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醫生出來之後,緊接其後的自然是一張手術床,秦菲閉著眼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大抵是手術麻醉的關係。


    蘇士銘顯然還沒有從被蘇可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待到車子來到他的身邊,他在目光看向了秦菲。


    主刀醫生是軍區醫院的副院長,自然是知道蘇士銘的身份的,因而個對其是畢恭畢敬,且和他說秦菲沒事,隻需療養一個月就可以恢複往昔的英姿颯爽。


    蘇可聽到那院長口中的形容詞,不禁一陣惡寒。


    正在此時,裏邊的一名醫生出聲,“蘇可。”


    蘇可抬起頭,瞧著這個年輕的醫生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那人是誰。


    那醫生主動自我介紹,“蘇可,你忘記我啦,我們當初是同班同學啊,我是汪濤啊。”


    蘇可努力想了想,記憶之中,貌似沒有這號人物?or有這號人物?


    看著這名舊同學那殷切熱情的目光,蘇可不由尷尬,“哈哈,汪濤嘛,肯定有印象的啦。”


    對於同班同學,蘇可除了認識自己宿舍的三隻,還有個班長,畢竟當年她為了提前畢業,她的課基本上和上一屆的學姐學長們一起上的,而班級裏的集體活動,她又不怎麽參加,因而個其他人,她還真不認識。現在冒出個舊同學來,她除了囧囧有神就是囧囧有神。


    手術床其他醫生推到加護病房了。


    那汪濤留在蘇可的身邊,“唉,好久不見啊。”隨後汪濤的目光看向蘇可,“呀,懷孕了啊,不過想想也是,我們班畢業的那群人,現在基本上都是做爹做媽啦。”


    蘇可點頭,心下汗顏:這老同學還真是熱情。


    於是乎,汪濤筒子繼續和蘇可侃大山,蘇可根本沒有心情聽著這位自來熟的侃大山,她現在就著急著知道她家小蘇蘇的安危,因而時不時地看著手機。


    “茲茲——”


    隻見上麵蘇錦年傳來短信,意思是高架橋目前還在堵車當中。他們的人員已經吩咐各個收費道口攔截了小型麵包車了,讓她不要擔心。


    即便如此,蘇可的心也沒有放下來。


    這邊廂,這個汪濤筒子還在和蘇可侃大山,一點都沒有辜負他的名字——“濤濤(滔滔)不絕”啊。


    蘇可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心想,兩個當初並不熟的筒子,就算是重逢吧,也不會有那麽多熱情的話茬,莫非當年他暗戀自己?


    嗯,自己確實貌美如花,青春逼人,這個可能性,可以有。


    “對了,你和王夢夢還聯係嗎?”好半響,這汪濤一張臉紅著問蘇可。


    蘇可滿頭大汗,虧她方才還在說,這位筒子會不會暗戀自己,感情正主在王夢夢身上。蘇可便隨意地“嗯”了聲。


    那汪濤激動不已你,對著蘇可道,“唉,可以把她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嗎?”說完,他又覺得自己說得太突兀了了,但是卻有不知道如何解釋,一張臉憋得通紅。


    蘇可瞧著他一說起王夢夢就臉紅,倒覺得這個男的也不賴,反正王夢夢筒子正處於感情的空窗期,便把她號碼給了他。


    那汪濤激動地說,“蘇可,謝謝你,你真是大好人。等我以後和她結婚了,我一定會包一個大紅包給你。”


    蘇可:“……”成不成還是個問題,就想著媒人紅包了,這貨,她該怎麽說。


    那汪濤興奮地想要離開,末了,想到什麽,對著蘇可道,“啊,對了,方才那個秦女士,也就是蘇錦年的媽媽,唔,據說你是蘇錦年的妻子,那麽這人應該是你婆婆了吧。”


    蘇可聽聞此言,汗噠噠的,直接說她是她婆婆不就得了,還繞這麽大一個圈子。不過蘇可還是點頭,“幹嘛?”


    “那個吧,我們雖然手術成功了,不過方才在開刀用藥的時候,我師父,也就是主刀醫生,就是你婆婆的專用醫生,在針對開刀選擇藥劑的時候,他拿出她的病例讓我們好好研究下,我看到那病例上麵寫著的好像是乳腺癌中期。”


    蘇可一下子有些愣住了,嘿,那高高在上的秦女士怎麽會得了乳腺癌?不過轉念一想,又不是晚期,死不了人,醫治下,恢複健康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那汪濤繼續道,“不過這個病例上麵的時間貌似是一年前的。可是我瞧著她,顯然是選擇了保守治療,你也知道的,保守治療的話,肯定不能根治的,頂多抑製下癌細胞的分裂能力。而且,癌細胞這東西不是抑製分裂能力就可以治好的,現在癌細胞的分裂速度是慢了,但是總歸是在增多的,最好的辦法還是摘除。乳腺癌比起肝癌,症狀還是要小一點的,治愈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蘇可蹙眉。


