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雲真被卷進了五個龍卷風裏。


    好消息,雲真沒死。


    更壞的消息,雲真雖然沒死,但卻被傳送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並且她還剛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裏遇到了一出十幾個人聚眾欺負一個人的場景。


    本來這種事情跟雲真也沒什麽太大的關係,畢竟欺負人的又不是她,被欺負的也不是她,而她又剛好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性格——所以按照一般情況來說,這種時候她多半會選擇直接離開,而不會選擇出手救那人於水火之中。


    但很可惜,這一次出現在她麵前的並不是一般情況,而是特殊情況。


    那麽情況具體有多特殊呢?


    隻能說,雲真被傳送過來的時機和地點都是非常巧妙且特殊的,恰好在那十幾個人中為首的白衣男子提著劍朝那被欺負的藍袍男子刺過去的時候,她就被傳送到了那個藍袍男子的前麵。


    於是那把本該刺進藍袍男子身體裏的長劍直接就刺穿了她的胸口,她就這麽好巧不巧地替那藍袍男子擋下了致命的一劍。


    “哧。”


    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情,就連雲真自己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他們之所以會麵露驚詫,是因為驚詫於雲真的忽然出現。


    而雲真之所以會麵露驚詫,是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流血,沒有疼痛。


    如果不是因為她一低頭就能看到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長劍的話,或許她都不會覺得自己居然被刺了一劍。


    原來這就是死不了的感覺麽?


    好啊,真是好啊。


    “喂。”這時,那持劍傷人的白衣男子忽然滿臉不耐煩地朝著她說道:“你是白念歌的什麽人?為什麽要來阻止我殺他?莫非你是他的同夥不成?那正好,老子幹脆把你們兩個一起殺了好了!”


    說著,他五指彎曲成爪狀,直接用帶著殺機的招式直衝著雲真的麵門而去。


    見此危險情形,雲真卻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她隻是不慌不忙地勾起了唇角,一股磅礴的靈力驀然從她體內爆發出來,瞬間便將插在她胸口裏的那把劍和那朝著她襲來的持劍之人都給碾碎成了粉末。


    那麽大的一個人瞬間便化成了粉末,直將他的那十幾個同夥都嚇得麵露驚恐之色。


    “這、這……怎麽可能?!王師兄可是煉氣後期的修為,怎麽可能會被這區區一介女流之輩輕輕鬆鬆的就給殺掉了?!”


    “就是就是,王師兄他天資卓越,實力強大,怎麽可能會打不過這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呢?定然是這女子使了什麽奸計害了王師兄,我們一定要為王師兄報仇!!!”


    “為王師兄報仇!!!”


    “……”


    區區一介女流之輩?


    這種稱呼雲真之前倒也不是沒聽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溧國那些人最喜歡用“一介女流之輩”這樣的說法去稱呼女子了。


    可從修士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對於雲真來說倒還是頭一次的經曆呢。


    啊。


    他們這些人……


    可真是有夠聒噪的啊。


    “轟——”


    強大而磅礴的靈力再次從雲真的體內爆發出來,一瞬間便將那十幾個提著武器準備朝她襲來的人都給轟成了細碎的粉末。


    解決完那些人後,雲真就準備離開此處了。


    然而她才剛挪動了一下腳步,就有一道溫和的嗓音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將她給叫住了。


    “姑娘且慢!”那溫和的聲音裏似乎攜帶著幾分焦急:“這位姑娘,你方才為救我而受了傷,恰好我略懂一些醫術,可否讓我來為你醫治一番?”


    這的確是白念歌的聲音。


    雲真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直接便淡聲回應道:“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醫治。”


    “可是姑娘,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又怎能坐視不管呢?”


    “......”


    雲真稍微感到有些不耐煩了。


    且不說她的身上完全沒有受傷痕跡,根本就不需要醫治,況且就算她身上真的有受傷痕跡,她也能靠自己的醫術治好,壓根就不需要白念歌的幫助。


    而且更重要的是——


    “這位道友,”雲真語氣淡淡地道:“我並不是特意過來救你的……我隻是偶然被一股力量傳送到了這裏,所以才會陰差陽錯的救了你,你沒必要非得感謝我的。”


    “姑娘說笑了,君子論跡不論心,即便你來到這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救我,可從結果上來看,你的確是救了我的命……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給你報酬的,不對嗎?”


    “……”


    真是聒噪。


    雲真懶得搭理他,遂抬起腿,直接快步離開了這裏。


    從頭到尾她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自然而然的也就錯過了她身後跌坐在地麵上的白念歌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悵惘之色。


    白念歌定定地看著雲真離去的背影,一張清俊的麵容上盛滿了悵惘與失落。


    十幾個煉氣期的修士,竟在瞬息之間就被那姑娘全都給殺光了……真是讓人羨慕的實力啊。


    若他沒有被自身體質所限製,是否也能如她那般瀟灑肆意,不受任何人所欺淩呢?


    罷了。


    命數擺在那個地方,他這輩子也就隻能是這個樣子了,又何必再癡心妄想地去奢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多想反而平添惘然,他還不如認命。


    如此想著,白念歌不由得自嘲般地笑了笑,並收回了自己看向雲真那邊的視線,他整個人的身上都透著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就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似的。


    是啊。


    他這樣的人,隻配爛在淤泥裏,又怎配去奢望光明呢?


    “喂。”


    這時,雲真冷淡的嗓音忽然又從他的正前方傳了過來。


    白念歌還沒來得及收起自己臉上的悵惘與失落,便下意識地抬起了頭,恰好和雲真冷淡的雙眸對了個正著。


    他有些懼怕女子,因此在跟雲真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的心裏就下意識地產生出了一股想要逃離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若是逃了,便顯得過於無禮了些。


    於是白念歌抿了抿唇,努力按捺住了自己心裏的懼怕,並朝著雲真問道:“姑娘說需要我幫忙療傷嗎?”


    “不。”雲真說:“療傷就不必了,但我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


    白念歌點了點頭:“姑娘請問。”


    “第一個問題,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美酒之都的郊外……姑娘是剛來到秘境的嗎?若你初來乍到的話,或許我能為你講解一下秘境裏的情況。”


    “不必,你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就行。”


    “好,姑娘請問。”


    “第二個問題是——”


    雲真眉頭微蹙,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想知道,你明明是個天靈根,而且還是修煉了很多年的天靈根,可為什麽你的修為才隻有煉氣初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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