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已經越過有前哨的山穀,此時正隱藏在一處樹叢當中。


    一手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營地的布置,一邊操控著一隻毒蜂朝著營地飛去。李玄臻的肩頭還停著一隻相似的毒蜂,翅膀是不是抖動一下,似乎在為李玄臻傳遞著消息。


    毒蜂最終還是沒有飛進營地當中,隻是飛到營地外圍就已經被發現了好幾次。隻是那些家夥都以為毒蜂是普通的飛蟲沒有過多在意,再往裏飛可能就會被察覺了。


    光是外圍觀察到的敵人,李玄臻就已經發現有至少十多個之前那個大塊頭實力的異族人。他們都是綠皮膚,身上有著相較膚色更深的圖案,有幾個甚至身上開始出現藍色。而根據李玄臻的觀察這些身上有藍色圖案的異族人的實力更強,地位更高。


    並且他還發現並不是塊頭更大實力越強。有一個十分瘦弱的異族人,他身上的圖案就明顯與其他的異族人不同,圖案更加精致複雜。並且連帶著肌膚都有些出現藍色。


    他看見那個瘦弱的家夥走進了最中間的那個木屋。周圍的異族人似乎都不太敢靠近那個異族人所在的木屋。


    李玄臻收好望遠鏡,將自己之前觀察到的圖案再次記錄在玉符當中。記錄好之後拿起望遠鏡再次跟遠方那些異族人身上的圖案一一比對,力求不出錯。


    比對間,李玄臻看見了那個明顯不一樣的異族人有出現在屋子外麵。


    異族男子走出屋外,掃視著下方的營地。他的屋子是搭建在石頭壘成的石台之上,處於整個營地的最高處。能夠輕易的看見所有的房屋。


    在他的感知裏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最近抓住的那幾個異族人也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自己的心裏總是亂糟糟的。似乎一隻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並且窺視中帶著的情緒十分赤裸,好奇還有敵意都被他感知到了。但是他找不到那隻凡人的蒼蠅在何處。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舉動,露出十分嘲諷的意味。甚至他都能夠聽見那極具嘲諷意味的輕笑聲。


    順著自己的直覺,他看向自己木屋的一側,那裏正好有一座小山。那個高度是個很好的觀察的地方,但是距離他們營地太遠,就算是他們部落最厲害的弓箭手也沒辦法在那種距離下觀察敵情。


    但是他就是肯定那個人就在那邊,自己看過去的時候,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赤裸的視奸!


    “臥槽,這麽遠都能感覺到。”李玄臻抓緊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將望遠鏡中的畫麵調到合適的位置。開始比對之前自己繪製的圖案。隻可惜這個異族有些羞恥心,居然穿了衣服嗎,擋住了部分圖案。


    “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給扒掉。”李玄臻也注意到對方已經開始組織人手過來偵查,可是李玄臻將他們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對方的移動速度不慢,可是自己更快呀。


    李玄臻本就十分注意隱藏自己的痕跡,因此他倒不急著清理自己周圍的痕跡。畢竟自己早就留下了不少痕跡,故意引導他們發現。除非他們直奔李玄臻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是李玄臻依靠風土木三係禦靈術才能夠輕鬆的到達這裏,那些異族人除了體魄比李玄臻強之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這裏是他們的主場環境。


    可對於擅長木係禦靈術的李玄臻來說,這你也是半個主場啊。敵弱我強,這波穩贏。


    將之前繪製的圖案都對比完畢後,李玄臻調轉方向,發現異族人已經來到山崖底下。再有十幾分鍾對方就能夠上來了,收拾好東西,朝著自己預定好的方向離去。


    異族人可能做夢都想不到李玄臻沒有朝著他們追來的方向離去,而是直接選擇從長滿草木的崖壁上滑了下去。沿途上的植物自動避開李玄臻,控製著自己身下的岩石盔甲與岩壁泥土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已經不出幾息,李玄臻已經來到山腳下。異族人倒是謹慎,留下了一部分人把守避免李玄臻逃走。


    隻可惜一把昏睡粉吹過去,直接倒了一大片。李玄臻優哉遊哉的挑選著自己之前有注意到的一個異族人。


    身形瘦弱,一看就是在部落裏經常受欺負的存在。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圖案,李玄臻操控著一根樹藤將對方捆得結結實實,並且流出一個把手。提溜著這個瘦弱的異族人就朝著自己準備好的一處地方溜走。


