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邱玉玲隻是歇個腳就得去學校了,李大姑也沒端太久,等吃罷了晚飯,老爺子帶著美銀出去遛彎的功夫,就兜不住事兒了。


    “玉玲,大姑跟你商量個事兒。”


    邱玉玲心說,來了。


    “大姑你說。”


    “大姑剛出去想來想去,覺得老爺子說的對著,自打老爺子和你相交後,確實被照顧的妥帖,我來了也都看在眼裏,那衣裳就沒有埋汰的,領子都給護住呢。


    還有那被子頭,都是兩層護布,枕頭枕巾都幹幹淨淨的,一點兒老油味兒都沒得,比以前回來時老爺子一個人的時候,簡直兩樣兒天地。


    大姑那是跟自己爸淘氣呢,其實心裏頭不知道多感激你、喜愛你的,大姑有個想頭,想把你那張自行車票買下。”


    她刻意頓了一頓,見邱玉玲沒反應,又接著說道:“大姑不占你便宜,頭先我也看了票了,是鳳凰牌兒的車票,正好京市買得到。


    大姑也不占你便宜,我們家屬院有人倒手過票,她當時給了八十,大姑也給你八十,老爺子那兒,我去說。


    不瞞你說,我其實不是給自己買呢,想行禮呢,給軍軍安排的工作,再添張票,多半就能成了......”


    邱玉玲的農場有個弊端是,不能壓榨社會秩序,好比外頭的物資啥的短缺,她從係統商城換票,比她直接下單該商品都貴的多的多。


    大概防著她與民爭利吧。


    所以非必要她很少往出淘換票據,但她往出劃拉物資什麽的,算是從農場出售,就和市麵上開銷的價值差不了多少。


    所以即便大姑給到了八十,她也並不掙錢。


    不過這票也能讓,她原本還打算直接白搭出去的呢。


    這下有了早晨的那波爭執,以及後麵的這桌席,她這票讓出去得到的實惠比早晨白送的還大。


    如此一來老爺子的情還了,他的子女和自己也沒交惡,就,值了吧。


    “能行,大姑,隻是這錢會不會給多了?”推辭還是必要的。


    “不多,你這好賴是通用票,異地交易也使得,本來就值這個價的。”再少她爸又得出來禍禍她了,指定不能叫她如願就是了。


    攤上這號子胳膊肘往外拐的爹,她隻有捏鼻子認了的份兒。不過丫頭也不是那沒良心的娃,對她爹能照拂這麽些,也論不清什麽便宜和吃虧了。


    這種撕吧的環節,咋能少了呢,邱玉玲如今已經駕輕就熟,推來推去的,最後才勉強收下。


    又有一筆錢過了明路,多少還是與己方便的事兒。


    邱玉玲原本還想著第二日一早就閃人呢,結果李大姑比她閃的更快。


    原來頭天出去不僅買了吃食,還買了車票,晚上回來又把自行車票拿下,再沒啥牽掛了,連夜打好包袱就走人了。


    老爺子好像都習慣了,早早起來送了一程,再回來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逗著美銀玩。


    “幹爺,你怎麽起這麽早,大姑呢?”


    “回了,五點就去車站了。”


    “啊?我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都沒起來送下大姑。”


    “她也沒帶啥行李,那會子早的很,刻意沒吵你的,你這都成租客了,管那些幹啥?”後一句明顯帶了情緒。


    邱玉玲失笑,老爺子真是的,還計較呢。她成了租客對誰都好。


    那中午我給您做頓飯,下午得去學校了。


    “走,昨兒沒下成的館子,咱今兒補上。”


    “能成,我剛得一筆偏財,今兒我請您。”


    老爺子沒答應,非得他做東,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問她,開學還周周回來不?


    “來呀,幹嘛不來,我還想著要是這學期管的不嚴了,每天回來住呢,早晨也不騎車,我就跑步過去,連早訓都省了。”


    “嗯,好事情。”老爺子瞬間坐正了。


    還給邱玉玲說,到時候要是得家長簽字,就叫回來喊他。


    “夏天了麽,日子一天比天長,來回跑跑也使得。我去食堂給咱把飯一打。”


    “不用幹爺,我擱學校吃了再出來呢,要不得讓您等啥時候去,你隻管自己那頓,千萬別管我這麽多啊,要不我還是住校算了,太給人添麻煩了。”


    “好好,我不打你那份兒,你安心回來住就是了。”院子裏有人氣兒總比沒人氣兒的強。


    既然有這個打算了,邱玉玲壓根就沒保留床位,就是刮風下雨,還能難住她不成。


    老師還真得家長簽字,需是本市有人經管的學生才予以放行。


    邱玉玲又回去把老爺子馱學校去,簽了字畫了押,才又喜滋滋的把人領回家去。


    遠是遠了點兒,但勝在安全又心理輕省。


    老爺子畢竟是男人,心粗的很,根本就看顧不到許多的事兒,隻看丫頭每天回來就成,早早晚晚的,一概不計較。


    邱玉玲天天跑步上下學,就跟回到了邱莊那會兒似的。


    中午沒地兒去,就在圖書室看書,碰到市麵上少見的書了,還負責拓印留存。


    她也沒忘了兩個表姐馬上要中考的事兒,試卷和習題冊都沒少出。這次倒沒一人一份兒,就弄了一份,寄回去叫她們手抄。


    說來也奇怪,原先一個宿舍住的時候,也沒見大家夥兒和她有那麽多的話聊。


    自打她不住宿了,每天都有先前的舍友排著隊想和她談心。


    李飛丹和趙小穀還罷了,本來就處的比其他人強些,可連張彩月劉小芳她們也突然間對她有了說不完的話,續不完的友誼。


    “玉玲你知道不,秋莎也不在咱宿舍住了,她搬對門去了,哎你不搬走就好了,沒人戳是非,咱們還都在一處,不知道多好的。”


    “我走也不是誰影響的,隻是住親戚那兒能方便點,中午還能帶點子飯啥的,能省一點是一點。”


    “你親戚對你可真好,原先還想著條件不好,著此次見你飯盒了,真舍得給你帶吃的。”


    沒錯,邱玉玲也不是頓頓吃食堂的,偶爾也會帶點飯食,都不是啥過分的搭配,但也比學生食堂的成色好出去不老少。


    別看她也拿的黑窩窩頭,可是一點兒都不拉嗓子,是她專門用黑麵和蕎麥麵玉米麵三摻著蒸的。


    也是滿盒子的菜疙瘩,可她都是拿油拌的,賊下飯不說,還開胃的很。


    兩頭的信息差,終於叫她頓頓能吃上可口的飯菜,還不用費心瞞東瞞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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