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希分析道:“死者也有可能患有神經性貪食症,這類人暴飲暴食的同時,還可能伴有異食癖,會吃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石頭、土、玻璃、紙等不可食用的物品。”


    神經症貪食症是一種進食障礙,患者發病時,無法控製自己的食欲,會吃到腹部腫脹後才會停止進食。


    這類患者一般都很在意自己的體重,他們在大量進食後,會出現不恰當的代償行為,比如催吐、吃瀉藥等。


    而異食癖是另一種進食障礙,患者無法控製自己畸形的進食欲望,會吃一些不可食用的物品。


    異食癖的成因很複雜,有可能是缺少微量元素造成的,比如缺鐵或鋅的人容易愛吃石頭和土;也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比如壓力大時有人會啃食指甲和紙張。


    蘇欣慧反駁道:“死者如果是自己吃那些東西撐死的,他的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爛尾樓裏呢?這不符合常理啊。”


    “肯定是凶手逼他吃的!”李光耀附和道,“很可能是為了折磨他,或者逼問他什麽。電視劇裏不是有類似的劇情嗎,為了逼問消息,給人喂彈殼。”


    “普通人仇恨一個人,也不會想到用這種殺人方式,會不會是凶手有異食癖?他自己平時會吃這些東西,所以也逼死者吃?”


    大家紛紛覺得有道理。


    這個凶手的精神狀態應該是不太正常。


    蘇欣慧匯報了她的調查結果,“江州市近一個月來有五起失蹤案,失蹤者都是小孩,沒有成年男性。”


    唐進道:“統計數據顯示,成年男性失蹤後,很少報案的。他的親人很可能都沒有發現他失蹤了。”


    “那就難找了,江州市人口那麽多,要找到一個連長相也不知道的人,簡直是大海撈針。”李光耀歎氣道。


    林司言看向王小濤,“假如死者是吃播博主,那他近半個月來很可能停更了賬號。我們篩查一下ip地是江州的吃播賬號,看看有沒有符合標準的。”


    “那工程量肯定非常大,全網那麽多吃播博主,排查起來也費勁。”王小濤歎氣道,“希望我們運氣好點,死者是個有點名氣的博主,如果是個無名小卒,那找到他估計夠懸!”


    唐進也跟著歎氣,“他身上的名牌都是假的,那雙鞋也是高仿的。他大概率是個小透明,沒掙到什麽錢。”


    因為鞋是假的,他們也沒辦法通過那雙限量版的球鞋鎖定死者身份。


    會議結束後,江寧希突然想起她的表妹好像也在做吃播,不過她不是大胃王那種靠猛吃吸引流量,而是在全國各地探店。


    江寧希給她打電話,打了很久,她都沒有接。


    她皺眉,給季安暖發了信息。


    但她一直沒有回信息。


    江寧希覺得不放心,打電話給她小姨。


    “小暖去外地拍攝探店視頻了,她說要去半個月。她沒接你電話嗎?那估計是她正在直播,手機靜音了。等會她看到你的信息,會回你的。”


    江寧希還是覺得有點不安。現在都晚上九點多了,她竟然還在直播?她表妹可不是那麽勤快的人。


    這時,她收到了表妹回的信息:寧寧表姐,我正在直播,晚點回你電話。


    江寧希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那片爛尾樓附近有一個村莊,零零散散地住著幾十戶人家。爛尾樓東北角有一個實木家具廠,員工宿舍的窗戶正對著那片爛尾樓。


    林司言和唐進先去了那家工廠走訪。那個家具廠離爛尾樓的直線距離不到八百米,裏麵的員工沒準能提供一些線索。


    他們挑了吃午飯的時間過去。


    廠長很配合他們的工作,他勒令員工必須認真回答警察的問題。


    “近半個月來,你們有在那片爛尾樓裏發現可疑人員嗎?”林司言問道。


    “有!”員工老李放下飯盆,激動道,“前天晚上,我在那片爛尾樓裏看到了鬼!無頭男鬼。”


    唐進嚴肅地糾正他,“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鬼。”


    “有的!我前不久也看到了鬼。”另一個員工老張也附和道,“是個女鬼!”


    話匣子一打開,越來越多的員工開始講起了靈異故事。


    有五六個員工都看見過鬼,而且那鬼的模樣還五花八門。


    一陣大風刮來。


    “警察同誌,你們聽,是不是能聽到嗚嗚的哭聲?”老張神秘兮兮道,“那是女人的哭聲。那棟樓裏住著一個女鬼。”


    唐進趕緊給他科普,“這是風吹過狹窄的樓道而造成的聲音。跟我們吹笛子的原理差不多。”


    “小夥子,你還太年輕,經曆得太少,不懂!我們一靠近那個房子,就覺得脊背發涼,那地方邪乎得很。”


    老李糾正老張,“那樓裏住的,不是女鬼,是男鬼,沒腦袋,他還挺時髦的,騎著個自行車,嗖的一聲就鑽進了樓裏。”


    林司言道:“那是個活人,他騎行到這附近,然後就住在了那棟爛尾樓裏。”


    “活人嗎?活人能沒腦袋?不可能,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那就是個鬼。”


    有員工嘲笑他,“騎山地自行車會低著頭,你從背後看,不就像是沒頭了嗎?老李,你見識太少了。”


    老李被下了麵子,嘟囔道:“那個年輕人有病,大晚上的,跑爛尾樓裏去幹嘛?嚇得我一宿沒睡,太缺德了!”


    林司言看向老張,“你什麽時候見到的女鬼?”


    “十幾天前,我也忘了是哪天,那晚九點多,我煙癮犯了,但煙又抽完了,我就打算去店裏買一包。


    那時候風大,我聽到那片鬼樓裏傳來嗚嗚的哭聲,我嚇得心裏發毛。我頭一扭,往那裏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一個長頭發的女鬼。嚇得我拔腿就跑。”


    “你看清楚她長什麽樣了嗎?”


    “我哪敢看啊!反正她穿著一條白裙,披頭散發,雙腳離地。聽到我的聲音,她就不動了,好像要來抓我。”


    “那晚你有在那附近看到車輛嗎?”


    “我沒仔細看啊。我就瞥了一眼,結果跟女鬼對上了。”


    “你還記得在哪個位置嗎?能帶我們去指認一下嗎?”


    “大概是中間位置吧。我也記不清了,我腦子亂得很!”


    林司言和唐進對視了一眼,發現屍體的那棟樓就在中間位置。


    廠長見他們一直在胡扯,趕緊打斷他們,“你們能不能不要講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警察同誌問你們有沒有見到可疑人員,你們如實回答就行,怎麽扯到鬼身上去了?鬼幹的案子,警察同誌他能破嗎?”


    “……”


    其他員工紛紛表示,如果不算上鬼的話,他們沒有看見過可疑人員。


    “那可疑車輛呢?”


    “這個我們沒太注意。我們工廠門前這條是近道,附近的居民經常開車從我們這邊過,我們沒看到什麽特別的車。”


    離開工廠後,唐進猜測道:“難道凶手是個女人?可女人能扛得動死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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