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喇叭響,車流開始暢行。


    這通電話沒來得及打出去。


    談津墨放下手機,曲起食指抵在唇邊思考。


    收音機裏聽眾聲音繼續,“我老公需求大,每次都要死要活,偏偏他不懂溫柔小意,隻顧自己……”


    主持人說,“其實我聽下來,發現各位聽眾朋友有個共性,就是缺乏溝通。夫妻也好,男女朋也好,生活和諧才能讓感情穩定。要學會互相尊重,包容,有什麽不滿及時溝通,千萬不要等一件小事發展成大事才來後悔。”


    談津墨加速,駛回老宅。


    一回來,談津墨跑上樓找人,卻發現人沒回。


    蘭姨見他下樓,“少爺,你找少奶奶?她打電話說下午臨時有台手術,要晚點回來。”


    談津墨收住腳,“嗯”了一聲,又轉身回書房去了。


    他關在書房一晚上,連晚飯都沒吃。


    容聆下班回來,一進門看見蘭姨還在廚房。


    “蘭姨,很晚了,還不休息?”


    “少爺沒吃晚飯,不知道在書房幹什麽,還囑咐我不準打擾,菜我都溫著,不如你去問問他要不要宵夜?”·


    容聆笑容微收,想起昨天在書房那通電話。


    他難道又在打國際長途?


    蘭姨在催,容聆隻好上樓,猶猶豫豫走到門口,抬手正要敲門,門從裏麵打開。


    見到彼此都一愣。


    尤其談津墨,臉上飛過可疑紅暈。


    容聆沒注意,問他,“蘭姨問你吃不吃宵夜?”


    談津墨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容聆不懂他什麽意思。


    談津墨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的絲巾,他伸手扯開,露出那道還沒消散的紅痕。


    他深眸眯了眯,猝不及防彎腰將她抱起。


    容聆嚇了一跳,連忙摟住他脖子。


    直到他把她放到窗上,容聆才明白他想要的宵夜是哪一種。


    她手掌推開他湊過來的唇,阻止的意味很明顯。


    談津墨這下是徹底應證了。


    她是真的嫌棄他。


    他惱怒坐起,“你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說。”


    容聆見他生氣了,隻好從口袋裏掏出報告單子,遞給他。


    談津墨不知道她什麽意思,剜了她一眼後,低頭垂眸看單子。


    當他看到“撕裂”兩個字後,英雄立刻氣短。


    容聆整理了一下衣服,低頭道,“不是我不願,是不能。”


    “我……”他想要解釋,可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難道說他一時放縱,不管不顧,還是說自己技術不佳,學藝不精?


    他想要一雪前恥。


    一雙深眸緊緊盯著她,像是在做什麽重要的決定。


    容聆沒注意,“我去看看孩子們。”


    她正要下床,卻又被談津墨拽回床上撲倒。


    容聆有點生氣了,“談津墨,你太過分了,我說了不能。”


    男人聲音低啞,“我們換種方式。”


    容聆不知道他要換哪種方式,可他也沒有時間給她多餘思考。


    她隻覺得渾身很燙,到處沾染他的氣息。


    腦子渾渾噩噩,直到抵不住,又開始哭。


    容聆忍不住想,她什麽時候這麽愛哭了?明明沒什麽好哭的。


    可就是忍不住。


    “好了,別哭。”男人性感聲音在耳邊低哄。


    容聆臉色坨紅,不止臉色,全身都像被火燒。


    她閉著眼,恨不得把他踹下床。


    哄了幾聲,見她還在流淚,男人得意的笑,又帶著幾分無奈,“換床單就好,又不是什麽大事。”


    他放開她,輕鬆下床,終於一雪前恥。


    同樣是死去活來,但這一次不一樣。


    身體的反應最直接。


    容聆站在淋浴前,吸氣又吸氣,才按耐住一顆羞恥心。


    她歎一口氣,梳洗好回房,談津墨已經重新換好床單。


    見她出來,滿足抱住她入睡。


    這幾天倒是蜜裏調油,有點蜜月期的影子。


    連隻隻和嘉辰都感覺出來,每次見到都調侃,“daddy好愛mummy。”


    甚至連容聆都覺得自己被他愛著,隻是她偶爾也恍惚,覺得這些幸福太過不真實,是她能擁有的嗎?


    “三嫂,你想什麽呢?”


    談若溪這兩天跟著容聆上班,像個小跟班一樣。


    剛才陪著她例行查房出來,見她走神,忍不住問。


    容聆笑了笑,“我想起隻隻之前生病,我也是像他們一樣緊張,梓軒也才七歲,就有先天性心髒病,其實作為醫生也不明白,為什麽這些病會找上這麽小的孩子?若溪,醫生並非萬能。”


    談若溪點頭,“我知道。”


    “你除了覺得醫生救人帥,還有什麽非學醫科不可的理由嗎?”


    談若溪看了她幾秒,唇瓣動了動,“看到梓軒,就像看到我自己。”


    容聆扭頭看她,“什麽意思?”


    “我也有心髒病。”


    談若溪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著頭告訴容聆。


    容聆怔住。


    談若溪又很快恢複小太陽的笑容,“沒什麽的,這個病已經伴隨我很多年,我想學醫,想要救梓軒這樣的小朋友。我當初能挺過來,梓軒肯定也能手術成功。三嫂,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被她撒嬌似的拽著手,容聆不知道怎麽安慰,也清楚談若溪也許並不需要安慰。


    她捏了捏她的臉,“你經過這兩天跟著我上班,也看到醫生工作辛苦,但是如果你已經決定,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當然會幫。”


    談若溪抱住她的臉親了一口,“我最愛你了三嫂,快給我推薦一些專業書,我要比別人先飛。”


    容聆失笑。


    下班後,兩人一起回家,車子停下後,恰好遇到談津墨也下車。


    談若溪笑眯眯把容聆的手交到他手中,“我把三嫂歸還啦,這兩天謝謝你,三嫂。”


    說完,笑著揮手先走了。


    談津墨看著談若溪歡快背影,“她真的和你去醫院待了兩天?”


    “嗯,她決心下得很大。”


    談津墨沒說什麽,牽著她回別墅。


    晚上,容聆洗完澡,他湊上來,“有沒有好了?”


    容聆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紅著睨了他一眼。


    談津墨秒懂。


    忍了幾天,也伺候了她幾天,好不容易讓她不那麽抗拒,終於到了實踐的時候。


    他就不信,他曾有操控一國經濟的能力。


    在這種事上學習能力能差。


    當然,他做到了。


    事後,他低聲問,“這次還疼嗎?”


    容聆不說話。


    不得不說,他突飛猛進,而且看得出來因為怕不小心弄傷她,故意收著力。


    這一次,容聆體會到了什麽是快樂。


    但這種話,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談津墨端看她神色,勾唇一笑,將她翻了個身,“那繼續……”


    這種事,多了就不美。


    但是談津墨找到訣竅,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又可以滿足自己。


    三次後,他終於結束。


    容聆卻咬著唇,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周最多兩次。


    他都三十二了,這麽不知節製,遲早腎虛。


    她正要和他談判,談津墨卻在極致的歡愉後低聲說,“我明天要出差,一周後回來,你在家乖乖的。”


    容聆睜開眼,“去哪兒出差?”


    “m國。”


    容聆心裏一咯噔,想到有個人也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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