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津墨看她一眼,墨眸中的笑意漸漸淺淡。


    談薈韻看得心驚。


    難道他真的……


    談津墨起身,“你有這個時間去關心薄硯,若麟,再不濟去關心關心你那個前夫,我的事,我自己會操心。”


    他徑直走向玄關,“既然你來了,就帶若麟回去,別三天兩頭把兒子甩給我。”


    說完,開門離開。


    他生氣了。


    他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和她生氣。


    談薈韻氣得心口起伏。


    自從母親過世,父親又是個沒上進心的花花公子,她和談津墨一母同胞,又大他十幾歲,從小就是把他當兒子養的。


    談家水深,處處鉤心鬥角,如果不是她一力頂著,他能平安長大?


    他也一向尊重自己,如今卻為了容聆給她擺臉色。


    這也就是算了。


    為什麽偏偏是容聆?


    想到兒子因為被她拒絕下鄉支教,半年多了還沒回來。


    一想到這個,她對容聆,已經從原來的感激變成了厭惡。


    容聆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人討厭上了。


    她剛完成一件人生大事,總覺得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剩下來的兩天她感謝了一番原先的同事,又請張主任吃了一頓飯,又帶著孩子們和紀早吃了一頓告別晚餐。


    終於在第三天上午,坐上了去港城的飛機。


    沈西渡得知容聆離開,頂著滿臉胡渣從地上坐起。


    離婚後的這幾天他心情不好,加上腿腳不便,把自己悶在房間哪兒也沒去,任憑安南月在外麵祈求,他也隻當沒看到。


    直到接到秘書的電話,他才揮開一地的啤酒瓶,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回了輪椅。


    打開房門,對上安南月驚喜的臉,他視而不見。


    他叫來保姆,吩咐,“收拾一下,明天搬家。”


    安南月站在他身後,緊緊握拳,臉色陰沉,想到什麽,她唇角一勾。


    沈西渡,你想擺脫我,也要看你母親願不願意。


    -


    容聆租了一間新的房子,三房兩廳兩衛,孩子們上小學前還能夠用,地段比他們之前住的那間要遠一些,但現在有索菲亞幫忙,送孩子上學她不需要太操心。


    租金並不便宜,但為了孩子們有個好一點的環境,她還是咬咬牙租下,還好現在自己轉正,基本工資有十萬左右,加上獎金福利也有十幾萬收入,港城物價高,但這個工資已經足夠日常開銷和索菲亞的薪資,如果有其他用錢的地方好歹還有每月三十萬的信托。


    沈西渡承諾的那筆錢還沒有到賬,不過她也並沒有太過指望。


    她平時用錢並不大手大腳,如今存款也不少,夠他們一家生活了。


    容聆知道一切重新開始會有點艱難,但是從現在開始,她們是真正意義上要獨立了。


    她不能再依賴談津墨的幫助,回到港城,她必須要和他保持距離,不然談老爺子知道,大約又要找上門。


    她現在隻想帶著孩子們安靜地生活,不想再卷入什麽是非。


    容聆在網上找了搬家公司,到港城第二天就搬到了新家,並且給談津墨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搬走了,也請了保潔打掃,並拍了照片發給他。


    感謝他,也感謝他朋友把房子借給她住。


    當時他並沒有收她房錢,但是人家不要,不代表自己不給,容聆按照市價給他轉了一筆錢。


    談津墨看到她發來的轉賬記錄時正在開會,他看著屏幕上的字頓了幾秒,很快回神。


    -


    容聆安頓下來,孩子們正常入學。


    第一天親自帶著孩子們上學,和宋園長打招呼,“園長,隻隻剛做完手術,要麻煩老師多幫忙注意一下。”


    她遞上南城帶來的伴手禮。


    宋園長推辭不了,隻好收下,並保證,“放心吧,我會多關照。”


    臨走時,宋園長突然叫住她,“津墨現在還在南城嗎?”


    容聆轉過頭,看了宋園長一眼,笑得柔和,“抱歉,我和談先生並沒有熟到知曉他行程的地步。”


    宋園長尷尬點頭,“說的也是,是我冒昧了。”


    容聆微笑,“沒事,那我先走了。”


    容聆離開,宋園長就給宋子妤打了個電話,“你別盯著容小姐了,人家和津墨不是那種關係。”


    宋子妤沒好氣,“我知道!現在顧靜瑤成了老爺子身邊的紅人,老爺子要她和三哥結婚!我不同意!”


