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柴火擺成了八卦陣,沈氏的奶嬤嬤被五花大綁,扔在中間。


    老道念念有詞:“這是陣法,可保丞相府平安!來人,點火!”


    “不要!”


    沈氏情緒激動擋在眾人麵前。


    奶嬤嬤跟了她一生,比親人還親。


    此時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保住奶嬤嬤。


    “母親,您不是說無論是誰,為了丞相府都應該犧牲!”楚晚妤適時站出來,然後親切地挽著她的胳膊,將其帶離。


    老道極為上道:“來人,點火!”


    “不,不要!”


    沈氏瘋狂大喊,想要上前滅火,倏然,那火紅的火焰突然顏色大變,變成了金黃色的火光。


    “我的天呀,真的是邪祟,不然,火光怎麽變成這種顏色!”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好可怕!”


    原本想要救火的沈氏,此時嚇得瑟瑟發抖,不斷後退,


    就在這猶豫的時候,大火已經將人吞沒。


    眾目睽睽之下,一條性命就這樣消失。


    楚晚妤心中沒有半分漣漪,這個奶嬤嬤作惡多端,跟在沈氏身邊,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死有餘辜。


    一盞茶的時間,大火熄滅,隻剩下灰燼。


    沈氏跌跌撞撞,身子發軟。


    趁你病要你命。


    楚晚妤走過去輕輕揮動袖,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被她吸了進去。


    “道士,您法術高超,麻煩再幫著看看!”楚晚妤意味深長地開口。


    老道心領神會,立刻走到了沈氏麵前:“施主身上背負人命,現在那人就圍繞在身旁小索命,若想活著……”


    他甩動浮塵,空中畫了一個弧度,一抹火光出現在眾人眼前。


    沈氏卻在火光中,看到了那張令她憎惡的臉:“你這個賤人,死了陰魂不散,今日我要讓你灰飛煙滅!”


    “賤人是誰?”楚晚妤厲聲嗬斥。


    恍恍惚惚的沈氏,目光陰冷地看著楚晚妤:“你這個賤人活著鬥不過我,死了又能奈我何,當初若不是你擋了我的路,我也不會害你難產而死!”


    “你這個賤人敢害我!”


    楚晚妤麵色冷若冰霜,語氣更是如同淬了毒一般。


    沈氏哈哈大笑:“對,害你又如何……”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沈氏的臉被打得歪到一旁,腦子嗡嗡作響。


    意識回籠,她立刻用手捂著嘴巴,“你這個老道無能,剛剛都是你試的手段!”


    “夫人,你是忘了剛剛的黃光了嗎?”老道怒目圓視,“切莫執迷不悟,否則將墜入阿鼻地獄!”


    “哼,本夫人不信……”


    “是嗎?”


    楚晚妤緩緩開口:“眾目睽睽之下,您親自承認,還想抵賴,不過對簿公堂如何!”


    “不可!”


    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


    聽著聲音看去,楚晚妤眯著眸子:“父親,剛剛沈氏親口承認,害死了我的生母,請您做主!”


    “哼!無稽之談,隻是這老道胡編亂造!使了手段讓你母親中招才胡言亂語,切莫聽信這胡言亂語!”


    巧舌如簧。


    顛倒黑白。


    “父親,您當官斷案也是如此嗎?”楚晚妤諷刺開口。


    “你……”見眾人圍觀,楚青廉不自然地咳嗽,“不要忘了咱們是一家人,榮辱與共!”


    “容未享受到,辱與我無關!”楚晚妤雙膝跪:“請父親做主,不然我就隻能報官府了!”


    “子女告父母,視為大不孝,是要滾釘床的!”


    “為了生生母親女兒死不足惜!”


    楚晚妤跪在那裏身姿挺拔,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楚青廉如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


    沈氏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抓住他的褲腳,“老爺妾身這些年對你忠貞不渝,還請您給條活路!”


    以退為進。


    不求無罪,隻求苟活。


    楚晚妤冷笑連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丞相府我做主,從今日起,沈氏禁足佛堂,每日抄寫佛經竟自己過!”


    “女兒不服!”


    “那你就去滾釘床吧!到時候,看看皇室還要不要你這個王妃。”楚青廉怒聲嗬斥。


    “……”


    楚晚妤呆愣原地,看著周圍那些不讚成的目光。


    悠悠歎氣。


    封建王朝父母怎樣對子女都理所當然。


    可子女若是不孝,就會被世人唾棄。


    “女兒多謝父親做主!”


    既然楚青廉不想懲罰沈氏。


    那就自己來。


    楚晚妤見兩位嬤嬤上前,將沈氏拖進了佛堂,嘴角微勾。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色,她身穿一件夜行衣,將準備好的藥丸丟進了熏香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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