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發現自己還在白家宗祠的密室裏,白鎮也還在推演修改自己的陣法。


    “怎麽了?”白鎮發現了李玄臻,他剛才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精神波動。


    “沒事,想事情想入迷了,觸發警報了。”李玄臻隨意找了個借口遮掩了過去。


    他有些不確定剛才的場景是真實還是虛幻,按理說在這裏他應該是無法與奈何進行精神聯係的。


    兩人現在的距離已經隔了上千公裏,橫跨半個華國。自己還位於白家宗祠的密室內,有著隔絕精神窺探的能力,就算奈何就在宗祠外他們也無法取得聯係。


    可是剛才的對話卻是那樣的真實,與奈何本人麵對麵交流一般。


    “夢境?”李玄臻想到這裏的時候不自覺輕笑一聲,惹得一旁白鎮不得不投來目光。


    擔心打擾到白鎮,李玄臻去到隔壁的房間當中。


    在清醒的狀態中嚐試了聯係奈何,結果跟他預想的一般,對麵根本就沒有回應。即使自己搭建了陣法也無法突破白家宗祠的封鎖,即使突破出去,也沒有辦法橫跨半個華國與奈何取得聯係。


    來到外麵掏出手機不著痕跡的套著奈何的話,李玄臻這才發現他已經在那間密室裏待了大半天。可是在他的感知裏,他不過是閉上眼一小會兒。


    還未來得及細想,白鎮那邊就有了結果。


    “你動作還挺快的,才半天功夫就推演完畢......”李玄臻話還未說完就發現白鎮的臉色凝重。


    “是你幫我一起推演的李忘了?”白鎮在李玄臻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再回想之前對方的狀態,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兩人立馬將自己的經曆和盤托出。


    ......


    在白鎮的視野裏,李玄臻連接陣法向他展示了陣法的推演過程,還在他推演的時候在一旁指導,提出建議。在他快要完成的時候才斷開了連接,閉目打坐。


    結果在打坐的時候精神產生了明顯的波動,他原本以為是李玄臻因為演示陣法精神力消耗過大導致的。


    如今看來根本不是,李玄臻自身隻有來到這間密室,將自己記憶與白鎮共享的部分。之後他就閉目冥想恢複此前消耗的精神了。


    兩人越想越是害怕,白鎮還將身下的陣法啟動,靠著陣法的增幅利用強橫的精神力在李玄臻身上掃視了幾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你此前有沒有這種情況?”白鎮問出口後才發現自己問得有多愚蠢。之前李玄臻都沒有發現問題,以前發生過的話應該也沒有印象。


    果然剛說完就見李玄臻搖頭。不過對方似乎想到而來什麽,一個陣法展開。


    白鎮在李玄臻提供的陣法裏見過,是那個推演鏡幽泉而創造的陣法。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陣法出來的時候,坐鎮陣法中心的不是李玄臻而是白鎮。


    兩人都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猜想應該是密室裏原本陣法的影響。


    果然在他們想到這一層關係的時候就發現布置出來的陣法開始被密室內原本的陣法給吞噬融合進去。


    李玄臻也不深究,直接開啟陣法進行推演。


    一麵鏡子升騰而起,將李玄臻的身影映照其中。白鎮此時與那些白家先輩英靈一般化作了陣法的陣靈。


    在李玄臻的身影出現在陣法形成的那麵鏡子中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和這個陣法的契合度非常高。似乎這座陣法原本就是自己創造的一般,自己控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生澀感。


    “這陣法是得自何處?”李玄臻給白鎮的陣法中並沒有這座陣法的布設方式。


    李玄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剛才沒過腦子就把這座陣法給布置了出來,現在才想起兩人與這陣法的淵源有些深。


    “你別問了,抵抗住那種舒適的感覺。啥都別想,幫我一個忙,你充當一下陣靈。”李玄臻說完便以自身為媒介推演自己缺失的記憶。


    隻可惜他的推演並沒有成功,在鏡子中的畫麵剛開始變化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出現在鏡子當中。那麵陣法變化的鏡子就這樣在兩人麵前碎裂開來。


    見狀,兩人後背都升起一股白毛汗。他們似乎接觸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就連推演與之相關的事情都被其察覺,給兩人一個不算嚴重的警告。


