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在夜裏被帶回了營地,並且見識了此前自己沒有見過的一麵。


    將噬靈焰和琉璃淨火投入大祭司房間裏的火堆中。此時的大祭司的木屋並不是那個最高處的木房子。而是在其背後,那裏是族長的房子,也是族裏討論重要事情的場所。平時族長也不住在那裏麵,畢竟容易當活靶子。


    大祭司一走進來就給了對李玄臻齜牙咧嘴的幾個異族一個嘴巴子。大嘴巴子下去後那幾個異族就老實了。


    “這是我幾個不成器的弟弟,我大哥過會兒回過來。他畢竟能代表族裏的意見。”大祭司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些疲憊。


    “你是老二啊,難怪這麽累。話說你就三個弟弟?”李玄臻看著那幾個比大祭司還高大的弟弟有些無語。


    大祭司還有兩個妹妹,當然被他保護的很好,他也不打算跟李玄臻這個外人說。


    “嘿,我要是你,當初就給你那個養父下藥。勸,勸個屁。”李玄臻的一句話被大祭司聽到,頓時讓大祭司感覺被雷擊中一般。


    周圍其他人聽不懂李玄臻的話,但是大祭司聽明白了。頓時有一種終於有人理解的自己的解脫,也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下過,可是後來族長防我防得緊。”大祭司想到子下藥之後,他拿義父防著他跟防賊一樣。自己接觸過的食物他姨概不碰。這讓外人見了都以為他不受義父待見。


    “防你?那你找其他人唄。”說著李玄臻將眼神看向了一旁一看就很好騙的三個異族人身上。


    “不行他們是我弟弟,我不能利用他們做這種事情。”大祭司恨呐,當初就該狠下心來下藥的,誰還管這些蠢弟弟的死活。反正到時候被發現了遭殃的不會是自己。隻可惜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話說你那大哥是不是......”李玄臻看向大祭司,不知道為何兩人此時就像是多年沒見的老友一般,有種帶著距離的熟悉感。


    “有主母操心,我給藥就行。”大祭司想到那個雷厲風行的主母心裏就放下了一部分擔子。當初自己的行動可都是被這個主母支持的,不然自己哪能對族長做那些事情。


    “這個拿著,補身體的。光下藥不行,對身體不太好,雖然你那個義兄看著底子不錯,但是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的。”說著李玄臻拿出一個棕色瓷瓶,這在異族人眼裏十分精美的物品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尤其是在那個異族人和大祭司詭異的笑容裏,更加滲人。


    “啊嗚啊嗚啦......”一陣類似咆哮的聲音傳來,李玄臻知道那個大祭司的義兄來了。趕緊讓對方收好那強身健體的藥,自己之後的要求能不能通過就看這個大祭司收不收下自己的東西了。


    率先進來的是一個十分高大的雄性異族,一進來就將審視的目光放在李玄臻的身上,還時不時跟大祭司說著什麽。隻不過壓低著聲音,即使知道李玄臻是異族人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也小心防止被李玄臻聽到。


    “二弟,這人和你好像,你會不會原本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庫岔看著自己的弟弟,雖然對方身上有著他們這個世界的戰紋,但是自己弟弟那與眾不同的氣質以及對方那族中之人無人能及的智慧。


    大祭司沒去理會自己大哥的玩笑,而是將之前李玄臻給他的瓷瓶拿給了庫岔身後的健壯女性異族。趁著庫岔將精力放在李玄臻身上,將瓷瓶中的藥物的作用告知給了對方,庫岔的生母以及其後的幾位女性都眼睛一亮。


    他們的父親半年前去世,沒有留下足夠的子嗣。他們父親是整個部落最強大的戰士,他的後代潛力也肯定不弱,如今隻有老大是在能夠生育的年紀,但是如今庫岔還要為繼承族長位置做準備。李玄臻送來的藥無疑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就在李玄臻與那大祭司的說著那些藥物如何使用的時候,白靈被帶了進來。


    白靈的狀態還不錯,到了這邊已經三四天了,身上並沒有出現什麽傷痕。


    “本來你們異族的雌性會被納入到我們部落,雄性都會被殺死。隻是之前那些異族人的計劃似乎還沒有完成,我這邊不好那麽快動手。”大祭司以李玄臻他們世界的語言說著半年前的事情。


    他因為身上的銘文的特殊能夠和其餘的種族交流,因此當初那些異族人出現的時候他曾經試圖上前交涉。而當時的族長也不是呈什麽匹夫之勇,而是那些異族人開出了特別惡劣的條件。並且庫岔的父親作為族長,是在必死的名單之上的。


