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緩緩靠近,試圖汲取彼此的呼吸,卻在此時,敲門聲突兀響起。


    二人一愣,旖旎的氛圍被瞬間打破,沒等薛執宜有反應,霍無憂便咬牙切齒要去開門,他動作飛快,門板被他掀得咣當作響。


    薛執宜暗暗為那敲門的人捏了把汗。


    可一開門,卻見來者竟是薑緒,薑緒找她能有什麽事?


    見開門的是霍無憂,薑緒也怔住,他敲門的手懸在半空。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霍無憂氣得發笑,誠懇問他:“薑緒你是不是有病?”


    薑緒被罵得懵了,旋即,他反應過來,竟也莫名其妙地帶了幾分怒意:“臨安侯為何會在此?”


    “我在哪與你有何相幹!”


    見他如此理直氣壯,薑緒氣兒有些不順,他心口起伏:“薛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你這般擅入她的屋室,若是被她知曉……”


    話音未落,他便瞥見了霍無憂身後,那同樣在屋中的薛執宜,瞬間啞然。


    霍無憂百思不得其解薑緒到底犯什麽病,本就一肚子氣,此刻他看薑緒愈發不順眼:“你到底是有什麽毛病?又到底想做什麽!你還管上我們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把我抓去浸豬籠?”


    見他越說越離譜,薛執宜想上前勸阻,就見薑緒黑著個臉,但還是比霍無憂更注意些儀態,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事同薛姑娘說,還請臨安侯不要插手。”


    誰料這句話一出,霍無憂更是殺心四起:“她不想見你!你們很熟嗎!”


    “你……”薑緒欲言又止,素日的教養讓他做不出什麽出格之舉,卻又實在氣不過,隻能頂著被氣得通紅的臉,死死瞪著霍無憂:“敢問這又與臨安侯有什麽相幹?”


    霍無憂本就在氣頭上,此刻更是耍起無賴來:“怎麽與我無關?在我動手之前快滾!”


    眼見二人劍拔弩張,薛執宜在身側扯住霍無憂的衣袖,對薑緒露出個客套的微笑:“薑大人見笑了,有什麽事還是改日再商議吧。”


    “改日?改日也不行!”


    霍無憂仍不依不饒,薛執宜卻隻仍舊微笑著,在身後狠狠擰了他的腰一把,逼得他閉了嘴。


    薑緒也不知怎的,竟也多管閑事起來:“薛姑娘,恕薑某直言,與這種人,實在不宜過從親密,否則若傳出去……”


    “薑緒你是不是……嘶!”霍無憂還想罵,後腰卻被擰得更狠了點。


    薑緒此來平白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說罷那些話,隻氣得拂袖而去。


    霍無憂還在瞪著薑緒離開的方向,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側薛執宜無比嫌棄的眼神。


    剛想開口再罵幾句,就覺背上一緊,他整個人就被薛執宜毫不留情推出門去。


    再回過頭,門已被薛執宜砰一聲關上,還插上了門閂。


    “執宜?執宜!”


    他居然被人轟出來了。


    ……


    次日。


    霍無憂毫無征兆地病倒了,隋雲朗說他是染了嚴重的風寒,需要閉門靜養,不能再吹半點風,活像是要坐月子。


    薑緒本想趁機再去尋薛執宜的,他是真的有些十分要緊的事情在心裏憋了很久,想要找薛執宜問個清楚。


    可他們幾人都住在一個院子裏,隻怕他們說話的動靜,都能引得霍無憂垂死病中驚坐起,到時候風寒加重,死在江州,那可就麻煩了。


    走在唐府的花園裏,薑緒正發愁,似乎就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隻見兩個侍女,似帶著什麽人從垂花門處走來。


    迎麵而來的是一個笑容明豔的少女,穿著鵝黃的衫子並柳綠的羅裙,身旁還有個個子高挑,卻略小她幾歲的少年。


    正是沈清棠與沈清葳姐弟二人。


    沈清棠猶記得那日是薑緒幫她打掩護,見了他,主動迎上來問了好。


    她解釋道:“我們那日在山道上遇見歹人,多虧了唐公子及時趕到,我父親便想著讓弟弟陪我前來拜訪,也好為當日之事致謝,正好,我也想來看看執宜。”


    提到薛執宜,薑緒忽然想:沈清棠和薛執宜的關係似乎很好,或許有些事情,問沈清棠也是一樣的。


    他猶豫著,還是開了口:“沈小姐,薑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清棠疑惑,與沈清葳對視一眼。


    隻聽沈清葳道:“薑大人這是何意?你同我阿姐有什麽需要私下說的事情嗎?”


    薑緒麵露難色,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不過沈清棠到底是惦記著當日的相助之恩,還是答應了薑緒的請求,隻讓沈清葳走遠幾步,保持在一個既聽不清,又能讓他們二人處在眼皮子底下的距離。


    “薑大人,有什麽話你說吧。”


    想了想,薑緒道:“關於薛姑娘……”


    一聽到薛執宜的名字,沈清棠一愣,與此同時,心底竟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


    “不知沈小姐可否知道,薛姑娘的具體生辰?越詳細越好。”


    “你打聽這個做什麽?”她不解地眯起了眼。


    薑緒卻還在追問:“還有,她可有什麽格外喜愛之物?你可知曉?”


    沈清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


    隨即,她又飛快拒絕:“不行,你不能問這些!”


    執宜已經有臨安侯了,不能讓別的什麽人再介入他們之間。


    “不不不……”


    薑緒飛快否認,自己也語無倫次起來,但還是不甘心般,又問道:“不知薛姑娘可曾向你提及,她身上有什麽胎記,或者說,別的什麽特征?”


    沈清棠瞪大了眼,在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前,她以為薑緒隻是對執宜有意,所以特意想她打聽執宜的生辰和喜好,可如今聽到這個問題,她隻覺薑緒渾然有病。


    她心生不悅,眼神堅定道:“薑大人,這些都是執宜的私密之事,我不會告訴你,你也不該打聽。恕我直言,若人品低下,縱有才學也是枉然。”


    說完,她又滿臉鄙夷地上下打量他,而後轉身,避之不及一般,拽著沈清葳就走。


    好好的一個狀元郎,生得倒是好看,可卻是個腦子有病的。


    沈清葳回頭看了薑緒好幾眼,而後輕聲問沈清棠:“阿姐,他找你什麽事?”


    “別問,以後也不許和他來往,知道了嗎?”


    沈清葳不解:“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是他對你有意,才專門找你說話的呢。”


    似聽到什麽可怕的話,沈清棠捂住耳朵:“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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