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拿著食材,每一個人經過王祿身邊都重重地哼了一聲。


    王祿:“……”


    他轉過頭對副導演說:“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可太脆弱了。”


    “是這樣的,我覺得明天導演你和他們之間可能就沒感情了。”副導演說完又補充,“嗯,現在估計已經沒了。”


    王祿幹咳了一聲,而後背著手走到幾個人身邊。


    “喲,夥食還是不錯嘛。”


    沒人搭理他。


    王祿:“……”這個人情冷漠的社會啊。


    這時候夜色降臨,他們身處的這塊空地能看見天空中的星星,上空難得沒有被樹葉遮擋。


    昭昭坐在睡袋上麵,抬頭看著星空。


    “哇,好漂亮。”星空組成的銀河在天邊傾瀉而出,它們圍繞在月亮身邊卻不與皓月爭輝,各有各的味道。


    林間的風帶著些許潮濕的味道,除此之外還有淡淡的泥土味。


    “昭昭,我媽媽說我爸爸變成了上麵的星星,你說他現在能不能看見我呀。”程開河看著天空中的星星,捧著臉,一臉好奇。


    昭昭沉吟片刻,“肯定是能看到的!”


    “真的嗎?”一旁路朗瞪大了眼睛,她注視著天空中的星星,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媽媽。


    昭昭很果斷開口:“是真的。”


    大家都很相信昭昭的話。


    另一邊聽見程開河的話,程銘有些尷尬的開口:“那啥,我姐離婚了。隻是對開河這麽說。”


    在孩子哺乳期他姐發現男方孕期出軌,等哺乳期一過她就張羅著離婚了。孩子一直待在程家,這麽多年那男的也沒有找上門看一眼。


    他姐就對程開河說他爸死了。


    但在節目上還是得解釋一下。


    “你姐怪有氣魄的啊。”容珩讚歎了一聲。


    程銘點頭,“我也很佩服我姐。”她姐做事很有目標,當初那男的還是她初戀,兩人從很早就在一起了,談了七八年,最後換來的是孕期出軌。


    她姐十分果斷離婚,現在將自己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事業上。


    “不過昭昭怎麽也跟著你姐姓?”程開河當時聽見昭昭姓容的時候是鬆了一口氣的,他挺怕程開河追著自己問,別的小朋友都跟著爸爸姓,為啥他跟著媽媽姓。


    到時候又得一番解釋,他這個年紀也不知道離婚是什麽意思,他還是希望程開河能快快樂樂地過完自己的童年。


    父親那一部分有他還有他哥能彌補。


    “我姐夫心疼我姐,說這孩子是我姐生的,自然就跟著我姐姓。”容珩不經意間幫著陸笙和容妍撒了一把狗糧。


    “我覺得挺好的。”容珩將手中的石板搓了又搓,這找來的一塊石板麵上還挺光滑的,不用擔心吃菜的時候被石子硌牙。


    “我覺得也是。”程銘點頭。


    兩人說完之後就開始忙活。


    他們怕這林子裏麵的水不幹淨,還花寶石買了兩桶礦泉水。


    這時候那邊的灶也挖出來了,康程去撿了一些幹掉的枝葉,開始生火。


    他摸著手中的打火機,又忍不住罵了一聲王祿,“一個打火機都要十顆寶石!他怎麽不去搶啊!”


    而另一邊山林腳下,一輛車快速地朝這邊疾馳過來,而後“嘣”的一聲,爆胎了。


    正在山上忙活的眾人也聽到了聲音,幾人嚇得一哆嗦,“這山下咋了?”


    “沒事吧,這聲聽著像爆胎了。”


    “也是,這事兒還挺常見的。”


    “也是,我之前在高速上爆胎的時候,真的是嚇我一跳。”


    “那聲音可大了……”


    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而山下武兵驚魂未定。他想著今晚上開車出來,早早地離開這裏,但沒想到會爆胎。


    他拿出手機,一邊罵著髒話一邊打電話叫拖車。


    看來今天沒辦法跑了。


    他坐在車子裏麵,沒有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沉,好像還拖著什麽東西,那東西摩擦著地麵發出滋啦啦的聲音。


    等“嘭”的一聲,麵前的擋風玻璃忽然被一把錘子砸爛,坐在車裏的武兵瞪大眼睛,看見了車前穿著黑色雨衣的人。


    對方的臉被遮擋在了寬大的雨衣之下,他連對方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驚恐之際,他還沒有回過神就看見那垂頭又砸了下來!


