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自願跟他們離開的。”


    當楚珂的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沒有意外的看到他們幾個人眼眸裏麵閃過一縷疑惑和驚訝。


    “表哥的這個玉佩,除非是他自己自願取下來,否則的話沒有人可以解下來。”楚珂淡淡的開口,神色不明。


    “可是,明世子為什麽要跟他們一起離開呢?”吳邪摸了摸下巴,“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麽秘密?”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楚珂沉聲說道,“也有可能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強大了,表哥不得不放棄反抗,假意被抓,不過兩個可能性對比的話,我覺得第一個的可能性比較大。”


    楚珂的這一番自我疑問又自我否定的說法讓納蘭讓和沈飛揚等人有些詫異。


    “你們看這裏。”楚珂指了指那片有打鬥痕跡的地方,認真的說道,“我見過玉漱和表哥交手,雖然激烈,但是在現場卻沒有留下什麽明顯的打鬥痕跡,可是這裏的打鬥痕跡那麽明顯,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些刻意了。”


    “我相信按照你們的實力如果要和別人打鬥的話,不可能會弄出這麽明顯的打鬥痕跡出來吧?”楚珂挑眉問向眾人。


    楚項羽等人點了點頭,不是覺得楚珂說的多有道理,而是認真起來的楚珂,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沉穩冷靜的氣勢,眉宇之間帶著上位者的尊貴和霸氣。


    雖然霸氣這個詞語不適合在女子的身上出現,但是看到此時的楚珂,卻發現似乎沒有什麽適合不適合的,因為一切是那麽的自然,自然到仿佛理當如此一般。


    “難道不能夠是對方用了迷煙之類的藥物迷昏了他們,而明世子趁著還有意識的時候解下這枚玉佩給我們留下蛛絲馬跡?”吳邪挑眉問道。


    吳邪不是故意要和楚珂唱反調,他隻不過是實話實說,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罷了,打鬥痕跡確實是明顯了一點兒,但是卻不排除還有這樣的可能,不是麽?


    正因為如此,所以楚珂並沒有感到不悅的地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表哥不可能,也沒有必要解下這枚玉佩給我們留下蛛絲馬跡,因為隻要他們一失蹤,我們都會去查的。”


    “另外……”楚珂的聲音微沉,“寧羞花很有可疑。”


    楚珂想起之前寧羞花的表現,一切正常中似乎透著一股不正常。


    細想寧羞花在跑出來尖叫著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有問題了,她說的是升平公主出事了,而非有人行刺。


    要知道出事了,這是代表事情已經發生了,是過去式,可是當到達百花叢那邊的時候,當寧羞花看到升平公主和明亦塵他們是失蹤了的時候,眼睛裏麵的驚訝和一縷難以察覺的……疑惑是沒有作假的。


    如果真的在之前就出事了的話,那麽寧羞花為什麽會在之後表現出那麽慌亂無措的一麵?如果是之後才出事的,那麽寧羞花又怎麽會安然無恙的跑出來?


    所以楚珂確定,寧羞花在喊第一句話的時候並不是想要告訴他們這件事情,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將其放在這件事情上麵。


    寧羞花,絕對有可疑。


    楚珂微眯著眼睛,在大腦裏麵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捋順了一遍,雖然還存在著一些疑惑,但是很肯定的是,寧羞花一定知道一些內幕的,而這些內幕說不定是和明亦塵自願跟他們離開有關係的。


    當楚珂想到一半的時候,卻驚覺納蘭讓他們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楚珂微微挑眉,聲音微冷:“你們是覺得我故意在潑寧羞花的髒水?”


    不然的話,為什麽他們都拿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別告訴她,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現她長得很漂亮!


    好吧,其實楚珂這妞兒也是一個自戀的人物。


    “不,當然不是!”楚項羽等人搖了搖頭,楚項羽看向楚珂的眼神愈發的明亮,“我們隻是沒想到珂兒你竟然會有如此一麵。”


    身為當事人的楚珂不清楚,可是他們這些局外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楚珂剛剛沉思的模樣,竟然讓他們感覺到一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磅礴氣勢。


    身為父親的楚項羽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女兒活潑開朗卻生性不夠沉穩,可是哪知道在這失去她消息的幾年裏,她竟然能夠如此迅速的成長成為一名冷靜沉穩,擁有一顆八麵玲瓏心的小女子,而剛剛那個模樣,竟然和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兒子楚愈相比,不分伯仲。


    這樣的楚珂,無疑是當得起天語部落中唯一一位至高無上的公主。


    楚珂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什麽叫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如此一麵?哪一麵?


