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王苗苗手裏的木槌下意識地砸下。


    但卻砸偏了。


    重重砸在自己的手上。


    “啊!”吃痛下,王苗苗驚叫出聲。


    另外一隻手將木槌丟下,捧著被砸傷的手在嘴邊不停吹氣,試圖吹走疼痛。


    “你在幹什麽!”王武大聲吼著,朝著水車跑來。


    當看到水車上被王苗苗砸開的破洞後,臉上怒色顯現。


    “移動水車!”


    “你為什麽要把水車弄壞!”王武大聲怒吼,直接將熟睡中的沈茜等人吵醒。


    “水車壞了?”沈茜眉頭皺起,似乎是聽到了這個?


    自家那些奇葩兒女,又在搞什麽?不會以為破壞了水車就不能南遷了吧?


    想著,沈茜從床上起身,隨手將衣服套上,穿上新納的布鞋從房間走出來。


    直奔後院。


    王清流、王天賜幾人也紛紛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他們動作慢了一些,隻看到了沈茜的背影。


    或許是疼痛原因,王苗苗一直到沈茜幾人走來後院,都沒回應王武。


    “阿母!”王武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猛地回頭,在看到是沈茜後,當即喊道:


    “二姐給水車砸壞了!”


    聽著王武的喊叫,後麵趕來的王清流幾人同時朝著王苗苗看去。


    眼神中多是不解。


    可王苗苗麵對眾人疑惑的目光非但沒有露出膽怯,反而底氣十足地和幾人對視。


    而後就聽沈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給她捆起來!”


    “阿...阿母?”王武聽到沈茜的命令後一愣,可看著沈茜那堅定且不容置疑的目光後,語氣頓時弱了下去:


    “是...”


    看著王武拿來繩子,王苗苗震驚的瞪大雙眼:


    “怎麽?”


    “你們真打算順了這惡母的意,給我綁起白日送官?”


    “還有你,王武!”


    “你怎敢拿著繩子來捆我!”


    說話之間,王苗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瘋子,當她目光看向王武的時候,手裏拿著之前砸木桶的木槌,對著王武揮舞。


    幸好王武躲閃得快,不然這一錘子可是朝著他麵門砸去的。


    最差的結果都是鼻子被砸塌。


    “二姐!你瘋了!”王武躲過這一錘子後,驚呼。


    “你們才瘋了!”


    “全家、全村人都跟著她一個惡婦發瘋!”王苗苗眼神陰翳,盯著沈茜看去,手中木槌再次揮動,朝著王武砸。


    王武見狀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十數米。


    隻敢遠遠的看著。


    “怎麽想的?隻是一個旱災,就想著南逃。”


    “村裏那些老東西還都同意了她的建議,跟著一起賣了活命的搶收糧。”


    “可你想過沒有?我們南逃之後,到了南境,要如何生存?”


    “我們這些人在途中會有多少人遭遇不測?”


    “更重要的是,你定是想要通過這種惡毒的方式,拆散我和林三郎!”


    “他們家為了三郎的科考,定然不會跟著遷徙南逃。”


    王苗苗說話間,凶狠地看著沈茜以及她身後的王清流幾人。


    倒是沈茜,在聽到王苗苗的話後冷笑連連。


    開始這話說的,倒是有為了全村鳴不平的意思。


    可到了後麵,不還是為了自己嗎?


    說到底,戀愛腦晚期是救不了了,她們這種人根本沒有腦子思考問題。


    說道理也不可能說得通。


    隻會認自己認為正確的死道理。


    “那你就留下來好了。”


    “喜歡林家三郎那你就嫁,使盡手段,讓他娶你!”


    “這件事情上我從未做過阻攔。”


    “而且我那天就說了,不願意跟著南遷的,明日天明可尋你們王權叔,說一聲就好!”


    “但是破壞水車...你這是在絕了村中南遷缺水人的活路。”


    “實屬不該。”沈茜說著,朝著院牆邊走去。


    在她家院牆邊,有一顆沈茜婆母栽種的柳樹。


    沈茜直接在柳樹上折斷一條還有生命力的枝條。


    朝著王苗苗走去。


    王苗苗看著手持柳條靠近自己的沈茜,驚叫連連!


    “別!別過來!”


    “你這惡母,你要幹什麽!”


    “啊!”


    隨著一聲尖銳叫聲在夜空響起,沈茜手中的柳條宛若一條長鞭,重重抽打在了王苗苗的身體上。


    ‘啪!’


    ‘啪!’


    又是兩柳條,實打實地抽在她身上。


    那單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柳條的抽打。


    她手中的木槌也因為慌亂閃躲掉在了地上。


    “這三柳條,是抽你目光短淺!”第三柳條落下後,沈茜的聲音在王苗苗耳畔響起。


    不等她做出回應。


    沈茜手中的柳條再次揮舞,朝著王苗苗身上打去。


    慘叫、咒罵的聲音伴隨柳條在空中抽出的破空聲一同響起!


    ‘啪!’


    ‘啪!’


    ‘啪!’


    “這三柳條,是抽你不尊孝道,辱罵生母!”王苗苗手中的柳條落下後,再次喝道。


    同時,餘下三柳條抽舞的破空聲再次響起!


    ‘啪!’‘啪!’“...”


    “這三柳條,抽的是你心胸狹隘!”


    “這三柳條,抽的是你...”


    這種懲戒兒女的方式。


    正是王沈氏婆母傳下的,上一世沈茜穿越而來,從未想過拿起這種教育方式。


    但今日,重生至今,逃荒在即的時間點,辛苦製作的水車被這蠢貨破壞了,她隻能將‘家法’請出。


    狠狠懲戒!


    背地裏他們有什麽小心思,做了什麽自私的事情,自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是用腦子和他們過過招,但是這種...絕對不能容忍!


    躲在遠處將一切看得真切的王武此刻宛若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碩大的身軀蜷縮成球,小心偷窺。


    當初阿母、阿奶就是這麽抽他的。


    隻是抽他的時候,不讓他穿衣服,那種條條到肉的感覺,至今記憶深刻。


    “王武,給她捆起來!”


    “手、腳,全都單獨捆上!”沈茜看著一旁蜷縮成團的王武,厲聲命令。


    王武聽到沈茜的命令,原地打起擺子來。


    但身體卻迅速執行起沈茜的命令來。


    阿姐雖然令她害怕,但手持家法的阿母,才是最恐怖的!


    隨著手腳、身體被捆綁起來。


    王苗苗終於承受不住身體的疼痛昏死過去。


    隻是在昏死前,她那一雙充滿怨毒的目光,仍在死死瞪著沈茜!


    “捆柴房裏去!”


    “王優、王良,今天晚上給她破壞的水桶拿下來,拆掉破壞的地方,重新做!”


    “天亮前必須做出來!”沈茜轉過身來,看著正打算偷偷溜走的王優、王良,暴喝。


    被阿母抓個正著,兩人連連停住腳步,回頭來。


    悻悻應著:


    “放心吧阿母,天亮前肯定...肯定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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