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離京時遠沒有來京時熱鬧,使臣離京時遠沒有來京時熱鬧,送行的隊伍稀稀拉拉,隻有幾個負責禮儀交接的官員站在城門口。


    使臣的馬車依次出了城門,一輛輛馬車緩緩啟動時,揚起了一片片塵土。


    第一個離開的是耶律齊,他是滿心歡喜的走的。


    送行宴前一晚,歐陽朔來尋他喝酒,和他拜了把子,尊他為大哥,兩國關係向來交好,他便欣然同意了。


    歐陽鋒說他即為大哥,理應由他代表使臣表達對鳳鳴國款待的感謝。


    歐陽朔看他喝酒時悶悶不樂,當即就安排人去解決了他最頭疼的事情,他沒有想到想從孝文帝身上要的好處沒撈到,歐陽鋒這個義弟倒是幫他解決了。


    那天晚上他和歐陽朔的那場酒喝的痛快淋漓,是他來鳳鳴國這些日子最開心的一天。


    於是送行宴時,他便按歐陽朔的交代,代表使團多敬了鳳子鶴幾杯酒,歐陽朔替他這個大哥分憂,解決了東夷國過冬的糧食問題,他心裏那個高興呀,可算能回去交差了。


    所以和鳳子鶴喝酒時,那嘴角壓都壓不住,歐陽朔交代了他要低調,要保密的,不能讓其他人知曉他們是結拜兄弟,以免影響這四國鼎立的局勢,可是一想到糧食解決了,他確實忍不住。


    雖然喝酒時鳳子鶴打聽過他為何事如此開懷,他解釋說是因為歸鄉心切,對於這個回答他挺滿意的,想必那鳳子鶴也不會懷疑。


    耶律齊想的很簡單,即便懷疑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他也沒從鳳鳴國拿到好處,孝文帝根本沒見他。


    可就是這次拜把子做大哥,卻讓他的國家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


    歐陽朔離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鳳鳴國的城牆,右手輕輕一揮,身後的侍從立刻牽來一匹馬。


    他翻身上馬,朝著遠離鳳鳴國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揚起的灰塵彌漫在他身後,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此次應該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使臣的身份來鳳鳴國,再來之日,必是城牆被踏破之時。


    歐陽鋒快馬加鞭的行至一處四麵環山的樹林邊緣,他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唇邊,輕輕吹響。


    隻聽那樹林裏有沙沙的樹葉響動的聲音,不過半個呼吸間的功夫,他的身邊出現了數十個黑色鬥篷的人,清一色的青麵獠牙的麵具。


    歐陽鋒看向了大祭司,大祭司拿起手裏的竹笛,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隨著笛聲響起,那些戴著青麵獠牙麵具之人迅速變換陣型。


    隻見他們身形閃動,竟如鬼魅一般,眨眼間便圍成了一個奇異的圈陣。


    歐陽鋒微微頷首,目光冷峻,麵露滿意之色。


    此時,大祭司手中竹笛吹奏之聲愈發急促,像是在傳達某種指令。


    刹那間,那群青麵獠牙的黑衣人,皆是雙眼發紅,似被控製。


    大祭司見狀,笛聲一轉,那數十個黑袍人變化的招式越發凜冽,他們動作敏捷,配合默契。


    歐陽鋒微微抬手,大祭司的笛聲便停了下來。


    “今日演練到此為止。”歐陽鋒開口說道,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大祭司恭敬地點頭,將竹笛收入懷中。


    “這些傀儡的訓練成果不錯,但還需加強他們對疼痛的忍耐性。”歐陽鋒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其中一個黑衣人,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刺向那人的手臂。黑衣人雖眼中閃過一瞬痛苦,但並未發出任何聲響。


    “很好。”歐陽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歐陽鋒眼神一凜,低聲道:“去看看是誰。”


    片刻後,探子來報:“主人,是一小隊鳳鳴國的巡邏兵,看樣子隻是例行巡邏。主人放心,咱們的據點極其隱蔽,從未被發現過。”


    歐陽鋒點點頭:“不必理會,我們走。”歐陽鋒翻身上馬,帶著眾人朝深山之中隱去。


    那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密林中,仿佛剛剛這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隻剩下樹林中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透著一種莫名的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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