    洞穴裏,瘦弱的異族人和幾隻類似野豬豬崽的野獸靠在一起瑟瑟發抖。他們都被那個異族人捆得結結實實的,就連嘴巴也被堵住。


    異族人此時正在一處突出的石頭上研究著什麽東西。他身旁的野豬崽兒要不是渾身都已經長出了褐色的豬毛,此時也已經成為對方手裏的玩物。並且對方這次似乎有沒有成功。


    “是我太著急了,還是因為有毛發的原因?要不試著把毛剃了?”李玄臻看著自己身前的豬崽兒,這是他能找到的最小的野豬崽兒了,但是都已經長出了毛發,他沒辦法繪製出那些圖案。


    李玄臻拿出一根針,那是他利用自己攜帶的金屬捏出來的。此時正在考慮要不要通過刺青的方式將這些圖案畫在野豬崽兒的身上。


    而這一幕被枯木落看見了,越發確定這個異族人就是族長說的那個有著奇異能力的邪惡的異族人。想到自己如此弱小,就那麽無知無覺的被人帶走,為此感到羞恥的同時還十分擔心自己的下場。


    李玄臻早已經察覺到那異族人已經清醒,並且已經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的想法和情緒。


    “你們抓的那些異族人被關押在什麽地方?”李玄臻的聲音在枯木落的腦海中響起。這讓枯木落心中一驚,驚訝這種詭異狀況的同時,還驚訝自己能夠聽明白對方說的話。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這些可惡的異族人。”枯木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李玄臻。心中想起了半年前這些異族人侵入他們的領地,還殺害了他的父親。這讓他和他母親失去了依靠,自己母親還被族裏的其他男人給搶走了。自己如今孤單一人在族裏艱難求生。


    自己母親隻是想幫助自己都會被那個搶走他母親的男人打罵。


    “半年前你們被和我長得差不多的異族侵略過?”李玄臻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在這個名叫枯木落的家夥身上動了些手腳,能夠讓對方的心思在自己麵前展露無遺。雖然自己不能聽懂對方的預言,但是直接心靈溝通能夠省去這一麻煩。


    之前其清醒過來的那段時間就是在調整儀器,能夠讓他理解對方的所思所想。當然也是為了讓對方能夠明白自己心靈感應時所傳達的意思。這還是他從紀年身上學來的,再加上從班明那換來的審訊翻譯一體機。


    此時的枯木落還沒注意自己背後被貼了一張符籙,李玄臻的身後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麵鑲嵌著兩枚玉符,玉符上的符文分別與枯木落背後的符籙以及李玄臻手上的符籙圖案一致。


    “要不是你們這些異族人,老族長就不會戰死。我阿爸和阿媽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枯木落對著李玄臻咆哮,要不是有著心靈感應和翻譯機,李玄臻還真聽不懂對方的話語。


    半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他們世界那邊的人來入侵這個世界。那麽白靈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早就計劃好的,或者說白靈隻是被意外卷入。隻要被抓的是白家無法割舍的族中弟子,都會派人前去營救。隻是這次對方的算盤落了空,抓走了白靈。這讓白家的人異常重視,才去聯係了紀年。


    那紀年讓李玄臻出手又是幾個意思?考驗?還是想看看最近有沒有作妖?


    枯木落在李玄臻的引導下,回想起了自己過去半年的遭遇。老族長戰死,大祭司代替了老族長的位置,自己父親戰死,母親被搶。以及前段時間他看見大祭司和那些外租人偷偷聯絡,後麵就發生了大祭司帶領族人反擊異族人,並且還抓回了一部分俘虜。


    李玄臻知道了白靈他們此時並沒有什麽大礙便放下心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座微型陣法。讓其發出了一段隻有他和白家兄妹能夠看懂的信息。


    收起陣法,也不去看對方有沒有回應,李玄臻將注意放到了枯木落身上。


    這個異族身上並沒有任何圖案,就連膚色也比其餘人淡了許多。


    “你想不想擁有戰紋?”李玄臻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讓原本還在那邊無能狂怒的枯木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枯木落此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異族人才真正的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似乎來自飛雪的季節,一下子讓他冷靜下來。並且讓他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這個異族人是他講過最詭異的存在,並且對方的形象還在和那個陰險狡詐的大祭司重合。


    這個家夥比那個大祭司還要危險!不能回應對方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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