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則是聽了柔綺的話,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忍不住嘖嘖兩聲。


    老秦人的國庫空的不行,尤其是現在搞發明,扶蘇可勁費錢。


    你說說,嬴政自己和孫女拚了命的扒拉錢,可結果自己的兒子花的最多。


    嬴政哼了一聲。


    有些不服氣。


    “巴清聰明著呢,你可別掉到人家套子裏了。”


    “孫女在鹹陽的時候就聽說過一件事,還是大父的暗衛告訴我的。”


    柔綺拿著朱砂批閱著請安的奏折。


    “聽聞巴清的外孫女巴月兒如今不過十歲,父親那邊就想將她嫁人了。”


    “這估摸是巴清為何如此著急的原因。”


    “十歲?他們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嬴政也有些無語,雖然是大秦早婚,可是也沒有早到這個年紀啊。


    “可不是,巴清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也怕自己死後沒有人護著女兒外孫女,才如此魯莽在東巡的時候想來見見大父。”


    柔綺合上奏折,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嬴政瞧著自己小小的孫女歎氣的模樣隻覺得可愛。


    “怎麽突然這般。”


    “沒什麽,孫兒隻是在想,阿翁現在在做什麽。”


    扶蘇站在火爐旁打了個噴嚏。


    哎呀,忘記用膳了。


    算了,等著鍋鹽出來後再做吧。


    反正第二日一早,巴月兒就被送到了柔綺麵前。


    柔綺現在才五歲,畢竟年紀小,看著比自己高的巴月兒老氣橫秋的頷首,“日後你就跟著我身旁一同去學宮學習吧。”


    說是侍奉,柔綺也沒真想讓巴月兒侍奉在側。


    畢竟自己身旁侍奉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巴月兒還不是。


    巴月兒原本已經有了準備給太孫殿下當牛做馬,但是讀書,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讀書...嗎?妾是商人之女,也可以讀書嗎?”


    巴月兒會算賬,會做生意,唯獨不會讀書。


    “讀書不為其他,至少你要明理,日後有一技可依仗。”


    柔綺走在前麵,介紹著鹹陽學宮。


    “學宮按照諸子百家中的十二家分別開設學堂,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陰陽家、名家、雜家、農家、小說家、縱橫家、兵家、醫家。”


    “看你喜歡哪一個,你就可以去學哪一個。”


    “十二家的課你都可以去聽,也可以兼修,但每個月都要小測,小測必須過關才能繼續上學。”


    柔綺一點一滴的介紹著,而身後的巴月兒則問道:“什麽都可以嗎?”


    “對,隻要裏麵有,就都可以。”


    柔綺轉過身,瞧著巴月兒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但陰陽家不同,這是要看天賦的,天賦不行說不定人家都不收你。”


    “妾知道了,多謝太孫殿下。”


    十二家啊。


    她在巴郡的時候就聽聞陛下在鹹陽創立學宮,甚至比齊魯之地的稷下學宮還要大。


    如今她也能進去學習了。


    這是曾經巴月兒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此時的柔綺也不知道,縱橫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星星就在她的背後。


    一個誓要將兵家與縱橫之道結合在一起的人。


    *


    在封禪開始之前,柔綺帶著巴月兒走在齊魯之地上。


    這裏的百姓已經保留著當年的模樣,隻不過,他們手中拿著的銅錢還有寫的字皆是大秦的。


    被攻占多年,這裏早已被大秦同化。


    柔綺穿著一身簡單的衣衫,烏發束起,不過五歲的姑娘看著天真無邪,手中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這玩意兒是柔綺自己弄出來的,秦朝的吃食實在是太過難吃了。


    而就在不遠處的一側廊下,一個男子身穿粗布麻衣,袖中隱藏著什麽東西。


    張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裏看到嬴政的孫女,還這麽明晃晃的出來,身旁隻跟著一個侍奉的宮女。


    雖然小姑娘的腰間別著鞭子,但張良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麽威懾力。


    畢竟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年男人了,怎麽可能會打不過一個小小的孩子。


    而此時的柔綺站在鋪子前,手中拿著一根雕刻好的木簪子。


    木簪子上刻著一朵牡丹花。


    柔綺瞧著這玩意兒,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木質不是很好,但雕刻者的技藝不錯。


    巴月兒自幼就被教導經商,砍價那叫一個順溜。


    拿著自己滿意的發簪,柔綺漫不經心的掃過跟在自己身後的張良,露出嘲諷的笑容。


    “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柔綺拉著巴月兒的手就往一旁走,張良故作不經意地跟在二人身後。


    巴月兒察覺到了。


    “女公子,那人是不是一直在跟著咱們啊?”


    “是啊。”


    畢竟人要是想找死,怎麽都能找到死法。


    張良既然那麽想搞刺殺,那就刺唄。


    劉邦的那個世界讓柔綺明白,張良是個很有眼色的人。


    他是想要報仇,但報仇的前提是自己活著。


    可既然想要活著,卻還是做出這種蠢笨的事情來,柔綺嘖嘖兩聲。


    罷了罷了,如果抓了他後他不肯效忠,那就殺了。


    這種人,不能久留。


    正所謂不成功便成仁,但張良不一樣。


    他想要活著,他自認自己有能力,憑什麽不能漂漂亮亮的活著呢。


    憑什麽嬴政的運氣就那麽好,就能有一個合格的繼承者呢。


    漸漸地,路兩側的人少了不少,直至周圍沒有人,張良終於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匕首,快步上前。


    巴月兒下意識將柔綺擋在身後,她可以出事,但殿下不可以。


    不僅僅是為了大秦,更是為了巴家。


    沒有人能承受得住陛下的怒火。


    柔綺一把將腰間的鞭子抽了出來,鐵製的鞭子反射著陽光,讓此時的張良心中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鞭子下去,張良身上的衣服不僅破了,破布與鮮血黏在了一起。


    就像是被人割了一刀子。


    柔綺其實覺得這人挺傻的。


    刺殺就刺殺,也不做點準備,曆史上他刺殺秦始皇也是做足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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