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院…


    張真人舉著手機不停的催促著,“人呢?真慢,到哪兒了?唉…急死人呐。”


    黃小男沒好氣的回道,“快了快了,催什麽催?您要是著急就過來幫忙推車。”


    張真人說道,“破車就扔了吧,讓你師兄先把你們送回來,為師可想你們了。”


    本來車子沒電就夠心煩的了,而且還被張真人說成是破車,黃小男的暴脾氣可忍不了這個。


    “我新買的車說扔就扔啊?您再廢話我們就回家去。”


    “打個電話我就回來看您,現在說風涼話的還是您,糟老頭子我要和你絕交。”


    色批老道巴不得趕緊見到黃小男她們,多一秒也不想耽擱,結果卻心急口誤惹毛了脾氣暴躁的小愛徒…


    劉老頭他們第一時間緊急救援,緊趕慢趕的終於在黃小男徹底發飆前將特斯拉拖回農家院。


    說也奇怪,自從黃小男將孫富貴踹下床後就開始事事不順,先是早上臨時調班…耿甲一在女朋友家,鮑允賢生病請假…


    陳新勝電話中說道,“我在高鐵上呢,回不去啊!”


    黃小男問道,“你幹嘛去了?”


    陳新勝說道,“嗬嗬,奔個現,網戀快一年了…”


    黃小男生氣了,“我調個班你們都不在,等你們調班的時候我也不在。”


    萬不得已隻能將正在河邊野釣的方主任求了回來,所以被數落了幾句在所難免…


    好不容易出發農家院,車子又因為沒電在半路上拋錨,還好有林大悟推車,錢小裏和老呂出現的也很及時,再加上劉老頭他們的救援,黃小男的怒氣才稍微緩和一些…


    剛回到農家院,老黃就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以後自己的車自己照顧好,幸虧離得近大家能幫你把車拖回來,要是跟前沒人怎麽辦?”


    其實老黃也是好心,囑咐閨女做事不能馬馬虎虎的,身邊有人什麽都好辦,要是身邊沒有人呢?那該如何是好?


    可是這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黃小男瞬間飆淚,“什麽都是我的錯,我就不應該請假回來看你們。”


    “剛見麵就罵我,昨天車子還好好呢,我怎麽知道它今天就壞了?你不罵車反而罵我…”


    “不想看見我就直說,大不了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我不幹了,我要回家,欺負人,嗚嗚嗚…”


    咱孫夫人這個冤枉呦,還好此時農家院沒什麽遊客,不然就被外人看了熱鬧。


    穀太太連忙將委屈的黃小男領進了屋,關上門還能聽到氣呼呼的聲音,“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來接我,這破地方多待一會我都嫌煩。”


    老黃一臉懵圈的站在院子裏,不停的問道,“我剛才說錯什麽了嗎?還是我哪句話說重了?”


    “絕對沒有”,錢小裏和老呂異口同聲。


    老黃問道,“那這臭丫頭發這麽大脾氣幹嘛?”


    錢小裏非常肯定的樣子,“估計是富貴昨晚惹到男哥了,然後男哥就把氣都撒在你身上了。”


    “平白無故的讓您吃瓜落?大哥,您可不能饒了富貴那個王八蛋。”


    聰明的老黃氣的咬牙切齒,不舍得罵親閨女,收拾女婿還是沒問題的。


    年紀越老越是人精,張真人貓在屋裏聽了半天熱鬧,等到外麵安穩了才慢慢悠悠的出來…


    劉老頭他們正在院子裏喝著熱茶曬太陽,幾個老頭子聊著黃小男的新車,可能是觀念跟不上時代,都覺得純電的車不靠譜,沒有油車實在。


    見張真人出現,幾個老頭子紛紛起身行禮,這可能是道家的規矩吧,也可能是老頭子們對張真人的尊重,誰知道呢…


    張真人問道,“甜萌子的車多少錢?”


    劉老頭說道,“不清楚,幾塊電池堆起來的車殼子應該不會太貴。”


    張真人從袖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拿去給甜萌子換輛車,剩下的就當是為師給她的獎勵。


    劉老頭恭敬的接過紙條,上麵隻有一個模糊的地址…


    牆角處站著一個人高馬大,寬身板的白大褂,呆逼的樣子眼神閃躲,就憑這一身穿著就知道是孫富貴的人。


    張真人問道,“你是誰啊?”


    林大悟說道,“我是林大悟。”


    張真人問道,“你跟誰來的?”


    “我…嗯…”林大悟吞吞吐吐的,“黃小男帶我來的。”


    張真人上下打量著林大悟,這小子看著不機靈,實際真是不機靈…


    “你聽不懂話?我問你是跟誰來的?”