    如果對方懷著惡意,直接破壞陣法,讓兩人經受反噬。即使兩人身上保命手段不少,也得喝一壺再走。


    “那看來問題出在我的身上,我回去借用巷子的陣法再推算一遍。實在不行我去問問先生。”李玄臻已經打定主意,這種危險的事情必須交由紀年來處理。


    自己一個打工的沒必要冒這種險。


    白鎮讚成他的想法,抬手間將其傳送到了白家專用的陣法前。這座陣法並不能直接傳送到巷子裏,因為缺少相應的坐標以及信物。


    不過這對李玄臻來說不算什麽,他自身就掌握著巷子的坐標,自身就是通往巷子那處傳送陣的信物。


    因此李玄臻踏入陣法的刹那,陣法就已經發生了變化,能夠支持李玄臻直接傳送回巷子內的那座陣法之中。


    回到巷子,李玄臻被困在了陣法之中。原本的傳送陣變成了一座困陣,他就這樣被困在裏麵與外麵失去了聯係。


    一道身影從他的身上出現,就像是靈魂離體一般。隻是這道靈魂也被一同困在了陣法之中無法出去。


    “還真是夠謹慎,你們什麽時候發現我的?”一道模糊的聲音從那個看不清麵目的魂體上傳來。


    “你是誰,有什麽目的?”李玄臻根本沒準備回答對方,他此時更擔心白鎮那邊的情況,不過既然對方跟自己回來了,那麽白鎮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了。


    “是不是在想你的同伴就安全了?”對方說的很慢,似乎並不擔心李玄臻有什麽能夠傷到自己的辦法。


    “你是從什麽時候附在我身上的?”兩人都不去回答對方的問題,似乎一旦回答對方的問題將會產生無可挽回的後果。


    “啊,難道你不想知道我附身你的目的嗎?我的同族?”魂體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似乎李玄臻一旦問出那個問題,他真的會給出回答一般。


    “嗯?”魂體似乎看見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哦豁,看來你的同族被幹掉了呢?”李玄臻此時放下心來,因為他看到陣法的光芒正在閃爍。那是自己與白鎮約定好的暗號。


    一旦雙方誰擺脫困境都要告知對方,隻是他沒想到白鎮能夠這麽快就解決掉對方。


    那看來對方的主要目的是自己了......


    “你是怎麽逃出戰爭海的?又是如何躲過木春生的神識的?”李玄臻對這兩個問題真的好奇。他可以肯定對方來自戰爭海,畢竟自己最近去的地方裏隻有那裏會有這種詭異。


    “啊,因為我和他還有你,我們都是同類呀。”魂體化作一道黑氣。


    李玄臻從那些黑氣裏看到了最原始的邪惡,汙染的源頭。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自己心中就產生了無數念頭。不過好在自己這些年也沒有吃幹飯,很快就收束住自己的念頭。


    這還得多虧紀年那詭異的能力,為了自己的念頭和心聲不被對方讀去,李玄臻對自己神識的防護很是到位。


    “嘖,不愧是我的同類。這種收束心念,收斂心聲的手段如此熟練。隻可惜被困在這樣一具人為製造的軀殼裏麵。怎麽你和那位都喜歡呆在別人的軀殼裏呀。像我這樣自由自在的不好嗎?”說著,黑氣開始舒展自己沒有實質的軀體,變成各種樣子。


    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陣法的邊緣,去往外麵。


    “之前你為什麽不趁著我還沒發現的時候偷偷跑出去?”李玄臻不解,如果對方的目標是自己,那他早就可以下手了。為什麽一定要等到現在才出現。


    “原本想多藏一陣子的,隻是看見了很有趣的東西。你和那個少年,為什麽都喜歡占據別人的軀殼?或者說你們和木春生一樣,占用著別人的身份到底有什麽好的?所以我想了想我也要這樣體驗一下。畢竟木春生、那個少年還有你都是跟我的同類。你們這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異類。”聲音裏帶著委屈。


    李玄臻才不會那麽天真去相信眼前這個連是什麽東西都沒有搞清楚的敵人。


    “你要是想體驗,我可以幫你準備一個軀殼。要嚐試一下嗎?”李玄臻的話語充滿了誘惑力,對方被李玄臻給整不會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李玄臻並沒有反駁他。


    黑氣就看見李玄臻拿出一具傀儡,其上有著神秘的氣息。在李玄臻將其拿出來的一瞬間,那黑氣的注意力就被這具傀儡給吸引了過去。


    他真的在考慮李玄臻給出的提議,不過就在他靠近傀儡的時候,傀儡之上爆發出強大的吸力將其吸了進去。


    其上符文流轉,很快就將其封印了起來。


    眼看已經封印對方,但是李玄臻依舊沒有撤銷困陣,依舊靜靜地呆在陣法之中。


    “哢嚓~”畫麵破碎,李玄臻還在傳送陣之中沒有出去。


    “你是怎麽發現的?”黑影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他覺得環境沒有任何破綻,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讓李玄臻看出問題來。


    “沒有啊,我就是這麽一試就試出來了。”說著李玄臻輕笑兩下,然後就躺在了陣法之上閉目養神起來。


    因為他斷定一件事情——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他從那詭異存在身上察覺不到敵意。對方戲耍自己這麽久都沒有傷害自己,而且一直在旁敲側擊。


    大致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後,李玄臻就轉變了策略。自己可以慢慢來,等到紀年發現自己不在之後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甚至說不定對方現在就在店鋪內透過水鏡看自己的表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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