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拿著新的兩杯飲料過來,才發覺隻隻喝了她的,一時無奈這孩子竟是半點也等不了。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疏忽,隻隻晚上突然發起了高燒。


    她察覺到不對,隻隻不像普通的發燒,她呼吸很沉重,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容聆不敢怠慢,立刻穿好衣服,抱著隻隻準備去醫院。


    可此時已經深夜,度假村又在海邊,聯係了前台幫忙也喊不到車子。


    至於沈西渡,他的電話依然對她免疫,打不通。


    容聆內心焦灼,看著懷裏的女兒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此時此刻,她才覺得自己對於女兒來說並非無所不能。


    就在這茫然無措的時候,就見一個略顯熟悉的人走過來,“容小姐,您是不是要用車?”


    容聆覺得他眼熟,又一時叫不出名字,但她現在管不了那麽多,連忙道,“是。我要去醫院。”


    “我是談總助理,我們曾經見過,我叫邵庭。我有車,可以送你過去。”


    容聆這才想起,那天在醫院,是他和談津墨出現,救了隻隻。


    沒想到這一次,又是他們雪中送炭。


    她無比感激,“謝謝你。”


    邵庭搖頭,“不用客氣。車子就在外麵,您跟我來。”


    上了車,容聆才稍稍心定,但看到女兒不斷地夢囈,身體明明滾燙,還不停地打冷顫,她心疼地抱緊,讓隻隻緊靠在她懷中。


    邵庭開著車,從後視鏡往後看,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笨拙的安慰,“談總已經提前和醫院打好招呼,容小姐,你不要太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


    即使自己身為醫生,也知道這個身份並不是萬能的,凡事都有萬一。


    容聆不敢想這個萬一。


    但邵庭也是好意。


    容聆微微點頭,“謝謝您和談總。”


    半個小時後,車子達到醫院。


    邵庭下車,從容聆手中接過隻隻,“我幫您吧,這樣可以快一點。”


    “好。”


    容聆把隻隻交到邵庭手中,兩人趕緊跑去急診。


    幸好已經提前和醫院打過招呼,不到半個小時,所有的檢查都出來了。


    結果顯示隻隻血液裏含有興奮劑及催情成分。


    容聆幾乎立刻想起隻隻誤喝的那杯飲料。


    一想到隻隻代替她受苦,容聆心絞成了一團,恨不得殺了那個下藥的人。


    容聆猜測各種可能,但一一否定。


    在這種高級的度假村,自己又有孩子,哪個男人jing蟲上腦沒事給一個孩子媽下藥?


    何況紀早的那杯酒和飲料放在一起,為什麽偏偏隻有飲料裏有藥。


    下藥的人篤信她隻會飲料,不喝酒。


    除了安南月,不會是別人!


    容聆捏著被子的指尖泛白,身體也止不住地發抖。


    想到女兒所受的痛苦,容聆發誓,她不會放過安南月。


    邵庭全程陪著,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裏。


    他轉身走出病房打電話,“談總,疑似是有人向容小姐下藥,但是被她女兒誤喝了。”


    談津墨剛應酬完,走出包廂,“孩子如何了?”


    “正在輸液,還好來得及時,不過還是受了些罪。”


    那小小的一團,旁人看著就很讓人心疼,何況還是作為孩子母親的容小姐。


    邵庭說話間明顯很是同情。


    談津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讓酒店查監控。”


    邵庭,“沙灘那邊恐怕是監控死角,否則也不會有人如此囂張。”


    談津墨淡淡道,“在酒店出的事,我們有責任調查清楚,報警去查。”


    “是。”


    邵庭轉身吩咐監控室,並報了警。


    -


    第二天一早,紀早得知消息,立刻趕到醫院。


    隻隻還沒醒,一張小臉毫無血色,紀早看著心疼得不得了。


    她轉頭看向同樣憔悴的容聆,“到底誰想害你,安南月?”


    容聆收拾了一下,“沒有證據,但是除了她還會是誰?”


    “我找她去,這哪是人,根本是條毒蛇。”


    紀早扭頭就想去找人算賬,容聆卻阻止了她。


    紀早憤憤不平,“還忍著幹嘛?再忍下去哪天命都沒了?”


    容聆麵無表情,“要找她算賬,你師出無名。我和她交手多次,也算了解她這個人,有沈西渡在,她是不會承認的。”


    紀早氣不過,“那就這樣算了?”


    “算了?”容聆嗤笑,“她讓隻隻吃這番苦頭,我會忍下這口氣?你不能拿她怎麽樣,我卻可以。打她不需要證據,就憑她和我老公出來度假,我出這口氣怎麽了?”


    紀早眼睛一亮,“我們一起去。”


    容聆搖頭,“你陪著隻隻,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轉身和邵庭走了出去。


    紀早看著邵庭的背影,有些好奇,這又是哪號人?


    邵庭邊走邊向容聆解釋,“警察那邊沒找到證據,沙灘正好是監控死角。對於這個結果,談總表示非常抱歉,他的意思是無論容小姐提出什麽條件,我們都可以補償。”


    容聆一頓,“度假村是你們談總的?”


    邵庭點頭。


    怪不得他會這麽盡力幫忙。


    容聆,“這事和酒店無關,談總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


    昨天如果不是他及時派車,隻隻會更嚴重。


    況且談津墨幫她多次,容聆恩怨分明,不至於遷怒。


    邵庭想了想,“醫院這次來參加會議人員的所有費用都由度假村承擔。”


    容聆並沒有多餘心思理會這些,隻道了一聲,“謝謝。”


    邵庭送她回度假村,就在剛才,她突然開口提了個要求,那就是告知安南月的房間號。


    作為酒店方,原則上客人房間號是要保密的,這是行業規定,不然傳出去酒店名譽會受損。


    邵庭請示了一下談津墨,一分鍾後,他把房間號給了容聆。


    一下車,容聆就直奔安南月的房間。


    邵庭看她一聲不吭,全身緊繃的樣子,就知道她這是要找人轉賬,又怕她吃虧,隻好默默跟在身後。


    到了房間外,容聆克製著怒意敲門,安南月以為是沈西渡,開門就嬌聲道,“西渡,你這麽早?”


    然而房門一開,看到容聆殺人一樣的目光,她臉色一變,下意識就要關門。


    容聆動作比她更快,一手攔住房門,另一隻手直接揚起,巴掌響亮地落在她的左臉。


    安南月捂著臉,反應過來自己被打,她下意識要還手,卻還未做出動作,右臉又被甩上一巴掌。


    動作之快,讓她避之不及。


    容聆用盡力氣,手下絲毫沒留情,兩巴掌下去,安南月一張白蓮花似的臉立刻腫了起來,臉上分明的十道手指印。


    安南月氣瘋了,也忘了繼續要維持柔弱,伸手就要抓容聆的臉。


    容聆抬腿一腳踹上她的肚子,安南月一下子跌到牆邊,她痛苦捂著肚子,身體還沒站直,就被容聆直接扯住長發,拖拽著她的腦袋就往牆上撞。


    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邵庭幾乎要看呆了,也忘了要幫忙。


    容小姐平時看著溫溫柔柔,惹惱了可真是強悍啊。


    那個安南月完全不是對手,此時被她抓著頭發更是待宰羔羊,就看著她被猛地往牆壁上撞。


    安南月頭皮都快被扯掉,痛得連連尖叫。


    對麵的門這時被打開,沈西渡穿著浴袍,頭發還濕著,一看就是剛洗好澡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他臉色倏然冷冰至極,“容聆,還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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