    汪濤繼續道,“你作為她的媳婦,我覺得勸她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作為一名醫生,還是希望病人徹底治好病的。


    蘇可沉思,“嗯,我回頭和我老公說說吧。”算是盡了點仁義。


    汪濤點頭,“那我就走啦,謝謝你給我王夢夢的電話哦。”


    蘇可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可在醫院的走廊凳子上坐著。走廊昏黃的光線,來往的人腳步聲噠噠的響著,有些陰森詭譎。


    突然間,病房的門打開,蘇錦年的父親蘇士銘走了出來。


    他看到蘇可還在這邊,不由瞪了一眼蘇可,“在這邊看好她。”說完,他就朝著外邊走去。


    蘇可傻眼了,剛剛那老頭子是在用命令的口吻命令她麽?


    妹的,你以為你將軍了不起啊,你以為誰都是你的兵,都要聽你的命令行事啊!


    “茲茲——”


    蘇可的手機震動了,低頭一看,是蘇錦年的電話。


    蘇可激動地立馬接起電話,“錦年,怎麽樣了?”


    “可可,那麵包車在xxxx高架上,很快便會被攔截,我已經趕過去了,我保證,我們的蘇蘇會沒事。”


    “嗯。”蘇可使勁地點了點頭。


    沒說兩句,蘇錦年便掛了電話,還沒過兩分鍾,她便看著自己的手機,心裏焦急的等待著。


    時間像是卡住了,一秒一秒都和便秘似地,擠都擠不過去。蘇可心焦著,默默祈禱小包子能夠平安歸來,蘇錦年能夠平安歸來。


    所幸,她起身,進了秦菲的病房。


    秦菲依舊昏睡著,半點醒來的痕跡都沒有。


    上麵不少的管子都插著,“滴滴答答”的機械聲音更是平添了她的焦慮。


    蘇可坐在秦菲病床右腳的一張凳子上,麵容滿是緊張。


    腳步聲從門外響起,門開,進來的鄭躍東。此刻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看到蘇可的時候,眼睛一亮,“可可,你果然在這裏。”


    “怎麽了?”


    鄭躍東一下子又猶豫了。


    蘇可有種不祥的感覺,看著鄭躍東,“是不是又蘇蘇的消息,你倒是和我說啊。蘇蘇怎麽了……對了,錦年不是過去救他了麽?錦年呢?”


    鄭躍東咬咬牙,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了,“剛才,覃受打電話過來給我。”


    蘇可點頭,屏聲靜氣地聽著,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指甲都深深掐進了肉。


    “覃受說……”


    蘇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把話一次性說完吧,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兒子和我老公,到底怎麽樣了。”


    鄭躍東點點頭,“覃受說,蘇蘇被救下了,這個綁架犯,就是傑森霍夫。目前,他已經被逮捕,警方正將他以及另外兩名同夥送往警局盤問了。”


    蘇可震驚不已,心底的怒氣如冷水倒入費油,滾滾而起。


    這個老外,早在當初看出他不正常,就應該知道他是包藏禍心了!早知道,早上看見他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拿根棍子砸死他。


    “而且,”鄭躍東頓了頓,看到蘇可滿麵的怒氣,“當時傑森霍夫見自己沒法逃出生天,直接一把刀架在蘇蘇脖子上的大動脈,並且要求錦年一個人不許帶槍地到他身邊,不然蘇蘇的命就沒有了。而且傑森霍夫還說了,如果錦年在一分鍾內不上前,那麽,蘇蘇的命也立馬沒了。而錦年,為了救蘇蘇,毅然上前……”


    蘇可被鄭躍東的一頓一頓弄得無比火大,整顆心都因此而揪了起來。


    “後來呢?你倒是說啊!”


    “後來,錦年被注射了毒品。保守估計是15g純海洛因,目前處於休克狀態,已火速送往我們醫院了。”


    “錦年身手這麽好,怎麽會……”蘇可不可置信,眼眶的淚水大滴落下,“你騙我的,是不是?”


    鄭躍東歎口氣,“注射之人是傑森霍夫的另外兩個同夥……”


    “其他警察都是幹什麽的!”蘇可大吼,隨後氣息不穩,似是喘不上氣了。


    鄭躍東立馬拍拍蘇可的背脊,“可可……那是高架橋啊,車來車往的,行動根本不便利……那些警察沒能及時營救……”


    蘇可淚流滿麵,“都是借口,不會一槍崩死一個啊,那種人,死了也是白死啊!”


    鄭躍東沉默,這種事情,不在現場,他什麽都無法訴說。畢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願意見到。


    蘇可聽聞,推開鄭躍東,朝著門口跑去。


    “錦年,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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