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容聆來接隻隻放學的時候,隻隻把這件事繪聲繪色地告訴了她。


    “弟弟好像都不願意和其他小朋友玩,總是一個人。”


    容聆幫她整理額前的發絲,“你喜歡弟弟嗎?


    隻隻點頭,“喜歡。”


    容聆欣慰,“那你以後多陪弟弟玩好不好,做他的好朋友。”


    隻隻保證,“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他的。”


    容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們隻隻是小天使。”


    隻隻得意的捂著嘴巴笑。


    容聆把她抱上了車,係好安全帶,正要啟動車子,接到生理學父親容盛華一連串的信息,先是懇求,再變成威脅。


    容聆早就熟悉這一套流程,沒回。


    她開車回家,吃完飯坐在客廳裏等沈西渡。


    然而沈西渡就像故意似的,一晚上沒有回來,打他電話也被掛斷。


    容聆知道,他故意給她下馬威。


    如果不是容盛華用她媽媽珍貴的遺物威脅她,她才懶得管容家那些事。


    隔天晚上,沈西渡終於回來。


    看來懲罰她的時間到了,該回來談判了。


    容聆哄著沈隻隻睡著後,走到客廳。


    沈西渡正坐在沙發上接電話,聲音柔和,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和誰說話。


    除了安南月,她沒見過沈西渡對哪個人有這般耐心,甚至連家人都沒有。


    容聆自嘲一笑,徑直走到他對麵坐下,一雙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盯著他看,直到沈西渡覺得她沉默盯著自己的眼神瘮人,不得不掛斷了電話。


    容聆開口,“打完了,我可以說了嗎?”


    沈西渡長腿交疊,一身居家服穿上他身上又斯文又貴氣,可惜表情太過高高在上,生生破壞了這種能上雜誌的美感。


    尤其說出來的話更是可惡,“容聆,這是你求人的姿態?”


    容聆深呼吸,語氣軟化了一些,“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倆的事牽扯到容家。”


    “可以。”男人很爽快,但同時話鋒一轉,”隻要你停止要兒子,我可以繼續給容家供貨,畢竟是我嶽家。”


    容聆問出心中疑惑,“就算你要報複,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曾經喜歡你和你聯姻真的有那麽十惡不赦嗎?”


    沈西渡沒說話,隻是一雙眼睛就這麽看著她。


    容聆垂眸提議,“你若是恨我,我可以和你離婚,成全你和安南月,隻要兒子會到我身邊。你和她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漫長的沉默。


    容聆漸漸起了希望,她覺得她說動沈西渡了。


    他在思考。


    畢竟,他愛安南月不是嗎?


    初戀畢竟是美好的,尤其初戀還帶著被迫分開的遺憾。


    正在容聆覺得兒子就要來到她身邊的時候,男人再次親手打碎她的美夢。


    他俊眸微眯,細細打量她。


    容聆毫無疑問是漂亮的,但卻是那種如薄霧般清冷的漂亮,自帶距離感,加上不怎麽化妝打扮,性格又溫婉,就顯得清淡如水。


    沈西渡喜歡嬌弱如清純白蓮一樣的女人,像安南月那樣的小鳥依人。


    所以麵對容聆時,他總是覺得她像冰冷毫無感情的工具人,試問他怎麽可能對著一個工具人產生感情?


    他收回視線,勾唇諷刺,“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答應娶你嗎?因為好用。既然好用我為什麽要離婚?有你應付我媽給我省了很多事,至少她不會再去找南月的麻煩。”


    縱然知道他娶她不是心甘情願,而是父母之命,此刻聽到他這番話依然讓容聆冷得發顫。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安南月更好的安身立命。


    而她隻是一個好用的工具。


    容聆垂在身側的手指掐著自己的掌心肉,“所以,你這是否決了我的提議?”


    沈西渡放下長腿,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如果還想容家保持現在的地位,你沒得選擇。”


    容聆先一步站起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就不談了。”


    拿兒子交換這根本沒得談,在她眼裏,沒什麽比兩個孩子對她更重要,容家也沒有。


    她表明態度後轉身上了樓。


    沈西渡也沒想到容聆會這麽難纏,明明被他壓得都快彎了腰,卻還是硬生生挺住了。


    他心情不爽,開車去了會所,期間談事情喝了點酒很晚才回別墅。


    酒意上頭,想起明天還有重要的事,上樓前吩咐保姆,“給我煮碗醒酒湯。”


    保姆,“好的,先生。”


    -


    容聆睡到半夜口渴,下樓找水喝,看保姆還在廚房忙碌,好奇問了句,“半夜餓了?”


    “不是,先生要喝醒酒湯。”


    容聆眼珠子轉了下,轉身上樓,不一會兒又下來,鍋裏的湯在煮著,保姆坐在角落打著瞌睡。


    容聆若無其事地喝完水,然後提醒保姆,“湯好了。”


    保姆驚醒,“哎喲,我怎麽睡著了,還好太太你提醒我。”


    “趕緊端過去吧,冷了就沒效了。”


    “好。”


    容聆回了自己房間,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容玲送隻隻上學時特意問了保姆一句,“先生起了嗎?”


    保姆,“好像還沒。”


    容聆唇邊浮起一絲了然的笑意,“估計今天公司沒什麽事,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保姆也就沒當回事。


    直到容聆診完上午最後一個病人,沈西渡的電話打進來。


    她看了屏幕一會兒,掛斷。


    在連續三個電話後,容聆才慢悠悠接起來,“什麽事?”


    “容聆,你昨天給我吃了安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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