。


    正好,和錢麗那種滿是心眼兒的女人,湊成一對兒。


    “這話你跟我說不著,你當我趙賓是誰?是沒肉有湯也成的主兒?”趙賓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伏低做小,把眼前的女人給慣壞了,叫她都不知道他趙賓是啥人物了。


    這幾句話的功夫,也沒避著還沒徹底走開的邱家兄妹,原先還有一丟丟不放心的邱大河,這會兒也徹底收心和他小妹往回走了。


    邱大河接過自行車給推著,“忙完了?休幾天假?”


    邱玉玲順腳踢掉一塊兒土坷垃,“兩天,這回出去的時間不長,像有時候一個來月的那種,就能連著歇好幾天。”


    眼瞅著那對兄妹走遠,楊思思愈發著急,她不顧一切的朝他們的背喊話,“同誌,救救我,我和他們真的不熟,和他通信的從來不是我,求你們救救我。我不能被他們這樣抓回去,那樣我一輩子都要完了。”


    邱大河皺皺眉,腳步一停,楊思思瞬間欣喜,“同誌,新社會提倡婚姻自由,這樁婚事不是我樂意的,我是受害者,被包辦的......”


    邱玉玲覺得她二哥應該不是那種好亂出頭的性子,不過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這就也說不準了。


    但不知道為啥,她直覺就不喜歡這姑娘,總覺得那眼神怪怪的。


    邱大河站定,沒往回走,隻是偏了下頭,對著鬧騰的幾人,“同誌,這種事情應該找婦聯。幾位男同誌也是一樣的,遇到問題,要擺事實,拿證據,別簡單粗暴的去處理問題,容易好事變壞事。”


    趙賓原先想著,那人一看就是個當兵行伍的,要是真插手拉偏架,他們幾個也討不了好去,但自己回去一定會找門路舉報他,破壞人民婚姻自由,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沒想到人家聽了原委,壓根就沒打算摻和閑事兒,而且這幾句話,與其說是幫助楊思思,更像是提點雙方,不偏不倚,算是公允。


    邱玉玲也蠻意外的,她二哥比大哥可是強多了,沒有見著女人的幾滴眼淚,就失了分寸。


    兩人行至偏僻處,邱玉玲才問出疑惑,“二哥,你不憐憫她?”


    好家夥,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對著兵哥哥求救,他就無動於衷?


    “那女的眼神飄忽,看著慌亂,實則掌控事態發展,剛剛也是有意演給我看的,就是你不在,我也不會上這個當。


    後兒我和你一塊兒上去,找相關單位反應一下,叫排查一下她,別是特殊人群混進人民隊伍裏了......


    我懷疑她是衝著我來的,不知道背後目的是什麽,又是哪方麵派過來的,必須嚴查!”


    “啊?”毛驢的腦袋瓜差點叫她薅疼了。


    她明明看著那妞想算計姻緣,而她二哥看出來的竟然是有其他貓膩,大兵頭當傻了吧他!


    她還當他會鑒茶呢,合著他壓根兒就沒開這個竅啊!


    楊思思還不知道,自己劍走偏鋒,隻是想和“好姐妹”換下姻緣,就被正主打上了“奸人”的標記。


    沒兩天,她便叫幾個從來沒見過的生麵孔堵住,“同誌,跟我們走一趟。”


    楊思思不明所以,上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呀。


    她邊朝後退,邊大聲責問,“你們是什麽人?我不認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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