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親外甥?”秦漁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金蛇師兄。


    仔細看來,這位金蛇師兄眉眼之間果然與自家師父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股邪氣陰冷的氣質,簡直和自家師父一模一樣。


    莫非這股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氣質才是自家這一脈的顯性基因?


    秦漁正在思緒飄飛之際,金蛇兒開口打斷了秦漁的胡思亂想。


    “你們是怎麽招惹上東海龍族的,仔細說說。”


    金蛇師兄開口詢問,秦漁和虞言對視一眼,也不敢隱瞞,把來龍去脈一一說得清楚。金蛇兒聽完,不由得麵皮抽搐。


    “你們倒是慣會惹事,遇上你們兩個,也算他們倒黴,算了,這幾頭妖怪身上惡果不小,弄來還善功債務倒也不錯,隻是下次切不可如此魯莽,你們幾個才什麽修為,以後遇上不可力敵的敵人,先搖人,咱們天魔宗那麽多同門,難道是吃幹飯的。……”


    被金蛇兒訓了一頓,秦漁和虞言都沒敢出聲辯解,這位金蛇師兄看起來陰惻惻不像好人,實際上卻是個麵冷心熱的,就是這嘴太過絮叨,嘮叨起人來猶如魔音貫耳,讓人苦不堪言。


    “好了,這次就算了,師兄我這次受毒龍寺了元師弟所托,助他鎮壓魔頭,你們既然來了,也隨為兄一起,等這邊事了,再隨我一起回去宗門。”


    秦漁和虞言忙不迭點頭答應,現在隻要能堵住這個師兄的嘴,別說是跟著一起鎮壓魔頭了,就算是以身飼魔。他們兩個都不帶有半分猶豫的。


    金蛇兒的修為隻差一步就能突破練氣第六層五雲境,成為金丹真人,更是掌握了劍氣雷音這種神妙劍術,尤其是他修行的法決乃是天魔宗真傳法訣中真氣最為雄渾的十方海,此法決一旦修成,真氣便如淵似海,幾乎無有真氣耗盡之憂。這劍氣雷音的劍術,在其手中,真就和尋常趕路的手段一般。


    方才訓斥秦漁和虞言二人的時候,金蛇兒也沒有停著,而是一心二用,一麵與秦漁他們說話,一麵駕馭劍光,此時訓斥結束,也已經到了與了元和尚約定的位置。


    這邊金蛇兒劍光才落下,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和尚迎了上來。


    “可是天魔宗齊金蛇師兄到了。”


    在外人麵前,金蛇兒還是維持了一副高冷模樣,對著那個說話的小和尚點了點頭。


    “正是,了元師弟呢?怎麽不見他?”


    那小和尚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金蛇師兄,了元師兄此刻正在寺中接待另外幾位道友,脫不開身,特意囑咐小僧在此等候,還請金蛇師兄見諒。”


    金蛇兒眉頭微皺,不過他和了元和尚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知道這個家夥素來是個講究禮數的,這次沒來,怕是被什麽麻煩給纏住了手腳。


    “既然如此,那就請這位師弟帶路吧。”


    “是,金蛇師兄,還有這兩位師兄,且隨我來。”那小和尚邁步在前,示意秦漁他們跟上。


    秦漁跟在金蛇兒後麵,悄悄靠近了虞言兩步,暗暗傳音問道,“虞師兄,這個小和尚怎麽看起來沒什麽修為,毒龍寺不也是佛門大寺嗎?”


    虞言也降低了聲音解釋道,“秦師弟你有所不知,佛門修行與我道家不同,並不分做煉氣九層,而是以佛門九識作為境界劃分,其中眼耳鼻舌身意前六識對應咱們得煉氣一到六層,這階段的佛門弟子雖然也有種種神妙手段,但從氣息看去和凡人也沒什麽不同,甚至壽數也不會增長太多,隻有到了第七識末那識才開始向佛陀之身轉變,往後的第八識阿賴耶識,第九識阿摩羅識更是厲害。師弟你日後若是遇見了佛門弟子,切記不可單憑氣息輕易定論,否則萬一動起手來,是要吃大虧的。”


    秦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爭奪道祖金書的時候見過的毒龍寺一眾人等似乎就是如此,隻有領頭那位老和尚明心身上透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佛光,其餘人倒真和普通凡人一樣,就是不知道這位了元師兄是個什麽境界,和自家的金蛇師兄比起來又如何,不過佛道兩門修行手段不同,或許還得打上一場才能分了高下。


    金蛇兒劍光落下的這處地方乃是一座麵積並不大的小海島,島上光禿禿的也沒有什麽植被覆蓋,那帶路的小和尚領著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座破廟。


    “幾位師兄,了元師兄和其他幾位道友就在前麵,小僧還要去接其他幾位道友,先行告退。”


    “多謝師弟,你且去忙你的事情,我自去找了元師弟。”


    金蛇兒拱手道謝,帶著秦漁和虞言朝著破廟走了過去。


    一靠近破廟,秦漁就聽到破廟裏麵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似乎是有人在破廟之中爭吵,看架勢,怕是已經快要打起來。


    秦漁跟在金蛇兒身後,雖然好奇,但既然金蛇兒師兄都沒說什麽,他自然也不好多問,老老實實跟著金蛇兒進了破廟。


    這處破廟並不大,應該已經荒廢了很多年,廟裏供奉的神像也早就不翼而飛。秦漁進來的第一眼就被一個閃閃發光的大腦袋給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和尚,麵相憨厚,此時正一臉愁苦的擋在兩撥人中間,不斷開口勸解,秦漁他們大老遠聽到的爭吵聲就是那兩撥人爭執發出。


    “金蛇師兄,可太好了,你終於到了!”


    見到金蛇兒出現,那個麵容憨厚的中年和尚臉上的愁苦之色終於是散去了幾分,轉而露出幾分笑容出來。


    那兩撥互相爭吵不休的人看到金蛇兒帶人出現,也短暫停下了互相爭執的動作。


    “呦,這不金蛇兒嗎,你也有空來了?”


    了元和尚左手邊那撥人中,為首的那個黃衣青年挑了挑眉,對著金蛇兒說道。


    金蛇兒掃了說話那人一眼,冷著一張臉並沒有理會。


    “齊師兄。”


    了元和尚右手邊那撥人中為首的那個白衣青年也開口說道。


    這次金蛇兒倒是有所反應,目光怪異的看了一眼那個白衣青年,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最開始說話的那撥人秦漁並不知道他們來曆,但後麵說話的這位,秦漁卻是認得出來,倒不是這裏麵有熟人,主要是最近老是坑他們家,自然印象更深一些,認得出來他們衣服上的花紋是淮河劍派的門派標誌。


    金蛇兒帶著秦漁和虞言自顧自走向了了元和尚,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道公鴨一般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金蛇兒,我家師兄同你說話,你是聾了嗎?”


    這話一出,了元和尚,淮河劍派那個白衣青年,包括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黃衣青年都一臉驚異的扭頭循聲看了過去。


    說話的是黃衣青年修士身後的一個雀斑青年,看服飾應該是那個黃衣青年的同門。


    那雀斑青年看到眾人都把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把胸膛一挺,似乎是極為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不是,他不怕死的嗎?*2


    想死你別帶上我啊。*1


    一瞬間,大大的疑惑出現在了元和尚,白衣青年和黃衣青年心中。


    “說話呀,我師兄同你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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