    那些異族人一上來就準備屠殺整個部落,庫岔的父親為了保護部落才被對方擊殺。當時要不是身為大祭司的暝司帶著所有的族人佯裝投降,他們一族可能真的就被滅了。


    異族人答應暝司的要求是為了暝司的能力,因為他能夠和他們無阻礙的交流,因此他需要暝司作為傳話人。過去半年的時間裏,暝司一遍指揮族人完成異族人的指令,一邊趁著異族人放鬆警惕,打探他們的虛實。


    也就在前幾日,白家來封印通道的時候,暝司提前發起了進攻給那些異族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時將計就計將通道另一邊配合這邊異族人演戲的同伴一起給抓了回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被抓隻是意外,你們真正的目標是半年前那群人的同夥?”白靈有些無語,合著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啊。同時她不敢去看李玄臻,畢竟此前李玄臻曾經多次告訴他不要去救與自己無關之人。


    即使那些白家子弟跟她有什麽關係,她需要關心的隻有白鎮跟白老爺子。因為隻有這兩人不會害她,其餘人盡可能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麻煩暝兄弟把他關回去,看看那些人的反應。萬一有被誤抓的人,我好一並帶走。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置。你也別想著都帶走,我已經讓你哥把通道給炸了,前兩天你們聽到的動靜就是。”李玄臻的話語讓白靈的心涼了半截,而暝司的反應讓她剩下的半截也涼了。


    等到白靈被帶走,李玄臻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他已經跟暝司達成交易,將後天獲取戰紋的方式交給暝司。而暝司要做的就是給李玄臻提供足夠的素材進行研究,畢竟目前隻成功過一個枯木落,他比較特殊,自身沒有戰紋。其餘人都已經有了,要在已有的基礎上再次獲取難度比枯木落難上不少。


    最先被研究的就是暝司的幾個兄弟,暝司也讓自己那幾位義母繪製出了自己義父的戰紋供李玄臻參考。並讓他們去收集女性族人身上的戰紋,而自己則是去安排族裏所有的男性族人排隊等著李玄臻來研究。


    庫岔在李玄臻麵前脫得精光,十分自戀的展示著自己與父親相差不大的戰紋。李玄臻將庫岔的戰紋和暝司收集過來族中大部分人的戰紋進行比對。


    經過這些天的研究,李玄臻發現他們的戰紋有共通的地方,每個人身上也有各自不同之處。將共通的部分整理出來之後,又將特殊的整理了一套,此時李玄臻看著庫岔的戰紋有些犯難。


    “怎麽了?”暝司看著皺眉的李玄臻以為對方遇到了什麽麻煩。


    李玄臻說出了之前自己在前衛崗哨那邊遇見的那個大塊頭,並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之後,暝司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聽不懂兩人話語的庫岔,還在那做著各種展示動作。


    “那不是那麽用的,隻是有些戰紋會出現在那個位置,戰紋強化的地方也不是那兒!”暝司發現這人腦子有病,怎麽比自己這個大祭司還關心他們部族繁衍的問題。絲毫沒有在意已經開始抽筋的庫岔。


    李玄臻發現暝司似乎對戰紋的研究也不少,還清楚那種事情。看來找暝司請教是沒有錯的。


    給已經躺在地上的庫岔喂了一顆迷藥之後,讓其全身肌肉放鬆。李玄臻拿起自己的符筆開始勾勒和暝司商定的戰紋。


    作為族長的兒子,庫岔的戰紋數量已經不少,基本將他的全身覆蓋。李玄臻在他的胸口、後頸以及背部找到一些能夠繪製戰紋的地方。


    李玄臻沒有勾勒全新的戰紋,而是順著原有的戰紋繪製,就像是一棵樹上長出了新的枝丫,這些枝丫將他其餘地方的戰紋相互連接了起來。


    描繪完後背的戰紋之後,李玄臻拿出之前的豬毛筆在庫岔的屁股蛋子上增添了幾筆,就在他仔細的尋找著空餘的地方時,暝司朝著自己大哥腳底的位置。


    李玄臻二話不說將豬毛筆交給暝司,暝司黑著臉接過豬毛筆。相較於李玄臻,暝司繪製這些紋路更加輕鬆,一是因為他能夠直接調動那些特殊能量,不用想李玄臻那樣用靈力牽引。第二個原因是因為自己和大哥相處久了,他身上的氣味兒自己已經習慣。


    但是看到李玄臻毫不猶豫的把腳丫子給自己畫的時候,暝司還是有些忍不住回想自己義父和好大哥經常不洗腳的習慣。


    在李玄臻催促的目光下,暝司終究還是在用濕布擦了擦庫岔的腳之後落了筆。而李玄臻則在一旁嚐試著將各處的戰紋進行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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