    這次他看清楚了,在對方仰頭的時候,他看見了布滿胡茬的臉!


    他喘著粗氣回過神想打開車門跑,卻被迎麵砸來的錘子逼了回去,武兵驚恐地看著那人,“你是誰!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武兵拚命躲著砸落下來的錘子,他身上不可避免地被飛射的玻璃碎片劃傷,但他卻顧不得這些。


    “你究竟是誰啊!”武兵覺得自己要死了,他從來沒這麽恐懼過!


    這時候手機上的拖車電話終於被接通,“喂?”


    “救命!救命!”這兩聲嘶吼,成為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兩句話。


    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砸落在武兵的身上,直到麵前的身體再也不能動彈,穿著黑色雨衣的人才摘下帽子。


    看著麵前再也不能動彈的屍體,他發出了一聲哼笑,不知道在笑什麽,又好像是在自嘲。


    將手中的錘子隨意扔在一邊,他仔細檢查周圍有沒有自己遺留下來的痕跡。


    這是他已經做習慣的事情,將周圍屬於他的痕跡清理得一幹二淨之後,他看也不看地麵上的屍體,轉身離開。


    而另一邊收到武兵擅自離開的消息連忙追上去的帽子叔叔們,卻在還沒有出市區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老人鬼探頭,從道路中間的綠化帶裏麵衝出來。


    他們隻好耽擱了一點時間將人送去醫院。


    這是從城區離開的必經之路,他們耽擱了十分鍾,等出了市區道路後,隻看到了凶殺現場。


    “這次和前幾次一樣,周圍的痕跡都被清理得很幹淨。”


    “查查,是什麽讓他產生了離開的想法。”陳賦昇看向地麵的屍體,武兵的頭被錘子砸爛,頭骨破裂,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還有,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或者車輛經過。”陳賦昇伸手點燃了一根煙,他半眯著眼睛看著周圍,“對方這是有計劃的報複,重新調查一下幾人的生平,看除了六年前的案子裏麵,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注意查一下死者的人際關係,我們應該漏掉了些東西。”


    他又到處看了一圈,有專門爆胎的齒爪放置在了路麵上,這齒爪有些粗糙,看起來應該是自己手工做的。


    “我們可以從這上麵找一下線索。”


    還有……陳賦昇又開口:“全力搜尋其餘屍體的蹤跡。”


    凶手對這一片應該很熟悉,能將周圍路況這麽熟悉的人,職業可選的範圍也不多,“查一下出租車司機,外賣員,快速員這些十分熟悉路段行業的人。”


    選擇在這片路段行凶,除了這裏沒有監控之外,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以及那個突然躥出來的老爺子。”


    那突然躥出來的老爺子行跡也很可疑,主要是太巧了。


    任何巧合出現在案件中,都值得探查。


    “是,隊長!”


    一時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然而第二天,受害者家屬出現在局子門口鬧起來的時候,陳賦昇皺著眉頭,又點燃了一根煙。


    對方是在追求混亂,亦或者說,武兵還不是他最後的目標。


    “隊長!”周媛快步走了進來,將自己通宵查到的資料遞給了陳賦昇,“我查到了,當年武兵幾個人在剛小升初的時候,還有兩個人玩得比較好,不過沒有查到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兩個人沒過多久就轉學離開了。


    隨後,武兵幾人也相繼轉學,但這幾個人平時都有聯係,放假都會出來玩。隻有另外兩個人離開了s市。”


    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陳賦昇垂眸查看這裏麵的內容,“對方最近很大可能要對這兩個人動手。現在立刻去他們小學和中學走訪,務必查清楚當年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方最開始挑選人下手的時候,就是要混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六年前的案子上。


    這兩件案子極可能就是同一年發生的,隻是一件案子廣為人知,一件案子很大可能並沒有報警!


