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時間,能有什麽高見?養精蓄銳,多吃多睡罷了。”


    這裏的時間和我原來的時空差距還是很明顯的,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見日頭久不上三竿,我看看他可能不太靈便的胳膊,沒有多說,伸手捉其肩,延經絡一路捋到掌心。他原本很是抗拒,但是氣血一通,他雖疼的呲牙,但是似乎也比之前好的太多。


    “你還會這個?”他嚐試著活動了一下,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立刻就轉了態度湊了過來:“那你肯定有法子活下來!快說說。”


    “我不知道他們死鬥的規則,但是現在我們有這麽多人,遠處還有人來填補,如果是讓我們自己亂鬥決出勇者,再與他們的高手決鬥,那這個規則,還是有空子可以鑽。”


    “你是說詐死?”他愣愣的盯著我,沒想明白我是怎麽敢說這種無稽的方案:“我們這麽多人,怎麽詐死?”


    我把手掌攤開,展於他眼前:“如果你信,就讓他們集體圍攻我。”


    “我還沒見過你這麽狂妄的。”


    “穩賺不賠,賭不賭?”


    “賭就賭!”


    似乎是為了娛樂看起來能更刺激,午飯和晚飯正緊多了,竟然還能有馬奶。雖然每人能分到的不多,但足夠激起人對生的渴望。


    那個陰鬱的男人每餐都來,不過隻是遠遠的騎在馬上看著這裏。我雖知他是這裏的異類,但事已至此,我也開始暗自祈禱他不是個爛苗。


    第二天大早,飯就停了。畜牲果然更了解畜牲,漫長的黑夜帶來的饑腸轆轆,讓那些最後又體驗了一次活著的囚人們愈加渴望活下去。


    我遠遠的靠在圍欄看著他們抱怨、痛哭、歇斯底裏,莫名不再思考。


    時間要到了,盡力吧。


    一圈的人被分成兩撥帶走,看來規則和我猜測的也差不多。和昨日結盟的那個哥兒一同被驅趕著行往一個方向,他眼中有了些光彩,似乎是佩服。


    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說話,於是我撇開眼,不看他。


    當然,不可能事事稱心如意。到了鬥場,我們再次被分為兩撥。也就是說,群鬥之後,還要有場獨鬥。


    把獵物折騰到精疲力盡再來顯示自己的孔武,竟然有人沉迷這種勝之不武的娛樂,何其懦弱。


    我們是第二場入場,坐在角鬥場外的牢籠裏,聽著裏麵的廝殺與叫罵,我感覺自己在那狂熱的瘋癲與濃烈血腥之氣的裹挾下,開始變得異常冷酷。


    穩住。


    陌上警告我。


    可是我已經有些分不清楚穩住和冷酷的區別到底在哪裏。隻能將頭埋進膝蓋裏,感受做為人的溫度。


    四下突然開始歡呼,第一個勇者出現了。他向場外咆哮著,也不知道是宣泄,還是抗爭。


    我站起來去看他們清理現場,隻有還在動的人遭受補刀,不算賭無可賭。


    我搖搖腦袋,甩掉混亂的陰霾,跟著眾人,移步入場。


    牛角號響起時,誰也沒動。自相殘殺,誰也不想成為第一個動手的人。然而這樣就無趣了,於是場外開始有人投刀進來,有第一把,就有第二把。他們不僅僅送武器,還飛刀擲人。場內有人終於意識到不互鬥也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有了上一場的勇者,求生的欲望開始蔓延。


    第一個倒下的,是與我約好的那個哥兒。我暫時封了他的心脈,找了個不太要命的地方捅了他一刀。不能讓他們被補刀,這是我此時唯一的念頭。


    與他關係好的,想借著人多先幹掉強者的一擁而上,開始圍追堵截於我。


    這正是我想要的!但我還需要隱藏,自然不能正麵迎上,見他們七八個人一起衝過來,我掂量著速度開始後撤。


    此時場外開始歡呼,他們想要的刺激,現在都在我一個人身上。要麽被剁成肉塊,要麽以一抵十,怎麽都是娛樂,娛樂就要夠原始,就要夠刺激。


    我滑躺在地,借著第一個人揮刀砍下的瞬間,奪刀、跳脫、反撲、封穴、補刀。刀不能拔,否則沒有血噴出就露餡了。於是我借著逃跑,又向第二個人進攻。


    不能太過冒頭,如果我實力太強,那個人可能就救不走我。


    我瞥了眼高高的看台,那是族群首領的位置,他隻能陪著笑站在其身側,就隻是那樣的地位。


    到了最後,還有人場外給我遞刀。我大口喘息著,撩倒最後一個瑟縮不前的。群鬥結束,我是第二個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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