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正在推演術法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器宗內一個老嫗看到李玄臻一手金風將敵人刮得骨頭渣滓都不剩的時候,已經對李玄臻的那門祭煉手法眼熱得不行。


    “小子,將你那門祭煉術法交出來。好處定少不了你的。”老嫗帶著一個青年來到李玄臻的陣法之外,那個青年頤指氣使對著李玄臻。


    兩人倒是想直接去到李玄臻的身邊,隻是李玄臻的陣法將他們隔絕在外。即便是那個老嫗也沒有辦法破開陣法進入其中,如果強行破開就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隻是老嫗並不知道李玄臻這邊已經有不少人暗中注意到了,並且他們過去找李玄臻的行為已經讓一群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李玄臻正在專心推演自己的術法,被那男的打擾之後神情冷漠的看了對方一眼拒絕對方的無理要求之後繼續推演自己的術法。


    被李玄臻無視之後,男子勃然大怒。一旁的老嫗也覺得麵子有些掛不住,她是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的。隻是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麽不識趣。


    “小子,我是器宗的長老。隻要你將那祭煉手法交出來,我器宗定不會虧待你。”這次老嫗開口了,手中暗暗凝聚力量,一把破陣錐捏在手中。


    “不換,滾。”李玄臻淡淡吐出一個字後將最後的印訣打入陣法之中。


    星光垂落,落在李玄臻的四周。其身下的陣法圓環之上亮起二十八星宿圖案,在陣法能量注入之後,四天象虛影從二十八星宿陣圖之中升起,落於陣法四方。


    四道光芒從天象身上飛出落到李玄臻的手上,形成一個微型的羅盤,與陣圖相互對應。李玄臻借助羅盤測算星位,調整著陣法的構造。


    隨著李玄臻的調整,越來越多的星光落於李玄臻的周圍。


    將這些星光納入陣法之中,隨手打出一道能量,星光帶著泯滅的力量轟擊在天外生物的身上。


    那天外生物身形一滯,隨後膨脹扭曲化為光粒消散。


    李玄臻似乎並不滿足,繼續推演。


    一旁被冷落的兩人越發憤怒起來。老嫗身為器宗長老,平時各大勢力的長老經常找她煉製物品。


    盡管不想承認,但是他們器宗一直被天工堂壓過一頭。為何?還不是天工堂那個老鐵匠以一人力壓他們器宗千年。


    如果她能夠拿到李玄臻的那門祭煉術法,他們器宗弟子不僅煉器水平能夠極大的提升,就連實力也會有所進步。他剛才可是看見了,李玄臻拿出一捧再普通不過的金屬砂。一番祭煉之後,不僅如臂使指,更是殺傷力巨大。


    他們器宗誰身上沒有這些,而且常用的兵器也是一大堆。要是能夠用這種術法祭煉一番,器宗弟子的實力就能直接拔高一籌。


    想到這裏,老嫗神情癲狂,麵目扭曲。手中破陣錐直接激射而出。


    “鐺。”想象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李玄臻的陣法之上蕩漾出波紋,而那破陣錐就在最中心的地方。


    破陣錐引起的動靜終於將李玄臻從推演中拉了出來。回過神來的李玄臻發現剛才那兩個人還在自己的陣法外麵,甚至那個老太婆還拿破陣錐攻擊自己的陣法。


    手指一劃,破陣錐被陣法彈開後射向越過防線的一隻天外生物。那隻天外生物身體就這樣被一個破陣錐貫穿。天外生物並沒有那麽容易死亡,如果破陣錐之後沒有那道炎光的話。


    炎光追上破陣錐,將其引爆。巨大的火球擴張到一定程度之後,火焰變得稀薄,漸漸散去。不過這次爆炸也清理了不少天外生物。


    “小子你敢弄壞我的破陣錐......”老嫗話還沒說完就對上李玄臻那冷冽的目光。其上沒有任何溫度,甚至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情感。


    陣法之上,光芒閃動。一個個金色的圓圈飛出將兩人困在原地。同時也讓老嫗無法說出還未說完的話。


    老嫗又怒又驚。憤怒於李玄臻的行為,如此不尊重身為前輩的自己。驚訝於李玄臻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禁錮住,讓自己一時之間都無法掙脫開。


    “我能殺了她嗎?我給了她三次機會。”李玄臻冷漠的聲音在這處戰場上響起。


    戰鬥還未停止,但是不少人都在關注這邊的情況。此時聽見李玄臻的話語,都覺得可笑。


    畢竟李玄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新人,就算你如今的表現再如何驚豔,也絕對無法比得上一個器宗長老的重量。多數人都認為李玄臻這是在彰顯自己的特立獨行。


    “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青木宮頂著。”熟悉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那是木春生的聲音,以往這個青木宮宮主說話都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今日方知春寒料峭。


