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你今天也忙了一天,趕緊回去休息!”


    祁念看出來顏素情緒的變化,她不確定是因為霍行知包庇了溫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就感覺顏素好像要碎掉了一般。


    霍行知餘光瞥了顏素一眼,扭頭就走了。


    周斯年去送霍行知,祁念心疼的抱著顏素那位:“素素,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阿姨剛才沒和你商量就做主答應!”


    “你怪阿姨嗎?”祁念握著顏素的肩膀,雙眸凝視著顏素的眼睛,心裏怕得要死。


    她好怕顏素來一句:“阿姨,你不該替我答應!”


    顏素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祁阿姨的擔心。


    她搖頭:“不怪,我知道祁阿姨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祁念立刻紅了眼眶,心疼地摸著顏素的臉頰:“你說你這丫頭怎麽這麽懂事,這麽招人喜歡呢!”


    “你現在還小不知道社會的複雜性,劉淑蘭隻是芸芸眾生其中的一個,像她這種把男人當昨天的人還很多!”


    “阿姨倒不是心疼劉淑蘭,而是覺得她男人不容易,部隊裏很多軍人都是從農村裏出來的,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劉淑蘭進去對她男人就是政治汙點,以後會有很大的影響,對於劉淑蘭來說把她送到警察局不是最大的懲罰,而是讓她回到老家,她會一輩子記著自己做錯了事!”


    顏素一臉的乖巧,道理她都懂,但是從祁念嘴裏就像是從媽媽嘴裏說出來,顏素忍不住就會答應。


    前世,她家裏人重男輕女,她是留守兒童,沒有體會到多少母愛,咬著牙拚命努力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找到好工作,媽媽又開始和她哭窮。


    她的媽媽從來隻問她掙了多少錢,能不能給弟弟買車買房,從來不會問她有沒有吃飽穿暖,上班有沒有被人欺負。


    祁阿姨每一次的寵愛,都讓顏素想要靠近。


    祁念寵溺的摸著顏素烏黑的頭發,她和顏素商量:“要不然幼兒園那邊不去了,你好好填報誌願,趁著暑假阿姨和斯年有時間,帶著你到處轉轉,等開學了阿姨重新給你介紹個你喜歡的工作?”


    祁念一點也不想讓顏素上班了,這才十幾天時間顏素就受了這麽多委屈,要是一直上到開學,顏素肯定被人欺負死。


    她可不想看著自己放在手心上心疼的姑娘,被人各種欺負。


    顏素窩在祁阿姨懷裏,細長的睫毛眨了眨,暖暖地說:“我和祁阿姨素不相識,祁阿姨您對我這麽好,還要供我讀大學,我感覺您就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


    “你啊!”


    祁念捏著她的小鼻子:“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得,靜宜比你大三歲,從小就跟紅玉一樣都是男孩子性格!”


    “她兩歲多的時候,和大院裏的男孩子爬到牆頭上,和人家比誰尿尿遠,差點沒把我氣死!”


    “靜宜和我說話都是媽媽媽媽!”祁念學著女兒的模樣,發出凶巴巴的叫聲。


    噗嗤……


    顏素逗笑了。


    祁念看著顏素那雙比湖水還要清澈,似是會說話的眼睛,感慨地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是我見過第一個和她那麽像的人!”


    “她要是還活著,女兒應該也像你這麽大了!”


    顏素眸光閃了閃:“祁阿姨,您說的那個阿姨是您的好朋友嗎?她……”


    祁念點頭:“嗯,她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你的性子和她差不多,你宋阿姨不喜歡你,可能也有一些原因是她吧!”


    “我聽吳媽說今天警察來找你幫忙,你可不許背著我偷偷答應,京市雖然治安好,但就怕遇上十惡不赦的人!”


    “這兩天你就乖乖在家裏待著,想去哪讓斯年陪著你,我忙完這幾天就帶你到處轉轉,算算時間靜宜也該回來了!”


    祁念的解釋,讓顏素心裏最後那一點不舒服也沒了,就像祁阿姨說的那樣,對於劉淑蘭那樣的人來說,關到警察局就幾天,再放出來她依然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好不容易從老家出來,現在又送回去,她會一輩子記得這一次犯的錯。


    霍行知連同警察局的人一起去教育局說明情況,第二天教育局就發布了澄清通告。


    清大和北大的人知道顏素如今在祁校長家裏住著,就和祁校長提出他們的要求,顏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清大。


    霍行知已經從清大畢業了,霍景年和霍景安還在京大上學,如果她去京大肯定會碰到,要是發生什麽事情,不光和霍行知沒法說清楚,宋阿姨也會誤會。


    周斯年還帶她去了一趟清大,她很喜歡清大的人文環境,尤其是裏麵的圖書館,想到每天坐在圖書館,或者草地上看書。


    顏素就盼著趕緊開學。


    “你……”十多天沒有看見霍行知,顏素以為霍行知已經回去上班了,可他又出現在眼前。


    顏素看著霍行知身後的兩個男人,眉心骨跳著:“警察同誌,上次的事情我奶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可能沒法幫你們!”


    “顏素同誌,我們了解你的擔心,所以這次行動我們找霍同誌幫忙,霍同誌是軍人,軍事素質過硬,你可以不相信我們,應該相信霍同誌!”


    顏素差點就朝天翻白眼了,她寧願相信警察同誌誌,也不願意相信霍行知。


    霍行知烏沉沉的眸子落在顏素不施粉黛的臉上:“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可遇到你,我每次都沒好事發生!”


    顏素脫口而出。


    霍行知瞬間臉黑如墨。


    他身後的兩個警察同誌,神色也變的有些怪異了。


    顏素看著三個大老爺們臉色奇怪,才覺得自己可能說得太直白。


    聲音溫潤了幾分。


    “警察同誌,要不然你們再找找別人,京市這麽大,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配合你們工作的同誌!”


    “您也看到了我很瘦小,一旦出現危險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知道應該把大家利益放在個人利益麵前,但是我沒辦法做到!”


    兩個警察被顏素如此的直白的話給說愣了,這姑娘好像把他們要說的話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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