    宋園長勸她,“子妤,你別再任性,談家看重你,把你當成談家小姐是因為你爸爸對老爺子的救命之恩,但是恩情遲早是會用完的,我這個園長能做多久也是談家說了算,別到時候鬧僵了什麽都得不到。”


    宋子妤從小被寵慣了,哪裏聽的進,不耐煩地說了句,“我知道分寸,您別管了。”


    說完就掛斷了,宋園長搖搖頭,很是無奈。


    容聆正式上班,回來後被分到兒外科,一回來她首先感謝的是謝之揚,聽說是他向上麵力保,才讓她有機會再次回歸。


    不過外科人已經滿了,根據容聆以往經曆,被分配到了兒外科。


    再次見到謝之揚,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掃以往不修邊幅的模樣,頭發上了發蠟,整整齊齊往後梳,臉上胡渣也剃得幹幹淨淨,以前番茄炒蛋一樣的服裝搭配,如今竟然西裝筆挺。


    容聆第一眼沒認出他,對著他的後腦勺問,“你好,請問謝顧問在嗎?”


    謝之揚一轉過身,容聆眨了眨眼,幾秒後,她恍然,“謝顧問?”


    謝之揚扯了扯白大褂,“不認識我了?”


    “不是。”容聆察覺自己的驚訝似乎有點太誇張,解釋道,“兩個多月沒見,您變化有點大。”


    何止有點大,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謝之揚抵拳“咳”了一聲,“醫管局要求。”


    容聆聽說了這件事,笑著道,“恭喜您,要晉升了。”


    謝之揚卻不當一回事,“八字還沒一撇。”


    他一向不羈,和平常的醫生一比,太過另類,但無奈是醫院活字招牌,平時行為出格醫院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上頭看重,逼他注重形象,他想起某個人總是矜貴沉穩,自己一比確實埋汰,也就趁著這次機會改變。


    當他看到容聆眼中的驚訝,也算知道自己真的改變挺大。


    他怕被她發現自己的不自然,連忙轉移話題,“你找我什麽事?”


    容聆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今天中午想請您吃飯,表示感謝。”


    謝之揚抬頭,對上她笑靨如花的臉,喉頭一緊,“請我吃飯?”


    “您不方便?”


    他語氣有些奇怪,容聆忍不住詢問。


    謝之揚連忙搖頭,“不是。”


    想起還沒回答,找補了一句,“有空。”


    容聆笑著點頭,“您喜歡吃什麽?”


    “隨意。”


    “那我現在訂餐廳,中午見。”


    容聆說完事就離開了,謝之揚看著她的背影,眸色緊了緊,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中午,容聆把餐廳位置發給了謝之揚,自己先行前往。


    一刻鍾後,謝之揚也到了。


    容聆抬手招呼,謝之揚看見了,走了過去。


    “你怎麽不等我一起來?”


    謝之揚坐下前問了一句。


    容聆愣了下,她並未想那麽多,隻是覺得他可能會很忙,就自己先來了。


    謝之揚見她不說話,也就沒再問。


    容聆遞上菜單,“不知道你喜歡這麽,就定了這家西餐,港城人應該都吃得慣吧?”


    謝之揚對的上麵並不講究,隨意點了一個套餐。


    容聆也跟著他點了同樣的套餐。


    兩人是同事,也曾是上下級,對於容聆來說並不是一個舒適的關係,相反還有點緊張,隻是她不喜歡欠人人情,雖然一頓飯並不能徹底還清,但是態度還是要表明的。


    “謝醫生,謝謝你幫我了我這個忙,讓我能夠在港城安定下來。”


    謝之揚微微點了頭,“決定留下來了?”


    容聆“嗯”了一聲,“暫時不走了。”


    謝之揚又問,“聽說你離婚了?”


    容聆點頭。


    “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他忽然冒出一句。


    容聆愣住。


    她是不是聽錯了?


    就在她錯愕之際,隔了幾桌的宋子妤已經拍下這段對話,悄悄發給了談津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渣夫攜白月光搶子?我離婚你哭什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支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支鈴並收藏渣夫攜白月光搶子?我離婚你哭什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