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中元節這日。


    容雅的月信又趕上陰濕的一場大雨,隻叫容雅疼的冷汗直流。


    這樣的日子,進忠都是要告假陪在容雅身邊兒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他靠在床上,把容雅抱在懷裏。隻在手爐上暖了手,再按上她的小腹輕輕的揉著。


    隻瞧著她滿頭的冷汗卻又疼的身子輕顫,進忠心如刀絞。


    拂香端了湯藥進來,快步走到床邊兒,“進忠公公,藥熬好了。剛才在外邊兒已經晾涼了些,如今喝著冷熱正合適。”


    進忠把藥接過,隻叫拂香再去取些熱薑茶來。


    他瞧著容雅閉著眼睛昏睡的模樣,也知道,此時這藥定是喂不進去的。


    索性他將那藥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低頭吻上了容雅的唇。他壓著容雅的舌頭,一點點的將藥哺了進去。


    好在那藥不多,不過淺淺的一小碗,有個三四口也盡數喂得了。


    拂香去的快,回的也快,一小碗兒熱熱的薑茶也送了進來。


    進忠將藥碗放在托盤裏,又將那熱薑茶端了起來,這一回才叫拂香自去歇著。


    容雅喝了那苦藥湯子,便是在睡夢中都委屈極了。進忠瞧著她癟著嘴,連睫毛上都掛著眼淚,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我的心肝兒,可要疼死你進忠哥哥了!乖,咱們喝點熱薑茶,去去嘴裏的苦味兒。”


    容雅半睡半醒之前,被哺了一碗苦藥湯子,正覺得難受。又似夢似幻的聽見進忠又要喂她喝什麽,便抿著唇啜泣著往他懷裏躲。


    見容雅痛苦委屈又無聲落淚的模樣,隻叫進忠的心都要碎了。


    他忍不住紅了眼眶,竟然落了淚,“容雅,我該做點什麽才能叫你別這麽疼……”


    進忠將那熱薑茶小口小口的給她喂了,又繼續給她揉著冰涼的小腹。


    給容雅換了三次被冷汗浸濕的裏衣,又換了兩次湯婆子,進忠折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大亮,她的腹痛才好了一些。


    容雅緩緩睜開眼睛,一抬頭,看見的就是進忠滿是血絲的眼睛。


    容雅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紅腫的眼眶,心疼的問道,“進忠哥哥,你可是哭了?”


    進忠抿著唇,隻緩緩搖了搖頭,他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叫容雅聽出來他沙啞的聲音,更怕自己忍不住再落了淚,倒叫她跟著著急。


    容雅蒼白的一張小臉兒,扯了扯嘴角,又輕輕撫摸著進忠的臉,無力說道,“進忠哥哥,你別哭。我已經不疼了。”


    瞧著進忠一臉憂傷的看著她,依舊是滿臉自責,容雅便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她咂了咂嘴,又舔了舔嘴唇,才一臉委屈的說道。“進忠哥哥,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又灌我苦藥湯子了?


    果然,就算我昏睡過去,也逃不過那一碗藥。不過好歹這時候嚐著也沒那麽苦,進忠哥哥,不然日後再吃藥就都等我睡著了的時候再喂我吧。”


    進忠頓時哭笑不得,他將容雅抱在懷裏,下巴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這才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我的心肝肉兒啊,昨兒一夜,你幾乎沒把我心疼死。


    明明你都好些了的,可怎麽偏就突然來的一場大雨,又叫你著了涼?


    都怪我,若是我再仔細些,莫要叫你踩了水濕了鞋,你便也不能遭這一回罪。”


    進忠眼眶裏的眼淚到底是落了下來,容雅頓時就慌了。


    “進忠哥哥,那雨來得急,誰又能提前知道?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你哪能怪自己呢?


    再說了,每次月信疼這一回,也能叫你留下陪我這三日,我心裏高興著呢!


    進忠哥哥,你可別哭了,你生的俊俏,如今一哭眼睛紅紅的,叫我瞧了就想欺負你。可眼下我這身子不過是摸得著吃不著罷了,我還委屈著呢。”


    容雅說著話,那微涼的指尖便勾著進忠褻褲的綁帶從他的下腹往裏麵鑽。


    進忠呼吸一顫,那眼淚哪裏還落的下來,他連忙按住容雅的手,將那冰涼調皮的小手拉了出來,放在自己腰上,才將人緊緊的抱住。


    他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我的小祖宗哎,你可老實一會兒吧,我如何難受不打緊,你就不怕叫自己不上不下的不舒坦?”


    容雅見他終於緩了神色,這才撒著嬌笑道,“那你親親我,我嘴裏苦的很,這才哪哪兒都不舒坦,你親親我,我就舒坦了!”


    進忠無奈失笑,低了頭含住容雅的唇,一吻過後,容雅卻皺著眉,舔了舔嘴唇,“怎麽這親親也是苦藥湯子味兒的!”


    進忠終是笑出了聲兒,“你猜昨兒你睡著了以後,我是怎麽把藥喂進你嘴裏的?”


    …………………………


    進忠抱著容雅歪在軟榻上,一邊哄著喂她吃紅豆粥,一邊聽著張卓說啟祥宮的事兒。


    當他聽到如今宮裏流傳說皇後的七阿哥容佛陀誕辰出生,嘉妃的八阿哥是中元節出生,一佛一鬼,一盛一衰,便擰緊了眉。


    “這話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張卓低聲說道,“幹爹,兒子審了幾個,最後追到了辛者庫。”


    “辛者庫?”進忠抬眸,突然他皺眉問道,“已故慧賢皇貴妃身邊兒的茉心姑娘如今在何處?”


    張卓瞬間提起了心,他立刻說道。“怎麽把她給忘了?幹爹,這事兒是兒子的疏忽,兒子即刻去查。”


    張卓抬腳就要走,進忠卻一眯眼睛,把他叫住,“如若查到這話真是她傳的,你且不要聲張,隻悄悄的安排了人,將她盯緊了。”


    張卓也不問緣故,隻應了一聲,便快步走了出去。


    今兒已經是容雅月信的第三天,行經下行,腹痛已好了不少,不過還有些墜墜,不大爽利。因此她隻窩在進忠懷裏,懶懶的不願動彈。


    這紅豆粥雖是進忠哄著喂,可也瞧得出她愛吃,不過是故意撒嬌,想叫進忠多疼疼她。


    進忠本就愛容雅愛的不行,如今,為了她喝這一碗紅豆粥,容雅不是叫他親一下,就是要聽他說幾句叫人害羞的情話,瞧著如此撒嬌的容雅,進忠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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