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玉玲,收發室那兒有你的信,你取了嗎?”楊惠惠提醒她。


    因為之前出過丟信還丟了裏麵錢的事兒,現在不許學生代取信件包裹啥的了,必須本人去。


    邱玉玲把東西擱下,又跑出去取信。


    到了後,從那一遝子信件裏,翻出自己的信,一共兩封。


    郵戳都是新省的。


    她沒等回去再看,而是小心的沒弄壞郵票,從另一頭撕開。


    先看的是那封寄件人不認識的,三可寄。


    結果打開信件裏頭,就簡單的四個字,平安,勿念!落款是河。


    她又仔細端詳了信封,原來不是太三可,而是大河,明顯是別人代筆的,邱字兒可能太難了,就省略了。


    但下頭的收件人又是工工整整的,不過邱玉玲也知道了,自己二哥寄來的,這下好了,更擔心了。


    咋連信都叫別人代寫了,是手傷了?還是其他地方受傷了?一時間心裏七上八下的。


    另一封信是王小桃的,裏麵有一張她穿軍便裝照的相片,假小子的頭發,留上了小辮,如果表情再自然一點,別提多神氣了。


    信裏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唯有那句恭喜她們,大河哥好事將近,叫她微微蹙眉。


    腦子不由她自己的,補出一出大戲。


    什麽叫好事將近?她二哥今年大半年沒有音訊,手頭正捏著的信,還是她如今收到的第一封回信。


    另一個以她對自家二哥的了解,一來他不會此時著急結婚,二來好事將近,不會不先告知父母親人,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


    不過也因這句話,她剛剛捏過的心,稍稍安穩,至少說明人是安然無恙的,既不會缺胳膊少腿被退回來,也沒有傷了腦子醒不來。


    想來這會兒是有他自己的不方便的,但好賴也有了音信不是。


    她就沒想過世上的好事千千萬,又不止是娶媳婦嫁漢,條件反射就那麽以為了。


    邱玉玲想了想,加快腳步回了宿舍,預備回一封信,並捎帶點物資啥的。


    憑著那個狗刨的三可,暫時不能動筆總是真的,以她對自家二哥的了解,那個平安勿念肯定是早就準備好的,不論真假,都會奉上。


    自己幫不了別的,什麽壯骨粉、強身健體粉啥的,還是能供給一二的。


    她還真沒猜錯,邱大河正在部隊醫院養傷,從肩膀到腳踝,大大小小的傷。胳膊也窩折了,掛著石膏板子,腿也吊的高高的。


    戰友正打趣他,就差把腦袋裹上了。


    他這次是執行絕密任務,我們的國家經過了這場曠日持久的壓迫性的戰爭,武力倒退的不是一星半點。


    國家正在積極研究核武器,這一年,正是華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的時候。


    自此我們成為世界上第五個擁有核武器的國家!


    而他有幸參與了押送此次機密文件,隻不過還是受到的暗算比估計的還要嚴重,但幸好不曾辱命。


    邱玉玲這次寄的不是麥乳精,她寄的是邱母提過給他們兄妹幾人小時候做過的炒麵。


    裏麵放花生碎,紅棗屑什麽的,邱母說他們兄妹幾人小時候多愛吃的。


    她就不信,寄了這個,她二哥還跟戰友分享著吃,估計掉的渣渣都恨不得舔掉。


    宿舍幾個姑娘最近的進度有些慢,她隻能從係統下單了一身毛衣毛褲。


    最簡單的針腳,沒有一點兒的花色,上下都是青色,想來應該是對他胃口的。


    忙完這些,學校要張羅元旦演出了,這是邱玉玲到這邊第一回碰到這種大型活動。


    哦,也不對,還有之前的勤工儉學呢,也是舉校參與的。


    201的姑娘們,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反倒是邱玉玲,這次表現的興致缺缺。


    她一向就不是那種好處處出風頭的人,當初的體操校隊和校播音員,這都是為了以後就業好擇方向。


    她記得從66這屆,雖然運動擱置了一段,但隨著當時京市某大學水利係的古同學的舉杆,後來又恢複了分配的,隻是不似往屆那般對口,而且都先去下鄉改造後,才回到工作崗位的。


    她就尋思,雖然也不是下不了那些個苦,但是到時候各種大隊也好,農場也罷,總有些不太下苦的營生要安排人的吧。


    自己的這番履曆,到時候也好拿出來說嘴不是。


    比如廣播員了,或者是給隊上算個賬,教個娃娃們也能夠的。


    邱玉玲隻推脫家中幾次來信影響了心情,不太有心思,隻參加了個中規中矩的紅歌小合唱。


    其他個人的項目,她沒報,也沒太關注別人的。


    甚至她們各自,最終定的是什麽節目,如何排練的,她都沒有上心。


    然而就在元旦的這天,剛表演完小合唱,接下來要當一個合格觀眾的邱玉玲,被同學叫住,“邱玉玲,傳達室叫喊你過去,說有個當兵的過來,說是你哥......”


    邱玉玲沒聽完就喊了聲謝謝,小跑著朝傳達室跑去。


    “二哥!你怎麽來了?”


    “回家探親,順道過來先來看看你。”


    “你吃了沒?”


    “沒呢。”


    邱玉玲找指導員告了假,推上李老爺子給配的自行車,出大門後叫邱大河騎著,自己一個助跑跳到後座。


    邱大河剛說了沒吃,但這會子學校也不是飯點,她就打算和二哥出去外頭國營飯店吃。


    順便兩個人路上說說話。


    “二哥,你的傷怎麽樣了?”


    “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邱玉玲把先前自己的揣測和分析,洋洋灑灑說了一堆,“這不明擺著嘛。”


    邱大河失笑,他就知道瞞不住小妹,所以他那會兒拚著病體,連邱莊都沒寄信,先是給小妹寄了一封平安信,沒想到,就那一點蛛絲馬跡,還是被她抓了個正著。


    “都好了,大夫還說我年輕,恢複的快呢。現在能跑能跳,一點兒事兒都沒了。”


    邱玉玲算了算日子,傷筋動骨一百天,要不是大問題,應該不會有啥大毛病了。


    不過中途還是叫他停下來,換自己帶他。


    邱大河不答應,自己這幾年不論是個子還是體重,都長了不少的,哪是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帶得動的。


    可也不看對手是誰,妹子真發力了,他們仨兄弟,就沒強得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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