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能養雞了,可光有蛋,抱不了窩也沒招啊,從隊上領雞,又得扣工分,還得交糧食。


    邱玉玲想說她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她會用電燈泡輔助,可是現在家裏用的還是煤油燈,她的那套科學方針也沒法拿出來露一手不是。


    最好的辦法就是撿一個現成的趴窩的母雞孵蛋,但是還得保證是受精雞蛋。這個她能保證,係統能分揀受精雞蛋。可趴窩母雞上哪整?


    她空間裏多的是,可不能明目張膽帶出來有啥辦法,她自己臥上去假裝孵出來,看看外頭有人信沒,回頭真抓她關起來讓表演個趴窩怎麽辦。


    不知道小說裏別的穿越六零七零的,咋就混的那麽風生水起的!


    一家人點著煤油燈吃完飯,早早就睡了。


    邱玉玲尋思也別悶在心裏閉門造車了,問問邱母是個啥章程,別光自己吭哧,說不定人家都有計劃了呢。


    果然邱母先喝了她一句趕緊睡,又數叨碎娃家咋這麽好打聽的。


    拗不過邱玉玲最後才說原來可以在生產隊排隊領小雞,排名先後也不用上躥下跳,抽紅柳條,由長到短,最長的先領,以此類推。


    邱玉玲又問,她家排第幾?這個很重要,家家戶戶排著隊領,又不是上輩子生產線上出品,供過於求。


    現在都是靠老母雞趴窩,一窩一窩的抱,排到明年的都有可能!


    邱父適時地插了句話,“第三,嘿嘿!”


    邱玉玲小聲的歡呼了一下,不算太晚,哪怕是個病雞,她也得讓它活到能打鳴不可!


    不用質疑,她有這個能力!


    邱母才不聽她胡話呢,摸黑拍了一巴掌。


    夜,終於安靜了下來。


    自打到了這兒,邱玉玲就過上了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的日子,無一例外。


    十月的裕民縣,早晚的天已經冷的不像樣子了,邱玉玲縮頭縮腦的,實在是忍不住又罵了一句賊老天,她這是沒穿紅褲衩,對本命年大不敬,然後被貶苦修了!!!


    又是早起摘棉花的一天,邱玉玲發誓,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誠心向學,求開學啊啊啊!


    可能老天爺也不敢逮著一隻雞發瘟,邱玉玲跟著邱母到地裏沒多久,大隊書記就過來通知學生娃明天都複學了。


    “玲玲娃,明天就不用下地了,可得好好念書啊。”


    書記姓王,邱玉玲卻也得喊大伯,她也搞不懂是怎麽攀論的,反正哪怕不是同姓的,她也得這個叫伯伯,那個叫叔叔的,好似整個村都是沾親帶故似的。


    這會兒她聽了書記的話也急忙表態,“大伯,我還要考大學呢!”


    “好,好,玲玲娃有誌氣!”雖然當個笑話聽,但客氣話都說的利索著。


    邱玉玲中午照例先回家做飯,邱母下了死命令,讓她一不許動肉,二不許動蛋,就麻苣苣麵條就能成,哪怕是麩麥麵也適量放,不夠了泡點菜幹糧就打發了。


    邱玉玲:......


    做的香不容易,做不香她還不手到擒來,反正明天自己就上下學路上能改善夥食了,不差這頓苦吃!


    下午難得沒讓她再跟著上工,擱家裏燒點熱水洗頭洗腳。邱玉玲這邊才洗完,就聽到外頭有吵吵聲。


    邱玉玲拿了條從空間淘換出來的灰不拉幾的毛巾擦著頭發,聽到聲音趕緊收了換成她家那條“流蘇”的。


    邊擦邊往院門口走,一看是前頭麥穀場上,一老一少在那撕扯。


    穿越一場唯一比她前世強的就是這副好窟窿眼兒了,視力一級棒!


    邱玉玲也不出去,就扒著她家這破門框聽熱鬧。


    “你個哈慫欠貨,正事沒得你,偷雞摸狗隨了你那倒灶娘了,一點都沒拉下。”


    隻見那老太太邊罵邊拽著小的書包,伸手要往裏頭掏什麽。小的卻護的死死的,胳膊被老的拽在手裏,邱玉玲看見那轉著圈的擰,隔得老遠都胳膊疼。


    她看出來了,那人是前兒接水時排她家後頭截板車水桶的李四他奶,撕吧的是李四五叔家的李小娟,邱玉玲聽一點,看一點,猜一點,拚湊了個七七八八。


    前幾天還聽邱母吃飯的時候說李五嬸生了個小的,大人吃不好,小的也沒得吃,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其實隊上也多少照顧了點,但杯水車薪,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呀。況且隊上也難,找到公社裏頭還是難,災年能苟延殘喘都夠好了,實在是不適合生育。


    別人家不知道怎麽樣,邱玉玲作證,邱父邱母清白的不得了,中間隔著她不說,那通鋪的大炕,一個東頭一個西頭,是丁點不和諧的動靜都沒有過。


    李小娟都跪地上了,大聲嚎著求她奶放手,她娘和弟弟都吊著命,這個雞蛋就當她借的,回頭家裏領到雞她天天捉蟲喂雞,保證把雞喂的胖胖的,天天下蛋......


    這就是不分家的壞處,一家人的口糧都攥在一個人手裏,吃點喝點都得看人臉色,尤其在這災年,更是連命都給人攥著。


    她奶才不聽這些個呢,攥不緊自己褲腰帶,這會兒知道難唱了,她找誰哭去,誰的命是誰掙的,跟她哭不著......


    邱玉玲沒有再看下去,不忍心,她怕自己衝出去做錯事,跪著的可憐,站著的也有難處。


    都是窮鬧的。


    不過也感慨她爺奶還算明事理,邱父兄弟四個,活著的有三個,等幾個兒子都娶了媳婦,邱爺爺就做主分了家,現在除了一年一度的孝敬糧,剩下的都是各過各的。


    她閉緊了大門,進了空間,最近活兒幹的多,但是走步反倒少了,棉花地裏常常窩在一處好一會兒才挪窩,收獲的能量不及往常多,致富寶農場裏競走森林首當其衝受到了影響。


    她的蘋果樹遲遲沒結果,幸好明天開始就又能上學走路了。


    她扒拉了一小兜兜棗子,特地揉了揉,又放在地上滾了幾滾,趁這會兒都上工沒回來,從沒人的地梗子那邊截道去李小娟家了。


    偷摸著把棗立到窗根下頭,她就閃人了,再紮眼的她也不敢,雁過留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


    其實這年頭又沒電話,大人們又忙,娃們家跑哪去,去多久,並不像後世那般一驚一乍的受人關注。


    趁這會兒沒事,邱玉玲打算去外頭探探“寶”,她總得找點名目給家裏劃拉點東西不是。


    她扯了寫過的本子上的紙,背麵寫了句她去歘沙蔥,帶了幹糧,不用留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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