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衣引五人進入一樓大廳,亦即是‘回’字形之左。長四十米,寬十米,偌大一個客廳,擺放的全是圓形吃飯桌,不下五十張台。


    瞧得三個老財主頭腦嗡嗡暈厥。


    難怪寒小賊要搶糧搶銀,原來他要養活這麽多人。


    看來,欲領養一些土匪做奴隸的想法,不必跟他再提了。如此豪橫的生活,寒小賊豈願削薄了與他人分享?


    寒鐵衣引他們繼續前行,進入一間獨立在大廳中的廂房,瞧空間,約有五十平米。裏麵是真正的茶室,茶幾很大,軟椅很軟,已有兩個很美貌的少女在煮水沏茶。不作丫鬟打扮,亦不是老媽子衣著,準準是一個活力四射的妙女郎。


    脖頸白淨,素手纖纖,肥屁在裙內微微挺翹,前頭與之對角的部位便是怒不可遏。


    三個老財主瞧得四肢震顫,踏馬的這個寒小賊,室內靠牆‘卐’字梨花木架上,擺滿了許多造型奇特的古物件,其中幾件,就是三個老財主家的珍藏版。


    既不曾主動送給他,又不在分割一半家產的附屬品中。穩穩當當藏在地窖中的地窖中,土匪都沒搜到,咋會到了他的家裏?


    開封府的包拯你來斷斷,三個老財主咋不瞧得四肢震顫?


    寒鐵衣卷起東牆兩扇布簾,露出一大塊玻璃窗,夕陽餘暉下,仍可見青青翠草,遠山如黛,綠水似緞。


    沏茶兩女躬身離去。離去時,特特的對寒衣與小燕子多鞠了一躬,喜得兩小兒瞬時心花怒放。


    再看窗外,那景色果然好青翠。


    寒鐵衣讓三老坐下,開門見山說道:“你們找我來,有三件事是吧?酒業如何做?船業如何做?學堂如何建?


    我直說吧,學堂的事我已托付給村長,他太清閑了,要讓他忙起來。


    酒業你們繼續做,還是不收你們的錢,我直接送到你們家的售賣點。家丁們回來之後,讓他們不要再出去。


    船業生意,讓三位公子親自出海,大量收購糧食。六至七年,天下會大亂,田不長穀,地不生苗,到時你三家可以大賺特賺。


    晚飯時間還有兩刻鍾,吃完飯自會有人招待你們。”


    話中隱意,無非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三個財主,原在沉吟,好想問:你咋知道我們的想法?學堂的錢我三家要出多少?土匪中有很多原是梨窩村人,賣一些給我們做奴仆好嗎?最後匯聚成一句話:


    “寒……寒少俠,你……你也跟著出海嗎?”


    寒鐵衣端起杯子說道:“這是‘六安瓜片’茶,很好喝,別浪費了。”


    說到這,先呷了一口,看著昔時在村中威武霸氣,如今無所適從的三老,寒鐵衣笑了笑:“打造一艘大船,最快要三年,剩下的時間,運不了幾趟糧食。不如這樣,過完年宵,我帶三位仁兄去大海彼岸,現買一艘大船,年終,從那邊直接運糧回來。”


    如此妙計,且有寒鐵衣相陪,三老如釋重負。


    孫錦昌說:“用我家的小船出海嗎?”


    寒鐵衣道:“可以。”


    孫凱鵬問:“寒侄兒,又買船又買糧,哪不是要帶幾百萬兩銀子出海?”


    寒鐵衣笑道:“不帶,一文都不帶,我還要從那邊帶銀子回來。”


    孫殿英撓撓頭:“那個……寒侄兒,老叔沒見過大海,可以帶上我嗎?”


    “可以!隻要有膽量,隻要不怕嘔吐,就可出海去逛一逛。”


    小燕子猛地站起,小手一搖,嬌叱道:“不可,爺爺,到了大海,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波濤洶湧,顛都要顛死你,我可不想那麽快沒爺爺。”


    孫殿英眯了眯眼,咳咳兩聲:“那個……寒侄兒不是會飛嗎?我受不住時,就帶我飛回村子裏來啊!”


    寒鐵衣哈哈大笑,起步往外走:“吃飯時間到了,你們的兒子也到了,吃完飯好好欣賞節目。記住,她們隻賣藝不賣身,別酒後亂性啊!切記!切記!”


    寒衣一直瞄著寒鐵衣的一舉一動,寒鐵衣甫一起身,迅速跳到他背上,雙腿緊緊箍住他的腰,憂戚哀言:“你要帶上我,我再不離開你了。”


    寒衣速度快,小燕子亦不慢,話還在跟孫殿英說,人已雙手摟住了寒鐵衣的右臂。


    瞧得孫錦昌、孫殿英捋須含笑,瞧得孫凱鵬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暗罵自己混蛋:君兒比她倆聰明,怎就不及這兩小鬼機靈呢?


    性格決定命運,真的一點沒錯。君兒像她娘,性情太沉穩了。


    寒鐵衣一走,進來三個大姑娘,引三老出廳,走紅毯,在戲院接到了帶銀子過來的三個少財主。後又引進後院,燈光昏暗,小徑通幽,修竹婆娑,陀羅花香,好一處旖旎夢幻境。


    三老三少各選了一個包廂,先是吃飯,後是沐浴。


    從始至終,前院後院的琴音,一直錚錚相伴,悅耳動聽的音樂下,放鬆了身心,如似在曼妙的九重仙境。


    人間俗事,一切拋諸腦後,大有: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


    三千兩包廂的歌舞果然非同凡響,觀賞到一刻鍾,弄得人人血脈噴張;觀賞到兩刻鍾,眾人按耐不住點了歌單上的‘矽膠’娃娃……


    一千兩一次,不貴!算算銀子,三天三夜花不完。


    ……


    陽天嶂的正副首領,百思不解,頸椎,鎖骨,股骨,為何突然會刺痛?痛起來冷汗直飆,再鐵打的漢子,都控製不住慘叫出聲。


    村中婦女過來刷蜂蜜時,本欲一掌將她們拍死,可剛動了一點點動作,鑽心的疼痛便迅速傳遍全身。仿似是有一條無形的繩子捆綁住手腳,頭低得像個犯錯的孩子,衝天英雄豪氣,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這群婦女,沒有劫難之後的憂傷,反而幹得特起勁。尤其是對關元穴,刷千遍萬遍也不厭倦。


    慢慢刷,輕輕刷,反反複複刷,嘻嘻哈哈刷……


    仔細回想,傳來刺痛的那一刻,身邊好像出現過一個‘謝幕’小男孩,他不驚懼,坐在旁邊從容不迫瞧著美女們揚鞭抽打。


    正副寨主,雖非絕頂聰明人,但也不是愚昧無知之人。當天晚上,他們便聯想到了孫書口中的小叫花。


    三個寨主,慣性思維認為:頭臉手足很汙濁的人才算是叫花。


    所以,直到晚上才悟明白:偷了150萬兩銀子的小叫花,有錢之後,去葉塘縣城買了幾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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