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何嚐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謾罵,尤其眼前還是自己冷淡相處五年的女人。


    盯著她充滿鄙夷的神色,沈西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偏偏容聆還不過癮,她嗤笑,“若是在你主動告知嘉辰是我兒子的那一天,就能把他還給我,我也許還能網開一麵原諒你,但是經過這幾個月,你以為還有這種可能嗎?”


    男人的提議被她無情拒絕,臉麵早已經抹不開,他咬著腮幫,“我低聲下氣求和已給足你麵子,你別拿喬。”


    容聆抬眸,“別說低聲下氣,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看著她不假辭色的臉,沈西渡麵色鐵青,“如果你想要相敬如冰,我成全你。”


    扔下狠話,他轉身離開露台。


    容聆看著他逃離似得背影,唇角一勾,滿臉諷意。


    但是轉念一想他剛才的態度,又不免擔憂起來。


    難道他真的想和安南月到此為止?


    容聆轉臉看向遠處漆黑的夜,寒冷的夜風吹得她萬分清醒。


    她和沈西渡回不去了。


    -


    沈西渡那晚表明立場被拒絕後,連著兩天都沒出現在容聆麵前,如果不是看到家裏突然多出了很多禮物,她幾乎以為這兩天他都沒有回錦園。


    這兩天容聆上班之餘,也做了很多事。


    先是和幼兒園解釋了嘉辰的事,表明以後如果安南月來接孩子,學校不能放任,否則會追究學校的責任。


    然後就是布置嘉辰的房間,她購買家具,親自設計,除此之外還帶著兩小隻逛了一趟商場,給他們添置了滿滿的衣物。


    嘉辰站在堆滿禮物的客廳,一直在發愣。


    容聆蹲下身問他,“怎麽了?不喜歡嗎?”


    嘉辰搖頭,“喜歡。”


    “那怎麽不說話?”


    嘉辰轉過臉看她,稚嫩的臉上滿是不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你為什麽不打我?”


    容聆摸著他的小臉,“我是你媽媽啊,不對你好對誰好?你這麽乖,我為什麽要打你?即使你不乖,媽媽也可以和你講道理,不會打你的。”


    “可是,她以前就打我......”


    他說話的聲音低下去,容聆心髒一抽,抱住他,“那是她不對,和你沒關係。你是好孩子。”


    嘉辰緩緩抬起手,環住了她的腰。


    沈西渡進門的時候,看見了這一幕。


    容聆的臉麵對著大門,他一進來她就看到了,她放開了嘉辰,“和隻隻一起,整理你們的禮物好不好?”


    嘉辰點頭,默默走到隻隻旁邊,和她一起看拚圖。


    嘉辰沒玩過,隻隻就和他解釋。


    另一邊,沈西渡淡漠地看了容聆一眼,扯鬆領帶往樓上走。


    容聆在樓梯口叫住他,低聲道,“嘉辰的戶口辦得怎麽樣了?”


    沈西渡轉過身,居高臨下地注視她,“如果不是問嘉辰的事,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和我說話?”


    容聆一噎。


    雖然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當著他的麵,至少現在不能說是。


    她僵著表情道,“你這兩天不是沒出現麽,我看不見人,怎麽和你說話?”


    他一直垂眸盯著她,自然沒錯過她講這句話時不自然的小動作。


    她撒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捏手指,這點小動作估計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沈西渡心裏一頓。


    為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動作他會知道?


    還是說他總是觀察她的結果?


    他趕走這個讓他覺得窒息的可能,麵色淡淡道,“已經辦好,嘉辰已經在我們的戶籍上。”


    容聆鬆了一口氣。


    她扯出一絲笑,“那就好。”


    問完後,她轉過身要走。


    沈西渡有幾分壓抑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你沒其他話和我說?”


    容聆停住腳步,忍住不耐,轉身看他,“你有話和我說?”


    兩人對視。


    麵對她那張雲淡風輕的臉,沈西渡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終於,他提步上樓。


    容聆勾了勾唇,轉身朝孩子們走去。


    沈西渡沒在家吃晚飯,他換了身衣服就走了。


    隻隻聽到車子的聲音有些失望,“爸爸不陪我們吃晚飯啊?”


    看到嘉辰也略微失望的眼神,容聆安慰,“沒事,我們吃,爸爸不在,你們還能多吃點。”


    小孩子總是忘事的,看到喜歡的食物,他們又高興起來。


    容聆慶幸他們還是在這個年紀,很容易忘卻不開心的事。


    沈西渡這一夜有沒有回容聆不知道,隻知道睡覺的時候沒回來,醒來的時候他不在。


    她並沒有覺得異常,以前一千多個日夜也是如此,現在有兩小隻陪她,已經心滿意足。


    生活上漸入佳境,工作上亦是。


    這天上班,容聆被科主任通知談話,一開始她還以為又出什麽事了,等到了辦公室卻被通知院裏有意培養她,有個去港城學習的機會,為期一年。


    這是好事,容聆對自己的工作有追求,自然一口答應。


    借著這個機會,可以帶著孩子們去港城學習一年,還可以遠離南城的紛紛擾擾。


    考慮到嘉辰剛回來,如果看到他們鬧離婚,她不確定嘉辰會不會病情惡化。


    可她又不確定自己和沈西渡在同一個屋簷下可以和睦相處,有了這個外派機會,正好可以自然過渡掉孩子們和沈西渡之間的關係。


    一舉數得。


    回到錦園,容聆思忖著如何和沈西渡開口。


    一直等到半夜,聽到院子裏車子熄火的聲音,她快速跑下樓。


    男人正好進門,容聆走過去,卻聞到他滿身的酒味。


    她捂著鼻子,嫌棄地退後了半步。


    沈西渡將她這個動作收入眼底,自嘲地勾了勾唇,他扯鬆領帶,換了鞋,搖搖晃晃走到客廳,半躺在沙發上,一雙黑眸緊緊鎖住她。


    片刻後,才低低地問,“找我有事?”


    容聆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他諷刺反問,“你竟然還有事和我商量?”


    容聆忍了忍,算了,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和他計較。


    她盡量平淡語氣,“院裏公派我去港城學習一年,這個機會很難得,我想帶隻隻和嘉辰一起去。”


    空間安靜了幾秒。


    這種安靜讓人覺得窒息,尤其男人的眼神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暗沉下來,銳利地想要透過表皮直達她的靈魂。


    容聆便過眼,怕他窺探到她真實的目的。


    半晌後,男人才沉沉一笑,“你可以去,隻隻和嘉辰留下。”


    “你!”容聆惱怒,下意識就想和他爭吵,但還是平息下來,好言和他分析,“你工作忙,平時疏於照顧,他們跟著我我會照顧他們,而且他們可以去港城見識一下那邊的教育。”


    “然後呢?”沈西渡坐直身體,語帶嘲諷,“然後你會以孩子們在港城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然後把他們留在那裏,是不是?”


    容聆蹙眉,“不是。我在哪他們就在哪,一年後我還會回醫院。”


    他赫然站起,低頭注視她,一雙深眸又冷又硬,“容聆,沒得商量,要麽你去,要麽你們都別去。”


    見他油鹽不進,容聆也火了。


    “既然說不通,那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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