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說我啥?為何最後,她那樣看我?”回家的路上,我有些惱的問天嵐。


    “還能說啥?說你太小,壓根解決不了她的燃眉之急。”天嵐不覺自己有什麽說錯,反而覺得是我太過刻板:“她就算此時定親於你,也要三四年之後才能圓房,其間,如若她那嬸娘逼她悔婚改嫁又如何?除了有個師父,你還有什麽能力留住她?再說了,三四年那麽長久,你若喜歡上別的姑娘,或者幹脆蠢死在境中,難道要她沒成婚就守寡?”


    “虎狼之詞!”我惱!我惱她說的就是我所想的,我惱這話不能是我去對霞兒說。


    “我想著這姑娘也是被逼無路亂投醫。不如就順了師父的意思,把她送出去過另一番人生,好過苦苦等你長大。”


    “唉……”我也說不出來什麽,隻能踢著路上的石子長歎。


    “你歎什麽?我們都在為你操心,你倒歎上了。莫做渣男,師父沒提醒你?”


    “什麽是渣男?”我有些疑惑,我在境中遇見的人不多,每個男性深究下來也都算不得處處留情。那什麽是渣男?


    “你這樣明知是錯卻優柔寡斷,藕斷絲連,又不為對方付出什麽的,就是其中一種。”


    “隨便你怎麽想吧!”


    我總是顧及師父逼第五家同意三年之約必有深究,所以不敢輕易發怒,惹得霞兒有了不來的話柄。發現情況有變,我也及時反饋和求助了。如果這樣就是他們說的渣男,那就是吧。


    解釋來解釋去總是誤會,既然百口莫辯,幹脆不辯。


    我懶得再去思考這個事,既然他們有了新盤算,那我就看著好了。如是想著,我快走幾步,和天嵐拉開些距離,不再搭話。


    天嵐似乎是見我真的生氣了,也沒有追來,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腳步全無。


    回到院子,師父在觀星台打坐。似乎已經入定,準備徹夜都在那兒不挪窩了。


    我也不敢去打擾他,回了自己屋子。華神醫應該是與他聊的挺開心,睡著的時候還在笑,我也不敢打擾他,躡手躡腳的去洗漱。


    師父還是給我留了熱水,我鬆了口氣,沒入浴池。


    還有好多事要做,我這樣分心在別的事上,確實挺對不起時間的。如此想著,我收拾幹淨自己,收拾好浴房,準備好好睡一覺,翌日開始埋頭於書閣。


    寅時起床,師父竟然破天荒的在釣魚。這人為了誰竟如此上心,也是難得,我覺得可樂,於是拿了斧子,去找合適的樹枝,準備做我想要的輔助行走的支架。


    彎木料是個麻煩的事,好在我學過一些數學模型,大概知道原理,吭哧吭哧的一個人又是劃線,又是掰彎。斷了幾次,又成功了幾次,總不在同一塊木料上。有些氣餒的去找師父,師父給我想了個嵌套的思路,我覺著也行,又回去各種鑿孔、加榫,總算是套出了個完整的四腳架子出來。


    累的夠嗆時,霞兒拖著熙兒來了。打了個招呼,兩人便去找那個躺在床上的華神醫問安。


    感覺她倆今天心情都不錯,應該是天嵐給霞兒灌輸的思路起了作用。我不知道天嵐後來是何時回來的,但手上的活還沒結束,暫時也就不去找她。


    待到晌午,我給兩個器具都已鎖邊打磨利索,按照師父的習慣,用手整個摸索了一遍,都很光滑,於是也去找了華神醫。


    神醫沒見過這種器物,一樣一樣的試了試,感覺都還不錯,於是我又掏了個用多餘木料做的拐杖給他。


    “你這孩子,是要接你師父的班啊。”


    “師父會的多,我能接一二就滿足了,接班,難。”我被誇的不好意思了,莞爾一笑,跑去書閣。


    很多事我還處理不好,僅憑自己的思維去揣度師父的算計,實屬不易,惹了誤會,自己還處理不理不了,還百口莫辯,幹脆不要再摻和了,讓他們愛咋咋地吧!


    書閣裏都是竹簡,我不知道該從哪看起,於是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的去找。師父是整理思路的奇人,每個櫃子上都貼了索引的帛書。


    他以諸子百家做總,再以書中所述內容分類小類,簡簡單單十幾個巨大的書架,竟被他以分卦的形式排列嚴謹,搜尋有列。我大致記了一下縱橫術與史學書的位置,準備以從古至今的順序對照著看。然而才抽了一卷,竟發現了一個紙質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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