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深深的寧靜和安詳,月光灑下淡淡的白光與北風潛潛吟唱…


    屋外的寒意遊走在四麵八方,屋內的一家三口暖床熱被輕輕私語…


    “三嬸可喜歡大壯和串串了,嘿嘿。”


    “還讓我和大寶有時間帶著兒子們去她家玩。”


    黃小男親了親正在熟睡的孫大壯,轉身又抱住孫富貴,“老公,你看我生的兒子人見人愛,嘿嘿。”


    孫富貴的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像是應付的說道,“可愛可愛,像你一樣可愛,嗯嗯。”


    黃小男又說道,“文潔也懷孕了呢,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說著咱孫夫人又在咱老孫胸口畫圈圈…


    孫富貴聽後一個鯉魚側挺,“什麽?真的?臥槽,這麽大的事老呂竟然沒告訴我?”


    黃小男不開心了,伸手就往孫富貴大腿上擰,“幹嘛?你想幹嘛?文潔懷孕你激動什麽呀?告訴你又能怎麽樣?關你屁事啊…”


    “油膩的老男人越看越讓人煩,我怎麽就這麽火大呢,真想揍死你…”


    農家院的客房不太隔音,而且屋裏黑乎乎的看不清眼前呼過來的是什麽,軟軟嫩嫩帶著淡淡的清香,可能是黃小男的巴掌…


    話說老牛家遇到的問題那可不是一般的問題,牛老三的擔心也完全有道理,不仔細琢磨還沒覺得有什麽,但是仔細一想他家正慢慢迎來一場可怕的危機…


    牛老太爺兄弟三人排行老大,土生土長的山裏人,那時日經濟落後生活困難,但是人丁興旺後代全是男娃,牛老太爺帶著兄弟們靠山吃山,憑著一膀子力氣和不懈的韌勁,也將孩子們全部養大。


    牛家二輩人趕上了好時候,山區的經濟開發撈到了第一桶金,礦產,石材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人丁同樣的興旺且長壽,家族實力正值巔峰。


    到了三輩牛老三這代人,生意更是做大做強,但是差強人意的是男丁數量遠不如同輩女娃,到了四輩更是隻有牛犇一根獨苗…


    牛老三說道,“我擔心的就是如果牛犇婚後還不生兒子,那我家可就真絕後了。”


    孫富貴問道,“你幾個孩子?”


    牛老三說道,“三個閨女…”


    難怪昨晚的訂婚宴上牛三嬸抱著小家夥們不撒手,還不停的給趙雲濤他們加菜,原來是缺什麽想什麽…


    這種感覺孫富貴也有過,當初家裏住進幾個半大小子的時候孫富貴看著可喜歡了,但是很快就越看越不順眼,直到小宮燕搬進家裏,一堆臭腳丫子中終於有了一股清香…


    貌似有錢人都喜歡硬派越野,全尺寸,大馬力,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牛老三開著車帶孫富貴來到自家墳地,沒想到牛大嫂已經在等著了。


    孤零零的墳頭,光禿禿的墓碑,但是被打掃的很幹淨,周圍有樹,背靠大山,還有一條在冬天就會幹涸的小水溝…


    牛老三說道,“旅遊區剛開發的時候政府出條文禁止土葬,於是我家的祖墳就被迫遷走了。”


    “這塊地是我爺活著的時候買的,去世了也就理所應當的埋在這裏了。”


    孫富貴問道,“政府不是不讓土葬麽?”


    牛老三嘿嘿的笑,“有些事隻要找對方法就行啦,人死入土為安,不入土還能去哪裏?”


    孫富貴問道,“肯定沒少花錢托關係唄?”


    牛老三說道,“關係和錢都是小事,隻要你能搞定我家的危機,我虧待不了你。”


    難怪當時牛老三狂吹自家的產業和生意,原來是讓孫富貴知道錢不是問題。


    旺財好久沒和孫富貴一起幹活了,這次出來就跟犯人釋放一樣,圍著墳地瘋跑,圍著墳頭亂轉,轉來轉去就跑沒影了,並沒有在某處過多的停留。


    孫富貴看到旺財的這種反應就知道牛家目前麵臨的危機並不是牛老太爺造成的。


    墓碑上光禿禿的是因為牛老太太還未過世,等到什麽時候牛老太太百年之後和牛老太爺合葬,墓碑才會刻上碑文。


    身為生意人的牛老三電話不斷,有些事可以交給手下人去做,有些事必須要親自去處理。


    不知是誰來的電話,也不知有何重要的事,牛老三扔下孫富貴和他嫂子就回廠裏了,這可能就是牛大嫂來的原因。


    “您需要我做什麽嗎?”


