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顧琦快步迎上去,“您來得正好,沈主播剛做好特色菜。”


    魏雲程點點頭,“香味都飄出來了,看來是花了心思。”


    林勝天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


    顧遠征領著一男一女從電梯間走出來,三人都穿著深色的職業裝,顯得幹練而穩重。


    “魏總好。”顧遠征笑著打招呼,又指著身邊的兩人。


    “這是我們廠裏的錢誌明副廠長,分管生產技術。”


    “魏總您好。”錢誌明伸出手。


    “這位是江淑媛副廠長,負責行政人事。”顧遠征又介紹道。


    江淑媛禮貌地點頭示意。


    她今天特意選了一身深紫色的套裙,看起來很有氣質。


    魏雲程和兩位副廠長寒暄了幾句,目光落在顧琦身上。


    “小顧,聽說方案都準備好了?”


    顧琦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都在辦公室,我們過去聊。”


    沈芊芊站在一旁,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她第一次參加這種正式場合,生怕出什麽差錯。


    “緊張什麽。”顧琦小聲說,“你可是十幾萬人氣的美食主播。”


    沈芊芊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


    這句話提醒了她,比這更大的場麵都見過。


    眾人沿著走廊往辦公室走去。


    魏雲程走在最前麵,不時對牆上的裝修點評兩句。


    顧琦和沈芊芊走在最後,他刻意放慢腳步,給沈芊芊留出調整的時間。


    “等會兒你就說明白食堂食材怎麽做,其他的不用管。”


    “好…我知道了。”沈芊芊有些擔憂。


    “你隻管說你的。”顧琦眼中帶著笑意,“他們都是奔著你的手藝和流量來的。”


    沈芊芊這才稍稍放鬆下來,腳步也不像剛才那麽僵硬了。


    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大開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映得整個空間都亮堂堂的。


    “來來來,都坐。”錢誌明招呼大家,“先把座位安排定下來。”


    “錢叔坐這邊。”顧琦指了指右手邊的位置,“等會簽字要用到章的。”


    江淑媛笑著插話,“你這孩子,想得真周到。”


    “都是跟江姐學的。”顧琦隨口應著,又把另一份文件遞給她。


    沈芊芊站在一旁,默默記著每個人的反應。


    她發現顧琦雖然年紀最小,卻把控全場。


    魏雲程坐在主位,顧遠征和林勝天分坐兩側。


    “沈主播,給大家說說你的想法。”顧琦抬手示意。


    沈芊芊上前一步,聲音不疾不徐:“根據我直播時的反饋,工人們最關心的是飯菜的溫度。”


    錢誌明用筆記錄著,不時點頭:“這倒是個問題,特別是那些連軸上的師傅。”


    江淑媛接過話頭:“是啊,有些人中午隻有二十分鍾休息時間。”


    “一到食堂,就遇到排隊打飯的高峰期。”


    魏雲程翻開合同,敲了敲桌子:“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江淑媛不動聲色地看了顧琦一眼,這個小夥子手腕可不簡單,自己一輩子在廠裏摸爬滾打,還沒他看得透徹。


    林勝天不耐煩地抖著腿,“這事還需要說嗎?多加幾個窗口,增派人手不就行了。”


    顧琦笑了笑:“林叔考慮得周到,不過我覺得咱們可以換個思路。”


    他打開手機,調出自助點餐的頁麵,投影到幕布上。


    一列排列整齊的菜名下麵,標注著出餐時間。


    “像這樣,工人們提前在手機上預定,到食堂直接刷碼取餐。”


    錢誌明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省去了排隊的時間。”


    魏雲程若有所思地捋著下巴,這小子辦事還挺有一套。


    林勝天攥緊了拳頭,壓著火氣說:“但是預估每天的用餐人數不好把控,容易造成浪費。”


    沈芊芊見機插話,“這個不用擔心,後台數據可以精準預測。”


    “工人們定了今天的,就能提前統計出需求量。”


    幾個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魏雲程始終沒插話。


    他端著茶杯,暗暗觀察著眼前這個高中生。


    張口不離效率,閉口不離成本,策劃方案還如此完整。


    不愧是顧遠征的兒子,兼具了父親細致和母親精明。


    林勝天還想說什麽,魏雲程揮揮手:“就這麽定了,合同馬上簽。”


    江淑媛望著眉開眼笑的眾人,心裏卻記掛著另一件事。


    看來魏總是真把這次升級當回事,特意帶上林副總,就是給下麵的人看。


    廠裏誰不知道,林勝天一向瞧不起顧遠征這個由技術崗升上來的廠長。


    覺得他沒資格跟自己談管理。


    “合同上注明工期,預算,以及人員調配的條款。”魏雲程喝了口茶。


    “是。”林勝天忍著氣,抽出一遝文件,“這是上個季度的財務報表,您過目。”


    魏雲程擺擺手,“這個不急,先把食堂的事辦妥。”


    ……


    午休時分的教學樓走廊空蕩蕩,隻有零星幾個學生往返。


    曲辛夷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裏,手指輕輕顫抖。


    “看你躲到哪兒去,怪胎。”許嘉琴倚在門外,嗓音裏帶著戲謔。


    左邊的跟班趴在隔板上張望,“這次非讓她好看。”


    “早就看她不順眼,裝什麽可憐蟲。”右邊跟班翻了個白眼。


    幾個女生的笑聲在封閉的空間裏回蕩。


    右邊的跟班把門打開。


    許嘉琴步步緊逼,將曲辛夷逼到角落。


    兩個跟班分站兩邊,形成一個包圍圈。


    曲辛夷縮在角落,膝蓋微微顫抖。


    “你說,像你這種醜八怪,憑什麽穿的都是名牌?”許嘉琴用力拍了一下門板。


    “聽說林校花的舔狗這幾天陪你補課,你怎麽勾引上的。”


    曲辛夷把頭埋得更低,厚重的劉海完全遮住了表情。


    “肯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左邊跟班陰陽怪氣地說。


    曲辛夷的肩膀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微微顫抖,發出微弱的聲音。


    “他叫顧琦同學,不是舔狗。”


    許嘉琴諷刺地看了一眼,聲音裏充滿壓迫感,“你怎麽對他那麽在意?”


    右邊跟班跟著起哄:“要不要咱們幫她把衣服脫了,拍幾張照片?”


    角落傳來一聲輕微的抽泣,許嘉琴的表情更加得意。


    “怎麽樣,要不要讓大家看看,你到底長什麽模樣?”


    曲辛夷緊緊抱住雙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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