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聽到霍紅玉的嘟囔,眉心骨挑了一下,接過宋阿姨遞過來的雞蛋吃了。


    “溫情你也來吃,今天你們兩個考試,吃了這油條雞蛋一定能順順利利!”


    “謝謝阿姨!”


    宋清辭看著兩個孩子把她和陳嬸特意準備的雞蛋油條都吃了,眉眼都在笑。


    “素素你的考場正好在你們學校,一會祁阿姨送你去監考,溫情在另一個學校阿姨送溫情!”


    “你不要緊張,隻要保持穩定發揮就行,堅持兩天結束後,時間就屬於你們了!”


    “顏素,你一定不要抄襲,不要做一些讓老師誤會的小動作,一旦被老師抓住,你身上就有了汙點,你要是沒考上,霍叔叔想幫你安排個工作都不好安排!”溫情大大方方的提醒,看起來好像就是真心為顏素好。


    顏素溫聲道:“之前抄襲是學校老師汙蔑我,我從來沒有抄襲過,如果我抄襲了我們班主任早就把我開除了!”


    她聲音嫋嫋,語氣又堅定。


    不等溫情反應過來,顏素對宋清辭說:“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找祁阿姨!”


    “嗯去吧!”


    宋清辭看著顏素拿著東西出了門,視線落在溫情身上,嘴皮子還沒完全動起來,溫情就和她解釋:“阿姨,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宋清辭不想在這個特殊的時候說她,聲音柔和地說:“以後注意就是了,別想那麽多了,趕緊收拾東西去考場,你的考場距離家裏有些遠,路上車多人多不能遲到了!”


    溫情低頭的瞬間,嘴角得意地向上,她一定能考上京市大學,一定能成為霍行知的女人。


    至於顏素……高考成績出來就是她回老家的日子,她一定會仔細叮囑爸媽給她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阿嚏。


    顏素拿著文件袋剛和祁阿姨碰麵,就連著打了個兩個噴嚏。


    祁念的手就搭在她腦門上:“喲,該不會是感冒了吧?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可不能有事!”


    腦門上溫熱的手心,關切的話語,讓顏素心裏一陣陣發暖。


    她揉著鼻子笑嗬嗬地說:“祁阿姨我沒有感冒,就是剛才鼻子突然不舒服了!”


    “那就行,快來把這根油條和這兩個雞蛋吃了!”祁念把一早給顏素特意準備的東西拿出來。


    顏素什麽都沒說,乖乖地拿起雞蛋和油條吃掉。


    “這幾年學校流行這個,說是油條是一,雞蛋是零,一個油條兩個雞蛋就是一百分,就是個寓意,阿姨希望你考試順順利利!”


    顏素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


    她點了點頭。


    祁念愛不釋手地摸著她粉嘟嘟的小臉蛋:“東西都檢查了沒?沒有問題吧?”


    顏素把牛皮紙袋打開,把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鉛筆橡皮都沒問題,她又把鋼筆蓋子拔開。


    看到壞了的筆尖,眼底拂過冷意。


    祁念哎呦一聲:“鋼筆怎麽成這樣了?幸好又檢查了一遍,要是上了考場才發現,你怎麽考試!”


    腦子裏瞬間有了畫麵,想到顏素在考場上急得梨花帶雨,她就一陣陣的心疼。


    顏素抬起頭平靜地說:“早晨我在餐廳裏吃飯的時候,聽見紅玉說我不把東西放好,可能是掉在地上被誰不小心踩到了!”


    祁念眸光閃了閃,回到家裏給顏素拿了兩根新鋼筆:“這是斯年之前學校給他發的獎品,一直在書架上放著沒用,你拿去用!”


    顏素小心翼翼地把壞鋼筆裝起來,把兩隻新鋼筆也裝起來,祁念騎著自行車帶著她。


    風吹過,祁念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鑽入鼻孔,地上的影子就像是調皮的小孩子一樣,一會左邊一會右邊。


    顏素兩隻手輕輕的抓著祁阿姨的衣服下擺,好像真的回到了她小時候。


    很快兩人到了學校,祁念把車子挺穩,一再地叮囑顏素:“千萬別緊張,放鬆心情,就算你考不上大學你也是高中學曆,阿姨能給你安排一份工作!”


    “不管結果如何,阿姨永遠會給你兜底,肯定不會讓你回老家的!”


    顏素眼眶發紅,忍不住撲到祁念懷裏:“祁阿姨,你怎麽這麽好,好的我都想做你女兒了啊!


    祁念反應過來,一手抱著顏素,一手拍著她的後背,眼睛裏全是得意,不枉費她這麽長時間的精心付出,總算提前一步替兒子拿下了顏素。


    隻要她這個當媽的足夠努力,顏素這個兒媳婦肯定是兒子的。


    “喜歡我那就以後給我當女兒,能進去了趕緊進去吧,你進去後先去上個廁所。”


    顏素好像從祁念身上真的汲取到力量,本來還有些忐忑的心,恢複了平靜。


    她踏著輕盈的步伐往學校大門走去,進了這道大門,兩天後再出來,屬於她人生的十八歲結束了,新的十八歲又要開始了。


    她可以在八零年代乘風破浪了。


    想到兩天後她就能從霍家搬出去,很可能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霍行知,顏素高興得差點就哼著曲子了。


    祁念看著顏素進了教室,打算找個陰涼地等顏素,一轉身就看到穿著常服迎麵走來的霍行知。


    “行知,你是來等溫情的吧,你媽是不是沒告訴你,溫情在另一個學校,顏素在這裏考試!”


    霍行知淩厲的眸子在人群裏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顏素的人影,猜測顏素已經進去。


    “我是來等顏素的!”他聲音低沉。


    祁念詫異,想到顏素在霍家的名聲,拿出長輩的架說了幾句:“行知,你可是個軍人,還是個領導,別人對顏素有意見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該對顏素有意見!”


    “關於顏素的事情我聽你媽說了一些,作為女人我告訴你,顏素有那樣的想法很正常!”


    “雖然溫情的爸媽對她很好,可她不是溫家親生的,她一個小姑娘舉目無親,又到了成親的年紀總該要為自己考慮!”


    “你要理解她所成長的環境,她要是破罐子破摔那才真的是有問題!”


    霍行知眉頭緊鎖,眸色深沉,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祁念看他這幅模樣來氣了:“顏素的鋼筆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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