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瑤歡喜應是:“多謝嫂嫂!”


    迫不及待想用一用祛斑露了。


    “心瑜真是有心。”柳氏拿出兩隻紅封,給了兒子兒媳一人一隻,“過年沒回來,為娘給你們的壓歲錢是備著的。”


    今日總算能給了。


    “多謝母親!”


    夫妻倆道了謝,收下了。


    晚膳後,柳氏支開女兒:“你回房早些洗洗,你嫂嫂給的祛斑露,也好用一用。”


    “是的,娘。”


    陸瑤瑤再次與蘇心瑜道了謝,腳步輕快地出了飯廳。


    “這裏隻剩咱們娘仨了。”柳氏開門見山,“你們可曾圓房?”


    “母親。”陸承珝微微沉聲。


    蘇心瑜悄聲問:“母親,錦被內的那本書是您放的?”


    “嗯。”柳氏細細查看兒子兒媳的麵色,“瞧你們這般反應,是還沒圓房?”


    陸承珝:“母親,此事您就別管了。”


    “五個月後不會徹底毒發,我是可以稍微放心點,但也不能放寬心。”


    柳氏將目光挪到蘇心瑜臉上,這孩子怎麽也不勾一勾自個夫君,又想說既如此她得請教習嬤嬤來了。


    當著兒子的麵,這些話到底沒說出口。


    “好了,你們一路回來也該累了,早些回去歇息。”


    反正小夫妻回來了,有她盯著,總會盡早成事的。


    夫妻倆稱是出了靜雅院。


    路上,兩人皆沉默。


    蘇心瑜隻覺得她與某人之間的空氣都彌漫著尷尬。


    到了清風居,她才問:“尋醫具體如何,你不打算告訴府中人,對麽?”


    “嗯。”陸承珝坦誠頷首。


    蘇心瑜:“早些睡。”


    陸承珝:“嗯。”


    夫妻倆一個回主屋,一個回東廂房。


    深夜時分。


    陸承珝就寢,想著今夜終於得以擺脫那個手冷腳冷的女子,卻不想進入了夢鄉……


    夢甚是冗長。


    床幔搖曳,燭光旖旎。


    一雙玉足瑩潤白膩,腳踝上掛著鈴鐺,鈴鐺竟響了一宿。


    直到他次日醒來,耳畔仿若還響著鈴鐺的清脆聲響。


    厭煩地一捏眉心,想到今日得去尋找宅子,立時坐起身。


    卻不想,床單上濕了一片。


    是何情況?


    手一摸,掀開錦被一瞧,這才反應過來。


    俊臉與耳尖齊齊泛紅,連帶著脖頸亦開始起了紅意。


    忙不迭地下床,堆起錦被,胡亂卷起床單,從櫃子裏取了幹淨床單出來換上。


    真是見了鬼了。


    以往即便夢見她戴著鈴鐺,也不至於如此,昨夜竟……


    倏然,屋外傳來某個惹他“厭煩”的女子的聲音:“夫君起了嗎?今日我去尋宅子,你去麽?你若不去,胡婆子不讓我出府。你不去也可以,幫我與胡婆子說一聲。”


    “去。”陸承珝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寢褲,“稍等片刻。”


    眼前所見,令他俊眉緊蹙。


    得好生洗洗才能出門了。


    好在他沐浴速度快,一刻鍾後,便一身清爽地出了淨房。將寢衣寢褲丟到那塊揉成團的床單上,不爽地拿腳踢了踢。


    這才解氣。


    一出房間,吩咐驚雷:“屋中不少換洗下來的衣裳,讓浣衣院洗得幹淨些。”


    “好,公子。”驚雷應下,“回京路上還有不少衣裳,等會屬下喊人來取。”


    陸承珝頷了頷首,這才有心情用早膳。


    兩刻鍾後,陸炎策來了清風居。


    “昨兒還說要早些,怎地還要我來催?”話落,他才看到蘇心瑜捏著本醫書在看,可見早就起了,“怎麽,你不打算去尋宅子了?”


    “去的,你哥今日起晚了,不知此刻有無準備好。”蘇心瑜纖細的手指翻了一頁。


    陸炎策聞言便往主屋行去。


    恰好陸承珝不疾不徐地出來。


    三人出發,由寒風駕車。


    車上,陸炎策嘰裏咕嚕說個不停:“昨夜爹娘問我此行有何收獲,尋醫又如何。我說收獲不少,至於尋醫之事,讓他們自個問老五。心瑜,你說我所言可對?”


    神醫不想透露他來京。


    他怕說得多了,會不經意把神醫行蹤給透露出去。


    蘇心瑜頷了頷首:“你哥確實不想將具體尋醫結果告訴旁人,你做得很好,等時機合適,他會與你說的。”


    “那我是做對了,我是相信我爹娘的。但璟竹院那麽多下人,萬一被人聽了去,告訴有心人。畢竟昨日回來,好些人似乎不希望看到我們回來。一說此事,我就來氣。”


    什麽後果,他現在想不到。


    但總會有人心裏不舒服,就好比好些人看不慣他一樣,也有好些人看不慣老五。


    蘇心瑜勸他:“你也別氣,師父喜歡清靜,他有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表現好,師父說不定能早日收你為徒。”


    陸炎策頷首:“就是此理,所以我今日已經關照過吉祥如意了。”微頓下,歎息,“真回家了,我還挺想念穀裏的,夜裏睡覺時,除了偶爾有野獸叫聲,特別安靜。”


    “是啊,山穀裏的竹床雖硬,睡習慣了,還真的很舒服。”蘇心瑜看向陸承珝,“夫君,你說是吧?”


    陸承珝:“……”


    她是覺得在山穀裏睡時能抱著他取暖,很愜意吧。


    不經意抬眸,竟見她嫣紅的唇瓣。


    昨兒夢裏,就是這張嘴親上了他的唇,不僅如此,她竟然還輕咬他的喉結。


    蘇心瑜見陸承珝怔怔地瞧著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夫君……”


    陸承珝俊眉蹙了蹙,閉眼假寐。


    昨夜她也喚他夫君,嬌軟的嗓音裏含著止不住的哭腔,如泣如訴,婉轉嚶嚀。


    “我哥他怎麽了?”陸炎策問。


    “咱們一路回來夠累的,他今早起得也晚,大抵沒有休息好。再加他到底中毒在身,咱們就體諒他,讓他小憩片刻。”蘇心瑜壓低聲。


    陸炎策懂事地頷首。


    兩人不說話了。


    他們不說話,陸承珝腦中的畫麵卻越發旖旎。


    夢裏,少女的兩隻腳就擱在他的肩上,場麵不可描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捏了捏拳,這才將腦中畫麵給逼退。


    鈴鐺聲猶如靡靡魔音,複又在他耳畔響起。


    他真的是著了魔了!


    等他們到裴家別院時,裴行舟已經在了。


    “小舅到得真早。”陸炎策感歎,“其實我們也能早些到的,就是我哥昨夜沒睡好,今早起得稍微晚了些。”


    “沒睡好?”嵇鴻勳看向陸承珝,“身體可有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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