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瑜道:“陸硯書過來,裝模作樣地關心。”


    陸炎策搖首:“急了,都急了,特別是老六,我覺著他後悔沒娶心瑜你。”


    “惡心人的玩意,先前跟沐家女搞在一起,如今來後悔,有毛用?”裴行舟怒道,“我家心瑜豈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心瑜,下回你直接甩他一個嘴巴子。”


    “心瑜不會打人的。”陸炎策往院門口看了眼,見陸硯書背影落寞,不禁好奇,“心瑜你與老六說了什麽?”


    “我說夫君若去了,我傷心欲絕,會跟著去。”蘇心瑜道。


    陸承珝正在喝茶,猛地聽到這番說辭,連茶水都噴出來。


    她是真能編。


    --


    時日很快到了七月初十。


    眼瞧太醫院所下的診斷早已滿了九個月,且超出了好幾日,清風居竟然沒有傳來什麽消息,陸家上下多的是人心急如焚。


    陸二爺與陸四爺尋到了國公爺處。


    國公爺抬手請他們落座:“尋我有事?”


    陸二爺落座,道:“大哥,承珝他的身體究竟如何,若是有問題,府中上下該早些知會一聲。”


    陸四爺也落座:“三哥早已不在,咱們這些當叔伯的,肯定得疼愛這個侄子。承珝若有個萬一,該辦的事也得操辦起來,上好的棺槨也得準備起來。特別是如今天熱,即便有冰塊鎮著,但天到底太熱,倘若在家停放太久,不妥。”


    “四弟所言甚是。”陸二爺道,“到時候就算不分家,三房的產業咱們也該早些分一分,如此也好盡心盡力照顧三弟妹母女。”


    陸四爺道:“到時候承珝一人走太過孤單,以往決定好的事,還是照做。他的娘子與他情誼頗深,這對小夫妻就一道走罷。”


    國公爺聞言,頷了頷首:“你們說的皆有理,咱們陸家子弟豈能孤零零地走?自然得有人相陪。”


    陸二爺壓低聲:“那承珝的如今究竟是什麽個情況?”


    “我命人去請太醫,讓太醫給承珝把個脈,咱們心裏也好有數。”國公爺道。


    陸二爺與陸四爺對視一眼:“聽大哥的。”


    這邊廂,在商議請太醫的事。


    那邊廂,柳氏由孫媽媽與陸瑤瑤扶著,到了清風居。


    主屋內不見陸承珝的身影,柳氏問主屋外經過的寒風:“你們公子呢?”


    寒風拱手:“回夫人,公子在書房。”


    柳氏便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外,房中的一幕瞧得柳氏三人既欣喜又訝然。


    隻見陸承珝神清氣爽地指導陸炎策寫字,同時又指點蘇心瑜作畫。


    分明早已是劇毒發作後的時日了,他的身體能如此,可見太醫所言的九個月有誤。


    再觀他的麵色,麵色極好,唇色也比以往更為紅潤些。


    “承珝。”柳氏喚了一聲,“你怎麽不在床上躺著?”


    “躺了好些時日,就想活動活動。”陸承珝坦誠。


    陸瑤瑤放開母親的手,去看陸炎策瑜蘇心瑜的作品:“寫得好,畫得也好。”她看向兄長,“哥哥能教到如此水平,可見身體有的是精力。”


    陸承珝抬手讓母親與妹妹坐下,暗忖,府中好些人按耐不住了,大抵離他們親自來窺探的時日也差不多了。


    遂開口與母親道:“過段時日,我就回大理寺當值去。”


    柳氏聞言激動:“你的身體吃得消?”


    “母親先坐片刻,大抵會有人來。”


    會有人來幫他診脈。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後,太醫院的太醫來了三個。


    隨同太醫一道而來的有國公爺、陸二爺與陸三爺,除了他們,還有陸立煒、陸修遠、陸誌旻與陸硯書等人。


    一眾人浩浩蕩蕩到了清風居。


    主屋不見陸承珝身影,他們便尋了寒風。


    寒風將他們領到了書房。


    見到陸承珝身姿如鬆竹出塵,一張俊臉皎皎如明月,眾人驚愕不已。


    國公爺與太醫道:“給我本國公的侄子瞧一瞧。”


    太醫也驚了一驚。


    照道理,陸承珝早該毒發身亡了,而眼前所見之人狀態極好,完全不像是中了劇毒之人。


    陸四爺壓低聲與陸二爺道:“莫不是回光返照?”


    陸二爺也低聲道:“看太醫怎麽說。”


    其中一位太醫上前,先給陸承珝把了脈。


    他很快退下,與一位年長的太醫道:“已經不是先前的脈象了。”


    年長的太醫問:“不會弄錯?”


    “不會,您也去把個脈。”


    年長的太醫便上前,也給陸承珝號脈,眉頭很快皺起,與國公爺道:“確實不是先前的脈象了。”


    國公爺忙將視線挪向餘下那位太醫。


    那太醫也給陸承珝號了脈。


    最後三位太醫商議一番,由年長的太醫開口:“國公,陸少卿如今的脈象穩健有力……”


    太醫的話尚未說完,陸四爺急問:“毒解了?”


    年長那位太醫搖首:“劇毒仍在陸少卿體內,但他如今的情況再活幾年完全不是問題。”


    陸硯書不敢置信:“還能再活幾年?”


    他倒不是再問陸承珝能活幾年。


    完全是驚愕之語。


    太醫以為他再問陸承珝到底還能再活多久,遂答道:“我也不知具體能有幾年,依照陸少卿的身體底子來看,估摸著不會太短。”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唯有蘇心瑜與陸炎策專心致誌地作畫寫字。


    柳氏聞言激動:“敢問太醫,你們的診斷不會出錯?”


    “不會。”太醫道。


    陸誌旻擰了眉頭:“先前九個月也是你們說的,如今九個月早過去了,你們推翻先前所言,這是何道理?”


    陸立煒笑了笑:“太醫勿怪,我三弟的意思是先前你們診斷九個月,讓我們平白擔心了許久。”


    “事情不是這麽說的。”太醫解釋道,“我等先前的診斷也沒錯,而今陸少卿如此,大抵有神醫相助。”


    “神醫?”陸誌旻嗤聲,“哪來的神醫?”


    陸修遠心神一凜,伸手也把上了陸承珝的脈搏,確實脈象不錯。


    其中一個太醫道:“隻是這個神醫神出鬼沒,如今很少聽到他的消息了。”


    另一個太醫也道:“不過即便有神醫在,陸少卿身上的毒沒有解藥是真的。”


    “但至少這幾年他不會死了,對不對?”陸誌旻問得直白。


    太醫道:“三公子不必擔心,陸少卿身體底子好,定能活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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