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和李芸娘兩個人同時看向二爺。


    藥王摸了摸他的胡子,道:“確實不太妥當,還是要喊二殿下……”


    “我虛長幾歲,她們就叫我二哥。”二皇子和藥王兩個人異口同聲。


    “不妥當。”


    “不行吧。”


    趙棠和李芸娘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著,這可是二皇子,她們哪裏好意思喊‘二哥’?


    “此次我們護送藥物到涼州,可是暗中護送的,沒有打著皇家,更沒有打著朝廷的旗號,是以商隊的名義送的。”


    “就是為了此行的安全,如今,在船上,都是自己人,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我們的碼頭會靠岸,到那時,若是讓人從稱呼上發現不妥當,豈不是留下了空子?”


    二皇子主動開口,道:“這一批藥物送到涼州,若是真讓別人知道了,想打主意的人不知凡幾。”


    藥王沉吟了半晌,才說:“那我們這一行便是管家,少爺和兩位姑娘?”


    藥王對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至於小棠和芸娘,自然就是兩位姑娘。


    “正是。”二皇子含笑著點頭,看向她們詢問著:“小棠姑娘,楚夫人,怕是要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趙棠都傻了,雖然是假的,但是看著二皇子那張矜貴的臉,也喊不出二哥啊!


    李芸娘沉默了,是她多心了嗎?


    “二爺說的確實有道理。”藥王開口,道:“一路上,安全最重要。”


    “孟叔。”二皇子直接開口,一個‘孟叔’,讓藥王驚了驚,隨即道:“二爺,三姑娘,四姑娘。”


    順著排序,那準是沒錯。


    趙棠和李芸娘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誰也不好意思開口。


    “小棠姑娘,楚夫人,是我唐突了。”


    二皇子以退為進,道:“孟叔,我們帶的人多,想要打我們這一批藥材主意的人,也得問問我們手裏的刀,同意不同意了。”


    李芸娘一聽,立刻就開口了:“二哥。”


    “噯。”二皇子笑的眼睛眯了起來:“我可真是有福氣,有一位廚藝這麽好的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李芸娘的錯覺,她總覺得二皇子很開心,廚藝這麽好的妹妹……


    夜深人靜,李芸娘都睡不著,幹脆拿了披風,打算到甲板上站了站,她眺望著涼州的方向,趕緊把藥送給楚雲霄就好了。


    “妹妹這麽晚不睡,可是看星星?”二皇子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李芸娘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一步,月光下,二皇子那一身紫袍仿佛散發著瑩瑩的光輝,他那雙琉璃色的眼眸裏,是她不懂的情緒。


    “二爺,我,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李芸娘說著,立刻找了一個借口就回船艙了。


    二皇子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他的臉:他有這麽嚇人嗎?


    接下來的日子,二皇子發現李芸娘有意無意的在躲著他,就連停靠碼頭的時候,李芸娘看似客氣,但卻處處透著恭敬與疏離。


    二皇子:“……”他又不是老虎?


    不,她連虎崽子都敢養,還怕他?


    二皇子百思不得其解,問起了藥王,藥王斂了笑容,看著二皇子委婉又隱晦的提醒道:“二爺,芸娘是楚雲霄的夫人,楚雲霄待她很好,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


    “楚雲霄娶了夫人,不對自己好對誰好?”


    “李芸娘聰慧機敏,若是男兒身,定不輸楚雲霄半分,她克己守禮,明知我是二皇子,卻從來不討好,不諂媚,她怎麽可能是水性楊花之人?”


    二皇子的話音方落,眉宇蹙了起來:“孟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我是真的把她當成親妹妹的。”


    二皇子的話音方落,覺得不妥當,又補充道:“孟叔,你也知道,我沒有嫡親的妹妹,李芸娘和小棠就像是我的親妹妹的一樣,我怎麽可能有別的想法?”


    “郡主,昭華郡主。”藥王提醒道:“她是你堂妹。”


    “別提她。”二皇子一聽著她的名字,便是不滿,父皇明知道李容華她想靠著已經故去的瑤光公主得寵愛,父皇卻一直縱著她。


    別以為他不清楚,李容華背地裏都幹了些什麽齷齪事,隻不過,事不關己,他也從未去管過。


    “孟叔,楚雲霄曾經救了齊朗一命,我並沒有旁的想法。”二皇子眼神清正。


    藥王笑了,道:“二爺知文達禮,二爺的品性,我自是不會懷疑的。”


    二皇子:“……”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在那裏陰陽怪氣的?


    二皇子總算明白,李芸娘為何躲他了,接下來的日子,二皇也沒有再多做什麽,日子恢複到了從前。


    “芸姐,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下船啊?”趙棠從最開始的興奮,到現在走了七八天的水路之後,整個人都半點興趣都沒有了。


    “大概還有兩天。”李芸娘估算著,道:“孟叔說,下了船之後,我們就能抵達涼州城外,但是離涼州軍營,還需一天。”


    “那豈不是還要坐馬車?”趙棠趴在床上,看著外麵的大江大河,已經是半點沒有興趣了。


    “馬車坐著顛,肯定沒有船上好。”李芸娘看著趙棠問:“怎麽了,不是說船坐著舒服?要不,我們去甲板上吹吹風?”


    “不去。”趙棠搖了搖頭:“這兩天天氣陰了下來,這風刮的,冷的慌。”


    趙棠現在是薄襖都穿到身上了。


    “芸姐,你說,楚大哥要是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高興吧?”趙棠好奇的問著,道:“等我們到了,就給楚大哥一個驚喜。”


    “應該吧……”李芸娘不確定,臨近涼州了,李芸娘才想起一件事情來,臨行前,她和楚雲霄兩個人已經坦白過了彼此的心意了,若是見著他了,她該說什麽好?


    楚雲霄會不會覺得她不懂事?拋下家裏來找她?


    “楚大哥見著你,肯定高興的都找不著北了。”趙棠拉著李芸娘聊天,這幾天她們兩個葵水,病懨懨的,好不容易好的差不多了,馬上也到涼州城了,趙棠開始好奇起涼州了!


    涼州城。


    “這,好像還不如我們臨江縣啊。”趙棠看著涼州千瘡百孔的城樓,心都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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