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去年就說好的珠算比賽,各種事出有因,一直推到了這會兒。


    邱玉玲第二日一上班,開完小會,就有後勤處帶著人過來,從各個辦公室抬出去了幾張桌椅,湊了十張桌椅,到院子中間擺好。


    他們按桌子十人一組,先開始初賽,每人都隨機抽一張數字表,又快又對的進入複賽。有並列成績的,也同步進入複賽。


    進了複賽的,一人有一雙棉線手套。


    複賽經過反複篩選,隻剩十人進入決賽。隻要進入了決賽的,哪怕沒有獲得名次,也照樣一人一個鋁飯盒作為獎勵。


    決賽是加大了難度,帶小數點的六位數字,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有一百組數字,照樣簡單粗暴的以時間最短,準確率最高為標準。


    邱玉玲有幸,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的安全進入了決賽圈。


    “同誌們回去好好練練,明天剛剛名單上的十人,還在這個地方,進行決賽。”金部長說完,大家一陣小雀躍,各自抬著自己辦公室的桌椅散場了。


    “玉玲,一會兒咱一塊兒去吃飯吧。”王迎喜攬著邱玉玲的肩膀,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能成,叫我把飯盒和手套放回工位再去。”邱玉玲得了一副手套,一個鋁飯盒,雖然她可能不缺這些,但都代表著榮譽,也要妥善收好才行。


    兩個人從食堂出來,王迎喜叫邱玉玲去自己的宿舍吃,“我真有事兒給你說呢。”


    “喜兒姐,你用嘴說嘛,老掐我幹啥,是不是想繼承我這盒飯呢?”


    “哎喲,瞧我,激動的,我給你說,那倆鬧掰了。”


    你是說“張俊陽和秦娟?”邱玉玲那天還瞅見倆人背著人說話呢。


    不過不相幹的事兒,她向來不多嘴。


    “嗯,聽說是秦娟她爸不答應還是咋,她爸好像後娶了個女人,叫段啥,是個醫生,從新省那邊過來的,秦娟不同意她爸的事兒,她爸也不答應她的事兒......”


    “你咋知道這麽清楚的?”邱玉玲把飯盒蓋子蓋好,有點兒吃不下去了,她看到唾沫星子飛進飯盒了,隻好推脫吃飽了,剩下的下午回去再吃。


    “你也吃太少了,比鳥肚子大不了多少吧?


    那秦娟家和我們家是老街坊了,有點兒啥,大家夥兒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麽不隔聲兒的?”


    “哎,不是那種不隔聲,鄉裏鄉親的嘛,閑了磕牙,最愛說這些個......”


    邱玉玲越聽越覺得姓段的她感覺那麽熟悉。


    “那女大夫叫段瑤?”


    “嗯,我剛說了?”


    邱玉玲點頭,“你說了。”這段瑤還蹦躂呢?哪來這麽大能量的?


    “秦娟她爸幹啥的?”邱玉玲佯裝八卦,和她喜兒姐聊著八卦中心的人物。


    “她爸啊,種子公司的,培育新苗啥的也都沾邊,具體的咱也沒細問,我和秦娟一直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王迎喜好容易逮到靠譜的話搭子,把最近放假捂了一肚子的八婆事兒,叭叭叭叭叭的給邱玉玲倒了個幹淨。


    回去的路上,邱玉玲還一直在想段瑤的事兒,不是她八卦,而是這個人每次都叫她覺得哪裏怪怪的。


    邱玉玲這頭心裏想的先不提,,卻說蘭市的李老爺子,馬上就離她更近了。


    老爺子正收拾包袱奔兒子去呢,廠裏說他一個人占一個院子,怎麽怎麽地的,他思來想去的,隻好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上房,其他的房間騰開,叫廠裏勻給另外的職工住了。


    多的口舌他也懶的爭辯了,能活幾天都不一定呢,還管那麽多幹啥。


    “小心些,這是我家孫女的書架,以後還要給她呢。”廠裏見他人老卻明事理,隻提了一嘴,就答應把屋子騰開叫人住進來,立馬派了幾個小年輕過來,幫著挪東西。


    “知道了李師傅,您放心,都小心著呢,廠裏頭也隻說了,叫我們當心些,這屋子是借您的,來了要聽您指揮呢,您能騰幾間就幾間。”


    老爺子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沒說話,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他真隻騰一間,怕是廠裏又找人來說項了。


    “李師傅,這屋的床拆不?”


    “拆,除了上房,我留一間裝這些東西的偏房,所有屋子能挪動的都給挪開。”


    占他的屋還想用他的東西?咋不美死這些人呢?


    “都忙活快些,我還趕著打飯呢。”


    “李師傅您先去吃飯,放心,我們會弄好的,保準啥都不給您磕碰到。”說話的小李,和李師傅一個姓,素日裏多少搭過幾句腔,這會兒充當大家夥溝通的橋梁。


    不能叫老師傅暴走。


    “趕緊弄吧,我的意思是弄完了大家夥兒一塊去吃飯,我一個老頭子,少吃一頓的怕啥。”


    總算見著老師傅的好臉色了,大家夥兒這才稍稍喘口氣,小李對幾個工友說,“聽見沒,大家夥兒加把勁兒,就這點兒東西,三兩下搬完,李師傅體恤咱,咱也不能耽擱老師傅......”


    等送走了幫忙的工人,李老爺子才落寞的做在門檻兒上,一遍遍的看著這個院子,“哎,沒想到我還有離了這的一天。”


    他的棋友老趙頭和老向,這會兒也紮堆說話呢,“老李這一走,留下的人愈發的少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他,順便叫他把今年的丸藥給咱寄過來......”


    老趙頭瞥了眼老向,“就知道你老小子目的不純,我也去。”


    倆老頭原先以為老李頭訛他倆呢,這跟著吃了毛兩年的丸藥了,往年那腰酸腿疼胳膊困的老毛病,愣是沒有了。


    他倆一合計,這老藥方子是真靈啊,這錢咬咬牙,該花!


    “那走著,能不疼不喘的活到九十九,總比癱炕上活到八十的強。”老向一說完就遭到老夥計一個白眼。


    “你真是從小精到棺材裏,還九十九呢,無病無災到八十,那也是修來的福氣。”


    “對對對,是福氣,是福氣......”


    李老爺子好容易傷春悲秋一回,結果遭到倆老夥計的無情捶打。


    “老李,你這臉擺的,可真是不應該啊,廠裏頭都說了,是租用你的房,暫時租用,你這不正好騰開手去兒孫跟前享福麽,還有啥不滿足的?”


    李老頭連個眼神都欠奉,“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要!”老向比老趙頭先一步搶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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