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赫之生氣的狀態很可怖,雙手撐著床尾,白色襯衫下的肩背狠狠展開,野蠻交錯的肌肉線條隨時都能把衣服撐破,修長的身軀像矯健帥氣的豹子。


    跟他平日裏冷靜沉穩的氣質完全不符,襯衫袖子挽起一截,青筋纏繞著結實的小臂,充斥著極強的力量感和掌控欲。


    薑梨想要靠近原赫之,但是又怕自己受傷害,重活一世她非常愛惜自己的身體,她也後悔在飛機上熬夜了…


    又慫又想撒嬌,薑梨窩窩囊囊爬到了床尾,顫栗的細白手臂勾住原赫之的脖子,軟膩委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我害怕坐飛機,所以不敢睡嘛,我知道錯了。”


    原赫之摟著她的腰臀,把人抱在身上,淩厲的眼眸審視著她,“既然害怕坐飛機,為什麽還要連夜趕過來?”


    薑梨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著一滴淚,用力哭泣的小臉粉白濕潤,昳麗穠豔,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男人捏著下巴欺辱過。


    反正她隻知道這樣哭,可以哭進原赫之的心坎裏,一滴淚抵千言萬語!


    薑梨小聲咕噥:“是啊,我害怕坐飛機,為什麽還要連夜來找你。”


    “因為我很想你,我很想見到你,隻有待在你身邊,我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可以依靠,有人會在乎我的委屈和眼淚。”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衝動和勇氣,大概是愛情的力量吧,我好愛你哦原赫之。”


    原赫之眼神柔和不少,瞧見她眼底的疲憊,重新把她塞回了被窩,還貼心地掖了掖被子。


    “家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在國外,父親和宋姨又匆匆忙忙出門旅遊了,但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


    薑梨乖乖地‘嗯’了一聲,“我在福利院的那個冬天,被好幾個小夥伴推下水,院長媽媽本想懲罰他們,但他們說我罵人,靠著撒謊逃過了懲罰。我不需要別的,我隻要一個公平。”


    原赫之幫她擦了擦溢出來的眼淚,一滴滴豆大的淚珠滑落,可見是真的傷心了。


    話湧到了嘴邊,但原赫之沒有說出口,公平和偏心她都可以擁有。


    但他未必能夠處處偏心她,所以不能輕易許諾。


    “小梨渦,我給你公平。你身子骨弱,可能是冬天落水的後遺症,跟我講一講你在福利院的細節,好嗎?”


    薑梨努力回憶著她在福利院的生活,但她離開福利院的時候才三歲,很多小孩這個年紀都不記事,她也隻記得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


    比如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孤兒,徹底理解孤兒是什麽意思後,她跑去問院長媽媽,為什麽外邊的小孩有爸爸媽媽,阿梨沒有爸爸媽媽,難道阿梨是怪物嗎?


    薑梨講得輕鬆,沒有刻意煽情,但原赫之卻越發的沉默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原三原四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安然無恙的薑梨,明顯鬆了一口氣。


    大少爺讓他們去巴黎高樂機場接少夫人,最後不放心跟著他們一起去機場,看到少夫人暈倒的瞬間,大少爺變臉那叫一個恐怖!


    原三:“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先生夫人的旅行路線,以及取消了他們提前訂好的酒店。”


    原四:“保證先生夫人這次旅行體驗到‘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的樂趣!”


    兩個高大威猛的硬漢笑出一口白牙,看熱鬧不嫌事大。


    薑梨沒聽明白,靠著原赫之胸膛的小腦袋緩緩抬起,水潤潤的眼睛滿是困惑。


    原赫之細心地幫她挽了挽耳邊的碎發,低聲解釋:“我停了他們的銀行卡,等他們花光錢夾裏的現金,要自己賺夠錢才能買回家的機票。”


    薑梨眼睛睜大了一圈,啊這…


    她沒想到這就是原赫之給她的公平,但是也太公平了吧,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和後媽。


    該說原赫之權勢太強了,還是說原良建過於無能,居然被親兒子製裁成這樣。


    薑梨抱緊原赫之,這是一根貨真價實的金大腿!


    原赫之:“肚子餓了嗎?”


    薑梨:“有點。”


    原赫之:“你也該喝藥了,在屋裏吃,還是去餐廳?”


    薑梨想起原赫之潔癖深重,穿鞋去餐廳吃飯。


    後邊的原三原四小聲嘀咕。


    原三:“少夫人的本事絕了,她在大少爺麵前就沒有不順心過。”


    原四:“可不,雖然少夫人話密,但是她從來沒有觸碰過大少爺的逆鱗,不知道這種本事哪裏可以學。”


    原三:“你想學?學完之後找大少爺撒嬌嗎?”


    話音落下,兩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吃完飯後,原赫之陪薑梨在莊園逛了一會兒,消食後又喝了一包她帶來的藥劑,苦得她坐立難安。


    原赫之找出一包糖果喂她,“隻能吃兩顆。”


    薑梨含著兩顆糖驅逐苦味,餘光瞥見了悠哉悠哉的原三原四。


    “你們最近有堅持練字嗎?把你們寫的大字給我看看,我給你們批改一下。”


    原三原四麵露難色,求助地看向大少爺。


    原赫之心疼薑梨,對她的要求無有不應,“我知道你們練了,去拿來。”


    “……是。”


    薑梨從行李箱掏出了朱砂筆,給原三原四批改作業,鮮豔的朱砂圈出不合格的筆畫,又在旁邊寫下正確的筆畫。


    原三嗤笑:“你還是高中學曆,紅圈圈比我都多。”


    原四咬牙,“睜開眼睛看看,那是因為你整個字都錯了,少夫人都沒法畫圈圈,你個大老粗!”


    薑梨知道原赫之要培養原三原四成為精英,所以她也願意幫一手。


    全部批改完後,薑梨誇道:“你們兩個有進步,每天多寫五張大字,進步會更大!”


    兩人麵如菜色,當家裏的少夫人是書法家,屠夫都要喝幾斤墨水!


    “這是為你們好。”原赫之指腹摩挲著薑梨的手背,“我會督促他們。”


    從薑梨吃飯,再到批改作業,原赫之一直牽著薑梨的手,不曾鬆開。


    老婆來巴黎找他,他怎麽可能不開心,偏偏他最擅長的就是克製情緒。


    深夜。


    原赫之手臂撐著床單,手掌捧著薑梨的小腦袋親吻,細致溫柔地舔吻她唇角,連頰邊的小梨渦都被嘬紅了。


    濕熱沉重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意識都好像混雜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在他身下的薑梨覺得後背濕透了,不舒服地仰起身子,兩隻手腕被他霸道地攥著,完全掙脫不開,而她也隻是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快要在他曖昧濕熱的熱吻裏窒息了。


    一瞬間,薑梨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這種反應,似乎不是性無能丈夫應該擁有的,她想進一步確認的時候,原赫之鬆開了薑梨的手,沙啞性感的聲音說:“謝謝老婆的晚安吻,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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