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眼中早已經沒有了那種期待。


    如今剩下的,便是無盡的厭惡與決絕。


    顧家實在也是不配。


    顧曼殊聽蕭臨川如此問,自是知曉他的意思,她抬起頭來,對著蕭臨川無奈的笑了笑:“王爺,鳳凰總會涅盤的,不是嗎?”


    說完這話之後,顧曼殊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啊,對顧曼殊而言,她就像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在顧家經曆了重重的折磨,獲得新生。


    且不說顧家對她是否關切,離府之後,她也知道顧家人在暗中給她使了不少的絆子。


    就像顧靖彥想要以施藥之事來暗害她的事情,不就是為了要她的命嗎?


    這顧家人行事如此,她又何必同他們客氣呢?


    他們一次次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倒也不必再心存眷戀。


    不過從一開始,心存眷戀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原身。


    想到原身,顧曼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痛苦,她聲音也有幾分的沙啞:“顧家曾經害死過一個人。”


    她的聲音極其細微。


    看著顧曼殊這痛苦的模樣,蕭臨川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那波濤洶湧的情感,也莫名的有一絲的心痛。


    蕭臨川還沉浸在這種思緒中的時候,顧曼殊卻在下一刻,從回憶中掙脫了出來。


    “無所謂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讓顧家人為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為他們害死的人,償命。”


    若不是顧曼殊來到這個世界上,替代了原身活下來,那麽想來,如今原身的身體。也已經在冰冷的地下,化作一抔黃土了。


    她記憶中的原身單純善良,可她自小在鄉下長大,也不算端莊。


    可顧家,實在是不該因為此事,對她如此。


    她是一心想做的更好的。


    尤其是顧曼清,她明明是占了原身的身份,才能在這顧家如此的光鮮亮麗。


    可是她卻像一條惡毒的毒蛇一般,試圖害死顧曼殊。


    在她的眼中,好像隻有顧曼殊死了,她才能真正的成為顧家的小姐。


    小說裏的她,也是如此。


    可是小說裏的她可是步步高升,成為一國之後。


    現在既然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大乾國,替代了原身的身份,那她當然不可能讓顧曼清再次登上高位。


    這本就是不該屬於她的。


    雖然顧曼殊不屑於這樣的榮耀,但是她也絕不允許顧曼清踩著顧曼殊的屍體,步步高升。


    她一定要為原身討回公道,也讓顧家嚐嚐,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


    見顧曼殊如此,蕭臨川的心中有幾分的懊惱。


    他看到顧曼殊似是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知道自己方才的詢問,無疑是一把匕首,像是割開了顧曼殊已經愈合的傷口。


    他張了張嘴,幾次想要開口安慰顧曼殊一番,可終究,這些話語都化作一片沉默。


    此時此刻,無論什麽言論,似乎都略顯空洞了。


    他隻能在此時,默默地陪在顧曼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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