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過大的不要,硬胳膊硬腿兒的也不要,五官有礙觀瞻的還不要。


    “這不是為咱玉玲特備的麽。”本來外圍的三人都打退堂鼓了。


    結果聽到裏麵的選拔條件,李飛丹反手就把邱玉玲一推,讓她支棱起來。


    正好這個時候,裏麵的老師已經把現場秩序維護好了。同學們分男女,蛇形走位,分站成兩列。


    第一批外形篩選,粗粗看一眼,合格的重新隊列就,挑出去的空間有限,直接清理出教室。


    另外的老師再在篩選出的隊列裏開始登記詳細信息。


    輪到邱玉玲的時候,聽到歲數老師點了點頭,劃上了勾,可她的身形又讓老師稍稍頓了那麽一瞬。


    “過來量下身高。”好家夥,一量已經158了。


    老師有點猶豫,難得這小姑娘歲數小,外形條件好,可壞就壞在她這後頭肯定還長呢。


    兩個老師碰頭交流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留下。


    到最後留了24個人,邱玉玲宿舍三個都在列。


    “巧蘭怎麽辦,她還以為先填表呢。”三個人出來,趙小穀才想起來這茬。


    “能怎麽辦,不辦唄。”


    李飛丹的話邱玉玲也同意,機會永遠是把握在自己手裏才對。


    自此三個原本就時間不夠用的姑娘,每天還要披星戴月跟著早訓、晚訓。


    一個禮拜後,好容易結束了訓練,趙小穀一臉菜色,她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早知道,早知道這麽疼,說啥我都不摻和了。不行,等正式選拔的時候,我必須落選,嗚~”


    李飛丹拍拍她得肩膀,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還是玉玲歲數小了好,骨頭軟,劈叉開肩什麽的,都不疼。咱都這歲數了,確實是太遭罪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白天吃的那點東西,早都隨著汗水排幹了。


    “等會兒,我包裏有糖,咱們吹吹風,吃完了回去。”邱玉玲從挎包摸出幾顆水果糖夾雜著奶糖,一人分了兩顆。


    那倆也再顧不上客氣了,溜著石頭坐下,都忙不迭的塞進了嘴裏。


    集訓兩周後,體校過來特招,三個人商量好,齊齊落選。


    但是還是沒有擺脫練體操的命運,雖然沒有被體校看上,但學校保留了校隊。


    鼓勵這波人要再接再厲,爭取在高校聯賽上,為校爭光。


    邱玉玲倒沒啥,隻要不去體校,學校的訓練,對她來說倒也不至於嚇趴下。


    而在他們幾個忙的無暇他顧的時候,張彩月和劉小芳還真的去搬磚了。


    不過劉小芳吃不下那苦,去了一次就歇菜了,倒是張彩月一直堅持住了。


    “彩月她們幾個最近怎麽一到周末就沒人?”明天就是端午了,趙小穀整理床鋪的時候,想起了上回的端午之約。


    隻是這會兒人也不齊,不知道還能不能作數?


    白巧蘭扯過蓋在臉上的書,隨意的放在了枕頭邊,“她們去磚廠勤工儉學了。”


    “啊?她們還真去了?”


    “當然了,這機會多難得的,一天五毛呢,外頭的人就是想掙這個錢,也沒有這個機會。也就是咱學校的,才有這個方便。”


    要知道有些農民出一天工才一毛來錢,能夠得著五毛的地界兒,屈指可數。


    白巧蘭說的輕巧的很,她哪裏還顧得上別人的疾苦,她自己頭上都一堆虱子。


    何奇誌又給她寄信了。


    原來邱玉玲上回拿回來的信,正是上回文化宮前頭的無名英雄寄來的。


    信上隻是簡單的問候,並自稱冒昧的和白巧玲取經,如何能在中專考試中脫穎而出。


    說他已經沒有了讀書的機會,但希望自家妹妹能像白同誌一般,在來年的考試中大放異彩,獲得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其中言辭之懇切,把一個愛護妹妹、為妹妹操盡心思的好大哥,展現的淋漓盡致。


    畢竟是救過她的人,人家當時又不求回報就跑了,這會兒提出這點簡單的訴求,於情於理,白巧蘭都找不到要拒絕的地方。


    她便提筆回信,信中一再的對恩人表示口頭感謝,並附上學習經驗一套,祝恩公一家能得償所願。


    這有一就有二,這邊回了信,那邊一看收到了,一鼓作氣的又寫了第二回、第三回。


    有時候是分析一段文章,有的時候是問一道難解的題。


    甚至怕給白巧蘭添負擔,還在信裏貼心的附上郵票。


    對方還自嘲自己書念的不多,字也不好,讓她盡量不要展於人前,省的自己給她丟人。


    男人和女人,誰都愛被捧著。


    被人這麽一捧,就有了一來二去和再三再四。


    信件交流的多了,就有人不滿足於紙上談兵,男方那邊率先表達了好感,希望和她擁有不一樣的革命友誼。


    白巧蘭突然想到了那天,大家夥兒七嘴八舌聊過的那些人和事兒。


    她享受這種被一個男人崇拜並舉著的感覺,但並不代表她就願意這樣一頭紮進那些揣測過的後果裏。


    “巧蘭你這兩天咋了?”話突然少了許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白巧蘭本來想說沒什麽的,但又覺得自己一個人苦惱,也無濟於事。


    索性心一橫,把最近的事兒,一股腦的倒了出來,還拿過對方的信件,讓另外三人幫她拿個主意,定定心。


    邱玉玲三人傳閱完信件。對視一眼,又都看向白巧蘭。


    “你自己不是有主意了麽?還問旁人作甚?”李飛丹覺得這一看,不就是那天邱玉玲說的“鳳凰男”空手套白狼的路數麽。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他要不是壞人還好,他要真是壞人我怎麽辦?”他手裏有自己寄出去的信,還有收發室的郵戳,這些都做不了假。


    倘若他真是憋著壞,拿著那兩封信要挾自己,非說自己是和他搞對象。傳到學校裏,自己肯定會身敗名裂的。


    白巧蘭越想越怕,尤其這會兒氣氛倒這兒了,索性放開水龍頭正式發泄。


    “你先別哭,你回信寫了些啥,自己還記得嗎?”邱玉玲也氣她故事都白聽了,但當務之急是先解決眼下的困難。


    白巧蘭回憶了一下,斷斷續續的把回信的內容基本還原了出來。


    “你看是這樣不?”她說完,邱玉玲最後一筆也差不多寫完了,拿起口述的回信內容,讓她看,還有沒有出入。


    白巧蘭點點頭,基本是這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六零年代平安喜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吃秋葵煎蛋的龍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吃秋葵煎蛋的龍安並收藏我在六零年代平安喜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