    如果對方當初就沒有選擇報警……那這麽多年,都在積蓄力量準備報複嗎?


    “隊長!我們還查到有一個節目組在昨天的事發地點附近拍攝,我連夜翻看了直播,清楚地聽見了裏麵突然傳來的爆胎聲,他們距離很近!”


    “將人員分成三組,我們分頭行動!要快!”


    等王祿被帽子叔叔問情況的時候都是懵的,這會兒嘉賓才起來,一個個正頂著雞窩頭一臉埋汰,怨氣衝天地做飯。


    他走了過去,這時候心裏還有點緊張。這咋啥事他都遇見了。


    “你好,我這邊想問一下你們聽見爆胎聲音時候具體是幾點到幾點?”


    王祿聽完帽子叔叔說的事情人都麻了,原來昨天晚上就在隔他們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那人還極有可能是最近連環凶殺案的凶手!


    “好好好,我這邊查一下。”王祿回去查一下時間就大概確定了,“我們聽見爆胎聲的時候是八點三十四分,二十九秒。”


    備份記錄裏麵有時間這些東西,很好查。


    帽子叔叔們又問了些事情,將片段截取留存之後便下山了。


    王祿回到顯示器前麵歎氣,過了會兒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副導演沒忍住問:“是啥事?”


    “最近這邊鬧得最凶的那個連環凶殺案。昨天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人被殺了。”


    “嘶。”副導演倒吸一口涼氣,“還沒抓到人啊?”


    “應該是沒有。”王祿搖了搖頭,“我看有人說這還不是同一個人幹下的,也不知道這裏麵還有啥事。”


    “不管了,和我們扯不上關係。”王祿打起精神看向正在燒火做飯的一群人,昨天來的時候還風度翩翩的,現在一個個狼狽不堪。


    就連昭昭頭發現在也紮得有點亂,誰讓他們連把梳子都沒有呢。


    “我這輩子都還沒這麽苦過。”幾個人長籲短歎間,對王祿的仇恨又增加了一層。


    “待會兒記得把紅薯埋進去啊,咱們中午還得吃。”容珩將自己炒好的菜鏟起來放在了一塊石板上,今早還找到了另一塊比較光滑的石板,正好不用綠葉子放菜了。


    “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沒滋味的菜。”容珩忍不住歎氣,這菜裏麵連粒蒜都沒有。


    他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寶石去買蔥薑蒜這些調味了,最後摳摳搜搜拿了一包售價15寶石的鹽,那些生抽醬油什麽的,看都不敢看。


    他轉頭和王祿對上了視線,而後嫌棄地移開,咦~晦氣。


    看清楚容珩表情的王祿:“……”


    “舅舅,可以吃了嗎?”昭昭蹲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鍋,幾個小孩這會兒都很餓了。


    平時這時候都已經吃飯了,現在大清早的還要去撿柴火,耽誤了很多功夫。


    “快了快了。”


    原本以為昨天的寶石還能剩點,結果什麽東西都沒有剩下。


    一口鍋又要炒菜又要蒸米飯,容珩決定今天一定要將王祿薅禿毛!


    不僅是他這麽想的,其餘人也是這麽想的。


    等終於吃上飯,幾個孩子蹲在一旁狼吞虎咽地將東西吃完。程開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咱們下一頓能吃上飯嗎?”


    原本一直覺得自家外甥胖的程銘也不覺得自家外甥胖了,“你放心,舅舅一定讓你中午吃上飯!”


    吃不上搶也要搶過來!


    幾個家長的心中現在充滿了怨氣,勢必要給王祿一點顏色看看!


    而另一邊的王祿樂嗬嗬地將今天的任務安排下去,“這些嘉賓啊,真的是有點天真。”


    知道王祿計劃的副導演:“……不愧是您啊。”真不打算當人了。


    王祿頗有些自得地伸手摸了摸腦袋,而後看向徐剛,“接下來就靠你了。”


    徐剛:“……”不是很想幹了怎麽辦?


    太髒了,真的是太髒了!


    等家長們將東西都收拾好之後,徐剛這才走到他們麵前,對上家長們戒備的眼神,徐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各位家長早上好呀。”


    得先打個招呼拉近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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