    林大悟想了想,“跟柳小岩來的。”


    聽到這個張真人心裏一沉,“你和柳小岩是什麽關係。”


    林大悟傻乎乎的,“她是我女朋友。”


    真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眼前這個呆頭呆腦的大悶瓜竟然是自己漂亮愛徒的男朋友…


    “你…你…”張真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你是要找倒黴了。”


    當初孫富貴做掉譚專員還有流氓校長的時候,都是劉老頭他們處理的善後工作,也都跟林大悟有過一麵之緣,知道這小子是孫富貴的人,於是再見麵也沒有過多的戒備,但是不知道張真人為什麽會突然對他發脾氣。


    穀太太的房間裏傳出麻將聲,稀裏嘩啦,稀裏嘩啦,熱鬧的跟過節一樣。


    黃小男坐在床上抽抽搭搭的,還在因為老黃說的那幾句話生氣。


    穀太太說道,“自己爹數落兩句就數落兩句吧,哭會就得了,別沒完沒了的。”


    “紅中!”


    黃小男抹著眼淚,“從小到大他都沒罵過我,現在舍得罵我了,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八萬!”


    穀太太說道,“哎呦呦,你想的還挺多呢,你問問他們誰聽見了?”


    “紅中!”


    又摸到一個紅中?穀太太的牌十三不靠…


    “沒聽見,真沒聽見”,錢小裏跟著幫腔,“我大哥不是那種人。”


    “哼,放屁”,黃小男繼續抽抽搭搭,但是比剛才的動靜小多了。


    錢小裏見效果不錯,又從口袋掏出公司報表和分賬明細…“男哥,你看這是什麽?”


    黃小男抹著淚眼,“什麽呀?”


    錢小裏說道,“咱們公司三個季度的利潤,等著分錢吧,嘿嘿。”


    本以為這能讓男哥心情好一些,可誰知…


    黃小男問道,“為什麽要分錢?”


    錢小裏預感有些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還有我和老呂啊!”


    果然,黃小男又開始眼淚汪汪,“你們為什麽要分我家的錢…”


    宋小慈和柳小岩也稀裏糊塗的上了牌桌,可能是新手保護期,手氣都不差…


    娘幾個正打著麻將呢,老呂慌慌張張的闖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師祖把林大悟叫進屋裏啦!”


    稀裏嘩啦,稀裏嘩啦,碼牌的聲音雜亂無章卻讓人聽著莫名的悅耳…


    誰是師祖?誰是林大悟?進屋就進屋唄,關打麻將的女人們什麽事?


    柳小岩已經沉迷在麻將桌上,此時林大悟是誰記憶已經模糊,單吊五萬才是最重要的。


    頭戴道帽,身著道袍,肩背桃木劍,手持拂塵扇,老呂的扮相比取經時的和尚都專業,本來是通風報信的,結果搞的自己挺尷尬…


    站了一會還是沒人搭理,老呂又扭頭出去了,沒過一會女人們的耳邊清晰的聽到張真人的怒罵,“這是孫富貴分內的事,你竟然敢替他邀功?門口跪著去…”


    黃小男看著窗外,“什麽聲音?是老頭子在罵人嗎?”


    穀太太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越老越讓人討厭,真想把他轟走。”


    錢小裏扒著窗戶往外看,老呂正板板正正的跪在張真人的房門外。


    “完了完了,不回來好人一個,一回來就跟信邪教一樣。”


    “你們快別玩了,趕緊去看看老呂吧,魔障啦,唉!”


    其實錢小裏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為林大悟現在的處境可比老呂要危險的多。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


    “當上奏九霄,諸天祖師見證。”


    “若負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負你,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永無輪回。”


    “這是我道家的婚書誓詞,你能做得到嗎?”


    張真人一改往日的麵容慈祥,變得殺氣騰騰壓迫感十足…


    呆逼林大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跪在地上,想起身可是肩頭就像壓著千斤重擔一般…


    “說,你能不能做到”,張真人再一次的嚴厲逼問。


    林大悟卻說道,“想。”


    張真人問道,“想?你想什麽呢?”


    林大悟說道,“我想娶小岩。”


    “我滴個無量天尊”,張真人怒斥,“貧道問你敢不敢許下我道家的婚書誓詞,你想個狗屁娶媳婦呢?”


    林大悟問道,“什麽婚書誓詞?”


    張真人說道,“就是我剛才對你講的。”


    林大悟問道,“您剛才講的什麽?我忘了…”


    “哇呀呀,氣煞貧道也”,張真人突然暴怒,“來人呐,把這愚昧的蠢東西轟出去。”


    外麵頓時一陣擾亂,穀太太和黃小男她們正圍在門口偷聽呢,劉老頭他們好不容易才擠進屋裏將呆逼林大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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