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麽?”


    顧銘晏的第一反應,先是反手將秦語護在身後,這才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左側的李綸也早已舉起了槍,哪怕她是秦語的姐姐,也沒有放鬆任何警惕。


    許之意見狀,眼眸微縮。


    “我隻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的聲音苦澀,盡管她做了很多錯事,可她對顧銘晏的喜歡,是刻骨銘心的,這也是她為什麽會做錯事的根本原因。


    發生了這一切,許之意明白自己再也跟顧銘晏沒可能了。


    可她依舊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顧銘晏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阿語不是你的替身,你才是她的替身,很抱歉,在交往的三年裏,我利用了你。”


    利用?


    原來他對她隻是利用,從來沒愛過。


    可笑。


    她竟然還以為自己跟那些拚命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在他心裏完全不同!


    許之意的淚水,再度模糊了視線。


    “從你嘴裏聽到這樣一句道歉,真不知道應該說值還是不值,嗬嗬,既然你沒愛過我,那我也決定不再愛你了,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去愛一個連我命都要的人!至於你……“


    許之意的目光,緩緩轉向秦語。


    怎麽是她呢?


    為什麽就是她呢?


    她為什麽就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妹妹?


    許之意直到此時此刻,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林沛柔已經因為她誤傷過一次,她也根本不可能再去動她!


    秦語回望著許之意,之前是以情敵的視角,現在則是以親人的視角。


    難免心中百轉千回。


    “我怎麽了?你說。”


    “前二十多年裏,我一個人占有了爸爸媽媽全部的愛,那麽後麵漫長的歲月裏,就讓這個男人來愛你吧,我不跟你搶了。”


    許之意深吸一口氣,試著消除所有的不甘,“最後,祝你們幸福。”


    放下了。


    她終於可以放下了。


    秦語看了許之意,姐妹倆相望無言,良久良久,她才輕聲應了句,“好。”


    林沛柔的麻醉還沒有消退,整個人毫無意識地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失而複得的女兒,即將再次離開她的身旁。


    許昊蒼站了起來,目光哀切地望著秦語,\"語兒,爸也對不起你,你要怪就別怪你媽,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我一個人身上吧。”


    秦語沒有說話,而是仰頭扯了扯顧銘晏的衣袖,“我們走。”


    許吳蒼看著兩人相攜離去,麵露滄桑,神情蕭索,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身後心腹極有眼色道,“老大,真的就放他們走嗎?”


    “放吧。”


    許吳蒼的千言萬語,最終隻匯成這兩個字。


    當初選擇生下秦語的,是他們,選擇放棄秦語的,也是他們,而他們所有的選擇裏,從來沒考慮過她要如何。


    愛或者恨。


    這一次。


    就讓她自己選擇吧!


    這也是他這個當父親,能做的最大縱容了。


    龍騰灣。


    顧銘晏跟秦語回來之後,秦語就異常的沉默,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甚至一句話也不說。


    “累不累?”


    顧銘晏跟著上床,動作嫻熟地將她擁入懷中。


    “不累。”


    秦語搖搖頭,其實她身體是有點累了,隻不過思緒紛亂,完全睡不著。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腦子裏走馬觀花,一遍遍閃過。


    顧銘晏能懂她這種心情,所以也就沒有出聲打擾她,而是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其實……”


    秦語突然開口,聲音裏有幾分迷茫,“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恨不恨她,說實話,她說她就是我母親的時候,我是恨她的,可她為我擋槍的時候,我又好像沒那麽恨她……”


    顧銘晏親親她的額頭,安慰道,“你就算恨她,她也是你的母親,所以與其糾結恨不恨,倒不如過好眼下,你隻要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我永遠不會拋下你!”


    秦語聽完心中湧上層層暖意,她反手摟住顧銘晏的胳膊,主動獻上了她的唇。


    顧銘晏吻得很有耐性,很溫柔,完全不像往日的霸道和強勢。


    一點點讓秦語放鬆、愉悅。


    這一夜。


    兩人行雲雨之事,竟有了一種全新的,從身體到心靈更為契合,更為交融的感覺。


    雙雙共赴感官之巔。


    次日清晨。


    顧銘晏醒來的時候,秦語還在熟睡,他輕手輕腳地下樓,親自為她做了份早餐。


    但是很可惜。


    顧銘晏還沒來得及等到她的出現,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聽完之後,他麵色凝重地對保姆吩咐了一句。


    “我有點急事要先去趟公司,若是夫人醒了,你告訴她乖乖等我回來吃中飯。”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


    秦語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睜眼太陽已經掛枝頭了。


    她動動脖子伸伸腿,渾身酸痛不已,昨晚的極致纏綿,榨幹了她所有的體力。


    她耳邊似乎還能回蕩起,顧銘晏在她耳邊反反複複問得一句話。


    “我不拋棄你,你也不會拋棄我,對嗎?”


    “對,我們要永永遠遠在一起。”


    她的回答,換來的是他更為用力的進攻,她想她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顧銘晏了。


    秦語收回腦中有關昨晚最後的恩愛畫麵,才剛下樓,保姆就對她轉述了顧銘晏留下來的吩咐。


    可這頓說好要一起吃的中飯,結果等到了晚上,顧銘晏還沒見回來。


    就在秦語納悶他到底在忙什麽,準備打個電話問問的時候,李綸卻主動聯係起了她。


    “喂,夫人,不好了,老大被警察帶走了!”


    什麽!


    秦語蹭一下,就從沙發上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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