    “豎子,爾敢。”一聲怒喝傳來,換來的卻是李玄臻冷漠的眼神和一把鐵錘砸來。


    不少人覺得李玄臻小題大做。但也有人覺得那老嫗是咎由自取。


    李玄臻坐鎮陣法之中時,那老嫗以破陣錐破陣不就是以李玄臻性命相要挾,逼對方交出那門祭煉術法嗎?即使李玄臻離開陣法,這座大陣能形成如今的規模,那些陣宗弟子如今有幾個能在這座戰場上形成這種規模的陣法。如果這陣法是被敵人攻破,引爆倒也就算了,被自己人攻破算怎麽回事。


    先鐵錘抵達的是一道五色神光,那是李玄臻以陣法施展五行術法,模擬出的五色神光。


    五色華光一轉,原本還想出手的器宗長老暈頭轉向,被那一鐵錘砸回了器宗的隊伍。


    “器宗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上不了台麵。”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讓一眾器宗長老氣憤不已。原本有不少反對之前老嫗做法的人,此刻也堅定的站在了器宗的戰線上。


    “柳茹戰場上不分敵我,妄圖謀害青木宮弟子,奪取別派秘傳。如今我器宗將她交由你們青木宮發落。”話音一落,不少人變了臉色。


    開口說話的是器宗的宗主,也是當初一千年前開始就被天工堂老鐵匠力壓之人。當初若不是他師父被奸人蠱惑,讓老鐵匠與器宗生出嫌隙,如今天工堂的所有都會是器宗的。


    器宗苦老鐵匠久矣。他們這些活過千歲的器宗老人誰不是在老鐵匠的陰影裏活著。原本是能夠相安無事的,結果柳茹的道侶自命清高,多次挑釁天工堂後敗退。心情鬱結,最後活活把自己鬱悶死了。


    這柳茹不認為是自己道侶的問題,非要找人天工堂麻煩。天工堂直接對器宗施壓,這次讓柳茹安分一段時間。


    結果今天一個沒看住,給來了個大的。


    器宗長老原本是想賣給青木宮一個麵子,想讓對方就此放過柳茹。


    隻可惜木春生並不準備幹預李玄臻的決定。


    此時的李玄臻正在因為被打斷推演而氣憤,並不打算放過老嫗。對方在用破陣錐破陣之時就已經是生死仇敵了,如何有放過對方一說。而且李玄臻需要一個不受打擾的推演環境,如今這裏他可以一邊推演一邊驗證自己的術法。


    前提是沒有人來幹擾自己,很可惜就是有人來煩他,在給出三次機會之後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想要強行破陣,這能怪誰。隻能怪她自己找死。


    原本套在兩人身上的光圈膨脹開來,其上浮現奇異的符文。老嫗和青年身上出現重影。


    兩道半透明的身影被抽離出來吸入陣法之中。身影消失之後,陣法漸漸變得靈活起來,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機械。


    李玄臻將兩具屍體丟回給器宗,對方的儲物道具是一點沒碰。冰冷的眼神警告對方再敢來幹擾自己,這兩人就是下場。同時給器宗打下‘神經’的印象。


    “有病,聽不懂人話。”淡淡的語氣在空間之中回蕩,同時也讓一部分器宗之人破了防。


    在兩道靈魂暫時作為陣靈之後,李玄臻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推演之中。根本沒管那幾個對他出手的器宗之人。


    身下的陣法運轉,無數雪花飄落。徹骨的寒意將周圍籠罩,那些攻來之人紛紛拿出禦寒寶物抵擋。隻是他們很快發現他們的想法太過幼稚,這些根本就不是雪花。而是殺意!


    李玄臻淡漠的眼神看向這些人,冰係術法施展。雪淨人間再次覆蓋戰場這一塊區域,隻是這次的雪淨人間並不像之前那般溫和。


    而是帶著凜冽的殺意席卷而去。那些禦寒的法器,防禦效果並不是很好,很快就在鋒利的雪花之下破碎。


    好在這些人身上的衣物也有著不俗的防禦力,隻可惜不少人缺少了精神上的防禦,被那股殺意侵蝕,呆愣在原地。


    不過好在李玄臻這次並沒有下殺手,而是直接打開一道空間通道,將這些人丟了進去。如同沙包一般從器宗上方的領域掉了出來,落在器宗領地內。


    先是殺意侵蝕,後又是不怎麽友好的空間傳送,一群人麵如菜色。然後聽到自家宗主的命令,一群人麵如金紙。原本是想給宗門找回場子,這些好了場子沒找回還丟了自己的麵子。


    另一邊李玄臻自身再次沉浸在推演之中。他剛才下意識的將自己殺意帶入術法之中,導致雪淨人間產生了變化。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因此拿著那些天外生物做實驗。好在他的這具先天神明體以及自己特殊的靈魂能夠很好的控製產生某種情緒。


    淡漠與瘋狂同時出現在李玄臻的身上,他淡漠的關注著自己瘋狂產出的情緒融入到那些術法之中,發現威力有所變化,但是並沒有雪淨人間那般。


    “玄臻,那是意。不同的意產生的變化也不同。意的產生會有情緒的變化,但是情緒的變化並不會一定有意。”劉清源的聲音在李玄臻腦海中響起。


    “意?”多麽陌生的詞匯,他一個無法動心起念的人也會有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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