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可薛盼柔哪裏是聽勸的:“你真要為了這賤人和我娘恩斷義絕嗎?你真不打算再讓她回來了?就為了這麽個賤人!”


    在薛盼柔看來,娘很得寵,和爹感情甚篤,他們一家四口才像一家人,安閑居那一家子,隻是徒有名分,根本比不得!


    榮子瀅卻靠在軟枕上,道:“二娘此言差矣,哪有被休棄的人再回來的道理?”


    薛庭柳眉頭一皺,他知曉榮子瀅是想激薛盼柔,他連忙:“薛盼柔!閉嘴!”


    可她此刻早已被氣得昏了頭,她指著榮子瀅:“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賤人,我就該打死你!”


    隻見薛盼柔還沒動手,榮子瀅便縮到薛振通身後。


    薛盼柔被薛庭柳一把拉住。


    可榮子瀅卻忽然哎呀了一聲,薛振通忙問她:“怎麽了這是?”


    榮子瀅捧著自己的臉:“老爺你瞧,妾身被二娘打得臉都花了。”


    見狀,薛盼柔還在叫囂著:“打你怎麽了!就是打死你才好!”


    榮子瀅趁勢哭起來:“老爺,妾身好怕……”


    “你閉嘴!”薛振通怒喝一聲,這才嚇住了薛盼柔。


    他看著毫無長進的薛盼柔,冷聲:“滿口汙穢,性情乖張,不敬長輩,我看你是還沒關夠!”


    他喚了聲瑚白:“傳令下去,二小姐繼續禁足飛蘆軒!”


    “爹!”


    薛庭柳還想勸阻,可此刻他隻顧著安撫自己的新寵,眼裏哪還有什麽兒女?


    薛盼柔這下才徹底慌了,她放出來還不到一天,她爹又要關她!


    “我不去!不要!不要啊!爹……爹我錯了!求你別關我!我要瘋了!爹!”


    眼睜睜看著薛盼柔被拖走,薛庭柳不忍卒視地撇開眼。


    又看了眼那對狗男女,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


    安閑居。


    傅容心和薛庭笙急得團團轉,薛執宜也跟著假急。


    眼看著傅泠被大夫施針紮醒,那雙眼睛發直,幽幽瞪著虛無的前方。


    傅容心和薛庭笙左一句姑母右一句娘的喚著,才讓那張臉逐漸有了神采。


    她嘴角動了動,咬牙切齒罵了聲:“薛振通就是個……畜生!”


    傅泠胸口起伏,仿若要被氣到魂歸天外。


    這件事情於傅泠的打擊實在太大了點,若是薛振通隻是尋常納個妾,她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可這個人偏偏是榮家的,是榮繡彤的親侄女。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榮姨娘,馬上又要來一個小榮姨娘,這家人怎麽似臭蟲一般,死活殺不幹淨!


    而且這個榮子瀅,按輩分來說,還是薛振通的小輩,這樣醃臢的事情傳出去,本就瞧不起她出身的華京貴婦,隻怕更要笑掉大牙。


    這讓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的傅泠如何能忍!這件事簡直如毒蛇一般盤在她心上,一點點撕咬她的血肉。


    傅容心也想不明白,如此勝券在握的一局,怎還會得到這般狼狽不堪的收場。


    她呼吸顫抖,回想今日發生的種種……


    忽地,想到什麽。


    她回頭,怒目圓睜看向站在床邊的薛執宜,傅容心緩緩站起身:“是你……”


    薛執宜不語:傅容心倒是學聰明了,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


    她眉峰微微聳著,似是不解,可眼底分明是不加掩飾的戲謔:“容心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傅容心氣急敗壞笑了聲:“彩織好端端的去領個份例,怎就好巧不巧被你支使去了折芳院,還就這麽撞破了榮子瀅的醜事!”


    薛執宜更無辜了,她呀了聲:“容心,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你早就知道榮子瀅有孕之事了?”


    “你!”此刻的傅容心眼眥通紅,早已沒有了前世在牢房中時,那居高臨下的優雅與閑逸。


    “都是你……都是你!”她抬手,就要給薛執宜一耳光。


    但卻被薛執宜眼疾手快捉住手腕,她麵色無瀾,卻眼底發狠:“傅容心,你的一舉一動,難道是我能控製的?反倒是你,你明知此事,卻密而不報,而是自作聰明地將此事傳揚開,絲毫不顧會給薛家的名聲帶來什麽後果,更不顧對娘會是何等打擊,隻想著自己和榮子瀅的私怨。”


    傅容心掙紮著,試圖把手腕從薛執宜手裏抽出。


    這般對待傅容心,薛庭笙自不能袖手旁觀,他怒斥:“薛執宜,鬆手!”


    薛執宜依言,猝不及防鬆了手。


    本就怒上心頭的傅容心,一時用力過猛,被毫無防備地鬆開,竟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


    這把薛庭笙心疼壞了,忙不迭便將已經氣得哭哭啼啼的傅容心扶起來,還不忘指責罪魁禍首:“薛執宜,你瘋了嗎?”


    看著她這毫無血親的大哥,前世也是這般,和薛家人一起,毫不猶豫把剛救他們於水火的人拋棄,薛執宜冷笑:“大哥,你若是在她要動手打我的時候說句話,也不會顯得你的心思這般昭然若揭。”


    一聽到薛執宜提起他對容心的小心思,薛庭笙的眼神一亂:“誰教你的規矩,這般置喙自己兄長的事?全然將長幼之道拋諸腦後!”


    薛執宜才沒心思和他掰扯什麽敬上悌下的規矩,看著躺在床上說不出話的傅泠,她道:“娘,大夫說了,你當靜養,女兒就不在這叨擾娘了,今日是除夕,大過年的,還請娘寬心,莫要氣傷了身子。”


    不說還好,薛執宜這麽一提醒,倒讓傅泠想起來今天是什麽日子……她辛辛苦苦籌辦的除夕,竟出了這等亂事。


    一時間,她的胸口又一陣劇烈起伏,隨之,臉也跟著張紅起來。


    “娘!”薛庭笙顧不得旁的,忙差遣下人:“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大夫請回來!”


    好好一個除夕,薛府來往的大夫比醫館還多。


    薛執宜轉身出了門去,隻留那兄妹二人在身後兵荒馬亂。


    出了安閑居,天已經黑了,除夕的夜涼如水。


    秋雲和素月跟在薛執宜身後,她們對視一眼,滿目不解。


    今日之事,就是小姐故意的,可是為什麽呢?夫人是小姐的親娘啊,即便前些日子,因為表小姐的事吵了架,但畢竟是親母女,為何小姐要害夫人?


    正此時,突然,回廊的轉角處伸出一隻寬大的手來,在三人都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一把捂住了薛執宜的嘴,將她拖至人跡罕至的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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