    “小妹,你剛剛想東西的那個樣子好像二哥啊。”吳邪在一邊驚訝的說道,“我一直以為除了二哥之外,沒有人能夠在思考的時候有這樣的表情的。”


    很多人會在思考的時候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完整無缺的表露出來而自己卻不知道,可是唯有少數的人才會不管在想些什麽東西都是一副高深莫測,沉穩冷靜的模樣。


    除了沈飛揚之外,楚珂是吳邪第二個看到的人。


    沈飛揚看向楚珂的眼神裏麵隱隱流露出一縷欣賞,看得一邊的納蘭讓心裏可酸了。


    看看看……看什麽啊看?阿珂是他的媳婦好不好?竟然還想從中破壞他們的關係?真的是太可恨了!


    納蘭讓咬牙切齒的瞪著沈飛揚,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麽像一個哀怨的“妒夫”。


    “哪有!”安敬思在一邊反駁道,“我明明看到你每次思考著要吃什麽東西的時候也是這麽一副表情的。”


    “撲哧!”


    楚衍在一邊笑開了,在場的人都為楚珂剛剛所表現出來的一麵所驚訝或者所欣賞,唯獨楚衍一個人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是他的心理素質比他們都要好,而是在楚衍看來,楚珂一直都是如此優秀的,不管是以前那個活潑天真的楚珂還是如今這個冷靜沉穩的楚珂,隻要是他楚衍的姐姐,一直都是極好的。


    “安敬思,我跟你沒完!”被人拆台的吳邪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之後猛地撲了上去,於是,安靜的百花園就出現了一幕人追人的情景。


    沈飛揚滿頭黑線,身上的氣息似乎愣了不少。


    千萬不要懷疑,沈飛揚確實是因為覺得吳邪和安敬思太丟人了。


    “阿珂,我會讓定陽好好的查問寧羞花的。”納蘭讓走了上前,和楚珂靠得有些近,由於兩個人的袖子都較為寬大,所以靠在一起倒是看不見納蘭讓在低下很無恥的伸出了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握住了楚珂的小手。


    一時間,笑得有些得意,有些二。


    一向比較沉穩的楚珂此時竟然臉頰有些微微發燙,不是沒有和納蘭讓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她也不是這個時代封建的女子,但是既便是如此,還是讓一向從未談過戀愛的楚珂有些尷尬和羞澀。


    特別現在楚項羽和楚愈以及沈飛揚他們還在這裏,在楚珂的眼裏,楚項羽就像是一個猶如父親一般的長輩,而楚愈和沈飛揚就像是她的兄長一般,在這些長輩和兄長的麵前,楚珂就像是一個背著父母幹壞事的小孩子一般,有些慌張,有些尷尬,也有些微微的刺激。


    見其他人都沒有什麽異樣,楚珂微微垂下腦袋,貝齒咬出粉唇,微微側著腦袋瞪了一眼納蘭讓。


    這個家夥,還真的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敢在別人麵前和她如此親密。


    好吧,雖然他們都不是什麽外人,也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終究會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被楚珂瞪了一眼納蘭讓也不惱,反倒是有些愉悅和高興,阿珂沒有放開他的手不是麽?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咳!”楚珂輕咳一聲,原本想伸手握拳放在唇邊的,哪知道右手被納蘭讓握住了,左手又不順手,隻好微微低了一下腦袋,潤了潤喉嚨之後開口說道,“不必了,定陽問的話,問不出什麽來的。”


    寧羞花好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總不可能用刑吧?


    如果不用刑的話,恐怕寧羞花是不可能開口的了,唯一的辦法也就是……


    眸光微微一閃,楚珂已經確定好用什麽辦法來讓寧羞花一開“金”口了。


    “小珂,你有辦法?”沈飛揚假裝沒有看到納蘭讓滿含敵意的眼神,依舊看著楚珂。


    雖然麵容還是有些冷峻,但是語氣卻已經軟化了下來了。


    “嗯!”楚珂點了點頭,原本就情商不高的楚珂自然沒有看出納蘭讓和沈飛揚之間的暗潮湧動了,微微一笑,道,“想必很快我們就可以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小妹,需要我的地方說一聲。”


    還在追著安敬思的吳邪插了一句話進來,然後又繼續追著。


    “還有我!”


    安敬思的輕功比吳邪要厲害,而且安敬思有心和吳邪玩鬧,所以跑一下,停一下,故意氣到吳邪跳腳。


    楚珂微微一笑,抬頭看向眾人:“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事情早一日解決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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