    牛大嫂看著孫富貴,黑臉油麵,邋裏邋遢,一件泛黃的白大褂,鞋上全是土。


    訂婚宴上他們見過一麵,牛大嫂以為孫富貴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是不知為何牛老三竟會把他請來…


    “不用麻煩了,這裏沒問題!”


    旺財悠閑的玩耍讓孫富貴頭疼,如果牛家的祖墳沒問題,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農家院…


    黃小男她們一早就返回市區了,將大寶和小家夥們留在了農家院。


    大壯早上醒來沒看到爸爸媽媽,隻有拿著奶瓶子的姥爺。


    “嗚嗚~哈”,大壯看到姥爺就咧著嘴的笑,能看到一顆正在生長的乳牙。


    老黃笑的更歡,“大孫孫睡醒啦?正好吃奶奶啦。”


    一向性格剛烈的老黃也說起了疊字詞,隻是大壯抱著奶瓶不吃,而是翻身找尋著什麽。


    這時基督阿姨抱著正在生氣的串串來了,剛進門就說道,“這小子不吃奶,抱著奶瓶子嗚嗚啦啦的不知道說什麽。”


    老黃看著同樣反常的大壯突然就明白了,接過串串放在大壯旁邊,兩個小家夥就像心有靈犀一樣,同時抱著奶瓶子開始幹飯。


    再看貪財兄弟…


    老呂上下左右的搖晃手中的紙條,錢小裏的眼珠子一會向上瞅,一會向左看,看來看去突然就急了…


    “停,你特麽逗狗呢是麽?拿來!”


    “滾,這是師祖給我的!”


    老呂寶貝一樣的收好紙條,一副即將成為世界首富的倒黴樣子…


    一張因為年久而泛黃破損的紙條,讓錢小裏羨慕的眼紅眼綠的…“奶奶滴,色老頭子偏心眼兒啊,給你和文潔兩張紙條,才給我和大寶一張…”


    “輕侯,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是兄弟就要見麵分一半對不對?再說這筆橫財也是白來的,不如…”


    咱錢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想要感化老呂好從中分一杯羹,但是這種伎倆早已不管用了…


    老呂鄙視的說道,“不如什麽?你給我滾,我那張紙條裏都是不值錢的道符和黃布袋。”


    “再說那也不屬於我啊,師祖讓我交給老孫…”


    “臥槽,那隻箱子…”


    說到這裏老呂突然想起了什麽,那隻費勁力氣挖出來的木箱子好像還沒交給孫富貴呢…


    牛家的石材加工廠就建在山腳下,規模不大很是低調,但是廠區中央的一塊風水巨石很是霸氣,象征著聚集財富,還可以驅邪消災…


    牛大嫂的車停在廠門口,孫富貴正在車裏打著電話走後門。


    “彭主任吉祥啊!我是孫富貴,嗬嗬!”


    “您最近怎麽樣啊?挺好的?家裏都挺好的?嗬嗬!”


    “托您的福,我還不錯,嗬嗬!”


    “對對,有正事,嗬嗬!”


    “是這樣,我妹懷孕了…”


    自從知道董文潔懷了寶寶,孫富貴比老呂還要開心和重視,這不剛有空隙就開始找人托關係。


    彭主任對孫富貴的這種行為相當的嗤之以鼻…


    “你妹妹懷孕了跟我說什麽呀?該檢查的檢查,該注意的注意。”


    孫富貴說道,“您有所不知,我妹是大齡孕婦。”


    彭主任說道,“這又怎麽樣?黃小男給你生兒子的時候不也是大齡產婦麽?不照樣母子平安?”


    “這個…”孫富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電話對麵的彭主任語氣不太和善。


    感覺果然不差,彭主任已經對咱老孫開始了訓斥…


    “我跟你說孫富貴,隻要是在我這走正常程序做孕檢的孕婦我都歡迎,更不會區別對待誰。”


    “如果你想讓我特別照顧某個孕婦,比如說你的妹妹,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你問黃小男會不會給患者走後門?”


    臥槽?上次在麗珠阿姨飯店喝酒的時候還稱兄道弟的關係非常融洽呢,怎麽一轉眼就變得六親不認了?


    正當孫富貴鬱悶的時候,牛大嫂從廠裏出來了,裹緊大衣迎著寒風一溜小跑的回到車裏…


    牛老太太器重的大孫媳婦,一言一行中都透露著精明幹練。


    見牛大嫂回來了,孫富貴迫不及待的問起了妞妞和她的父母,還有妞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生病的,還有妞妞媽給妞妞喝的是什麽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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