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原赫之曠工了一個小時,下班時間比平日晚。


    薑梨下午睡醒後吃了一小碗廚房特供給她的雜蔬土豆泥,現在不餓,就等著原赫之回來一起吃飯。


    她踩著舒服的小羊絨拖鞋,走進玻璃花房剪了三支朱麗葉玫瑰,它的外層是粉白色、內心是鵝黃色,又仙又溫柔,正好擺在餐桌上增添氛圍感。


    聽到門廳的響動,薑梨就知道原赫之回來了,她這幾天養成了去門口迎接原赫之的習慣。


    雖然每次都會被原赫之摟腰親吻,但薑梨堅持。


    這一切都要從那枚價值六千萬的心形豔彩藍色鑽石戒指說起……


    原赫之站在雅致闊氣的門廳,沒過幾秒就看到了雀躍的小妻子,他熟練地伸出手臂,先是緊緊抱住,再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雖然這是家裏,但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克己複禮的原大少還不適應眾目睽睽之下接吻。


    鬆開薑梨,牽著她的手步入餐廳。


    原赫之看到了餐桌上的變化,“朱麗葉玫瑰什麽時候開得,很漂亮。”


    玻璃花房請了兩個花匠,因為裏麵名貴品種太多,一個人伺候不了那麽多花花草草。


    薑梨見到他要脫西服外套,連忙搭把手,柔軟體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它運到家的時候,就是要開不開的狀態,第二天就綻放了。我這幾天欣賞夠了,你又沒時間去玻璃花房,所以我就剪了幾朵擺在這裏,你也能看到。”


    她欣賞夠了,才剪回來給他欣賞,把自己的需求擺在他之前,還邀功。


    真是貪心寶寶。


    “謝謝老婆,讓我看到這麽漂亮的花。”原赫之指腹摩挲著嬌嫩肥厚的玫瑰蕊子,他自覺沒用什麽力氣,竟然有幾片花瓣掉落了。


    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花。


    過於嬌氣。


    薑梨:“王叔,上菜吧。”


    四菜一湯,原赫之以前晚飯就是這樣的規格,如今娶了媳婦,也還是這麽吃。


    倒不是原赫之舍不得多加幾道菜,而是薑梨覺得沒必要加菜,要知道她一天吃六頓,晚飯根本吃不了多少。


    昨天晚飯有一道石斑魚,刺很少。今天廚房做了一道黃花魚,這個魚的刺就比較多了。


    薑梨夾了幾筷子魚肉,把刺挑出來後,有足足半碗魚肉。


    原赫之見她今晚這麽愛吃魚肉,黃花魚他就動了兩筷子,全部留給她。


    她愛吃肉是好事,雖然他近來察覺她腰腹又長了一點肉肉,但她的肉又白又嫩很漂亮,原赫之晚上養成了摸著她肉肉睡覺的壞習慣,還想要她再長一點肉。


    薑梨把半碗魚肉推到了原赫之麵前,向來冷靜持重的男人明顯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向薑梨。


    “老婆,你剛才是給我挑魚刺?”


    “對呀,你最近辛苦了,多吃點補補。”


    王叔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如果說,別的女生都把自己當貴氣大小姐養,那少夫人就是把自己當公主嬌養。


    例如,以前少夫人背著大家偷偷點奶茶喝,最近她都是拿大少爺珍藏的大紅袍,交給廚房做大紅袍牛乳奶茶,隻因這樣更健康更美味。


    原赫之右手牽著薑梨,左手熟練得握著筷子吃魚肉,不一會兒就吃光了。


    薑梨露出滿意的眼神,她就知道原赫之喜歡吃魚!


    原赫之不挑食,每道菜他都會吃,且吃的分量都差不多。


    一開始薑梨覺得原赫之像皇帝,生怕別人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從菜裏動手腳。


    但是經過她的仔細分析推理,原赫之不是怕被菜毒死,而是他自我控製能力?極強,會延遲滿足自己的喜好。


    薑梨又問了王叔,家裏以前有沒有養狗,王叔說以前家裏沒人養狗,還說大少爺讀初中的時候有過養狗的念頭,但不知道為什麽過了十幾年,大少爺才把心心念念的金毛買回家喂養。


    唉。


    原赫之這種頂級慎獨的君子,他做什麽都會成功,特別是經商。


    因為從經濟學的角度解釋‘延遲滿足感’,就是他們不會滿足於即時偏好,而忽視長遠利益。


    在薑梨的幫助下,幾乎一整條魚都進了原赫之的肚子,飯後他牽著薑梨的手散步。


    月光皎皎。


    橘黃色的路燈下,薑梨的臉蛋和手臂是如出一轍的透亮奶白,藍色蓬鬆的吊帶裙裏襯用的是鵝黃色絲緞,仙的冒泡泡。


    原赫之絕對尊重薑梨的穿衣自由,顏色和款式是次要,她的喜歡最重要。


    但他無意間說過一句,她穿藍色也很好看,薑梨沒有放在心上,但她選購衣服的時候除了粉色,下意識也會注意到藍色。


    薑梨心裏想著事,走路就慢了。


    原赫之:“是不是累了,要背背嗎?”


    他是原氏集團的掌權人,要寬厚,更要威嚴,有時也要隱於幕後成為遮天的一隻手,容不得別人越權和挑釁。


    薑梨第一次要原赫之‘背背’,也是在晚上散步的時候,她理直氣壯且言辭鑿鑿,在漆黑無人的夜背一背自己老婆怎麽就威嚴掃地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原赫之現在都會主動要求了。


    薑梨毫不客氣地爬上他的背,歪頭靠著他的肩膀,小聲嬌噥:“如果我們沒有婚約,你會追求我嗎?”


    原赫之不看重情愛,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才回答薑梨的提問,“我會記得你很久。”


    記得,而不是追求。


    薑梨‘哦’了一聲,沒有自取其辱的追問。


    但又忍不住想,金毛被他惦記了十幾年才領回家,被他惦記的女人是不是也要等上十幾年,才能等到他的主動?


    厚厚的窗簾完全合並,遮住了月光的窺探,薑梨縮在被窩裏,被原赫之吻得淚水直流,不是痛苦的淚水,而是極度歡悅。


    她用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那種甜膩汙耳的嬌吟,黑發黏在雪白濕漉的臉頰,清淩淩的眼眸閃爍著快要破碎的淚光,整個人都要被原赫之吮透了。


    “不…不要再親了,赫之哥哥,我有話…有話要跟你說。”她軟綿綿蘸著淚水的手指,無力揪著原赫之的短發,柔情媚語地哄他:“如果我們沒有婚約,我會追求你,我會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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